*跟@PhoXides我的窗友一起接的七夕賀,謝窗友提了這個點子陪我玩這一遭,愛你哦窗友><
文_夏檄落
任何故事都是這樣開始的。
從前從前,在山裡的一個叫做誠凜的小村莊裡,有一戶姓黑子的人家,裡頭住著一個叫做黑子哲也的少年。黑子的親人早逝,年方十六他便只能自己一人撐起這個家的一切,所幸村裡的前輩們都對這個堅強努力的少年十分照顧,因此他的生活雖說不算輕鬆,但也不會說嚴重得無法生存。
黑子本身是對所有的村民與前輩們都抱持著感激的。只是他們家本來的經濟本就不算寬裕,處理了父母的後事之後更顯得拮据,所以就算想回饋也心有餘力不足。村子裡的人多半是從事農務,因此能幫忙他的部分有限。在這樣的情況下,黑子便對大家更加不好意思了,牙一咬,自己能省則省地努力生活著,現下只要能撐過這段最艱難的時日就行。
父母留給他的東西不多,只有一間下雨時會漏水的小屋子,屋後一方小小的田地,一隻叫二號的狗,還有一頭水牛——黑子沒什麼取名的天份,因此就管牠叫水牛君。
說起水牛君,要說牠很普通,也確實是很普通的黑色水牛;但要說他不普通,他還真的能算是異常的。理由是,在黑子哲也單獨領著牠下田耕種的時候,牠會開口和黑子聊天。
「我說黑子,我們有必要每天下田嗎?」
「黑子,我累了。讓我休息。」
「我要吃草。」
諸如此類的內容,老實說,還真是沒什麼營養價值可言。只是再怎麼說,這都是父母留給他唯二的活物之一(而且還是唯一會和自己說話的),因此就算水牛君每天都像個大爺一樣邊走邊抱怨,他也仍舊沒同其他人一樣拿鞭子抽牠,而是一邊同牠扯淡一邊推牠繼續往前走。
有時候黑子也會想是不是乾脆把這頭牛給賣了,換些錢貼補家用。但一看到對方走沒兩步就抱怨幾句,偶而牠大爺不爽就直接趴在地上懶洋洋地無聲抗議,他想還是別賣了比較好。先別說熟知狀況的村民願不願意買,就算賣出去了怕是這傢伙也會直接和新主人對著幹,最後大概不是牠被宰了就是人被撞死了。牛的犄角從來都不是裝飾品。
想到這裡,黑子不由得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啦?」那廂又蹲回地上的水牛君甩了甩頭,遠遠丟了一句問候過來。
「不,沒事。」黑子站起身湊上前拍了拍牠的背,那是他對牠最大限度的催促,「比起關心我,水牛君還是多走點路吧,冬天快到了,這裡沒有收成的話可是要餓肚子的哦。」不過其實,就算收成了也只是餓肚子的天數會比較少而已。黑子默默在心底這麼補充。
想到前幾天熱心的前輩們還問他要不要去他們那裡拿些物資來準備過冬……明明今年的收成並不如以往豐厚,大家卻還是顧及他這一份,這點讓黑子很是感激,讓他下田的幹勁也提高了不少——不過只有他就是了,他的牛還是老樣子,隨時都懶懶的。
抹了抹額角淌下的汗水,黑子以鋤頭支著地面稍做休息,至於水牛君一看黑子沒繼續催促他也非常自動地停下了腳步,牛尾巴一甩一甩趕著蒼蠅。
「對了黑子啊,」水牛君哞了幾聲吸引了黑子的注意力,在黑子往牠的方向看時哼出了重重的鼻息,「你前幾天不是跟那什麼前輩去參加了相親嗎?結果呢?真不打算在冬天前娶一個回來?」
牛搖身一變成了戀愛相談師,大大的眼睛轉過來,看來很是期待。
至於被詢問的那位則聳了聳肩,看來並不那麼上心,「我可是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呢。再說,上回去的時候,大家好像一開始都沒有察覺到我,所以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尖叫了。」平平淡淡的說了事實,黑子事後回想起來,他想,以後真有機會結婚,他一定要確定那個女人不會被他嚇到才好。
再說,他現在也真的沒什麼心情娶親啊。黑子這麼想著。再怎麼說自己也才十六歲,雖然他這個年紀按照村裡的習俗確實是該娶個老婆了……但還是算了唄,老婆真那麼好娶這世界上就不會有光棍,未來也不會有去死去死團了。
水牛君眼看這回的成果昭然若揭,搖搖頭一臉孺子不可教也。黑子沒繼續說下去,牠也就沒接著同黑子搭話,踏了踏蹄子兀自拖著身後的重犁往前邁開腳步。幾秒鐘後黑子跟上了腳步,一人一牛悶著專注工作起來。
「從你小時候看你看到現在,現在連個老婆都還沒娶,我還真擔心你哪天帶的不是女人而是個漢子回來啊。」水牛君如此有感而發,人性化地長長嘆了一口氣,只是專注於手裡工作的黑子並沒有聽見這段難得的話。
過了好一段時間,手上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黑子喘著將鋤頭放回了屋裡,取而代之拎著斧頭和竹簍出門。家裡的柴薪快用完了,他得趁天色還亮著的時候進山補一些回來。
囑咐了二號要好好看家,黑子背上相形之下有些巨大的竹簍,快步往村後的山裡走去。
※
等到黑子終於砍完了足夠的柴薪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身上滿是黏膩的汗水讓愛乾淨的他不適的皺了皺眉。肩上扛著比起入山時更加沉重的竹簍,黑子決定先在山上的泉邊簡單沖洗一下,還好天色還沒有暗到不能視物,加緊動作的話應該能在天黑以前回到家裡。
山上只要仔細點找,要找到隱密的泉源其實並不難。黑子便是時常利用山泉的其中一人,雖說他是個男性,但他還是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後才放下了肩上的柴火,接著才放心的脫下全身的衣服,仔細地疊好放在柴薪的旁邊。
「呼……」黑子放鬆地全身浸到了冰涼的泉水裡,滿足地輕輕吁了口氣,瞇起一雙藍眼像是放鬆的大貓一樣。
少年要把自己弄乾淨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確定了自己的身上沒了方才黏膩的汗水味道之後,黑子也沒有多留戀地就從淺泉裡站起身,甩了甩頭上的水滴後輕巧地踏上岸。
他的柴薪仍然在他方才置放的位置。
但本來應該在旁邊的,他的衣服不見了。
「……誒?」
他睜大了眼,一臉莫名奇妙。他的衣服剛剛不是在……
一時間沒有替代方案的他只好又回到了水裡,腦袋很努力地開始思考著自己的衣服到底可能到哪裡去了。
他可不能這樣光溜溜的回去啊,一定會被喊變態的……就算他的存在感低,但要是一個不好被誰看到的話……只是不可否認,他方才確實是因為這點而動了這個念頭就是。然而再三權衡之下,他到底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天色漸漸轉暗,而黑子的衣服依舊不知去向。
「變冷了呢。」黑子縮在愈發冰冷的水裡不自覺開始打起顫,泡了一下午的水讓他的皮膚皺起了紋路。
他這下真的得開始認真想是不是該裸體回去了。天黑的山林很危險,要是不趁還看得到路的時候回去的話……
忍一時海闊天空啊。黑子一咬牙,再次唰地從水裡站起,轉過視線的那個瞬間。
「……」
他看見了方才還空無一人的竹簍邊坐著一個長相端麗的赤髮少年,正勾著微笑看著他,而他的手上拎著的正是他方才苦思去向的,他的衣服。
黑子的腦袋以著比方才更快速的速度運轉了起來,各種思緒混雜著他絕對不會表現於外的狀聲詞在腦袋裡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衝了上來。
怎麼辦?他有限的認知裡可沒有一點是「遇到偷衣賊(並且偷衣賊拿著自己的衣服大剌剌的坐在自己身邊)時,該如何應對」這個選項。那自然也更不用說那個偷衣賊居然跟自己同性、以及他居然沒逃反而直接了當拿著贓物坐在自己面前的問題了。
鼓起勇氣重新看向對方時,那人仍舊是笑盈盈的,而他的破舊衣服被掛在那人漂亮的指尖上,一下一下繞著圈子打轉。
文_PhoXides
赤髮少年笑容和煦,石榴色的瞳孔里藏着戲謔的光芒。
「這是你的嗎?」赤髮少年晃了晃手中佈滿補丁的衣衫,纖長白皙的指節和洗得發白的麻布衣格格不入。黑子抬眼把對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番,繁瑣的華服和少年渾然天成的貴氣無一不彰顯著他的非凡家世。
黑子不由分說就給來路不明的少年打上土豪tag。
從滿腹的疑問中稍稍清醒過來,黑子點點頭,伸出濕漉漉的手接過自己的舊衣,沒有如預想中一樣觸碰到散發著汗臭的衣料。不,準確來說,在黑子勾到衣擺的前一刻,赤髮少年迅速把它挪離原位。
「請把衣服還給我!」波瀾不驚的語調夾帶著幾分慍怒。
骨瘦如柴的泡在水中有好幾刻鐘,正直生長期的藍髮少年沒有攝取到足夠的營養,臉色能好看到哪裡去?再加上自己胸前平坦一片,和在夜市裡偷偷交易的美人出浴圖相比,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賞心悅目的地方。
「赤司征十郎。」赤司指了指自己,黑子頓感狐疑,赤髮少年怎麼就開始自報家門,順便感嘆現在的富家子弟當真是一點丁的危機意識都沒有,縱然是面對一個渾身赤裸、乍看之下手無搏雞之力、實際上卻蘊含著壯實的肌肉量的陌生人,也萬萬不能鬆懈才對。
「我離家出走了。」赤司的語氣淡定。
還在水中浸泡的黑子可冷靜不了,這件事跟他八竿子打不著調啊,偷衣服是沒有辦法拯救世界的好嗎。
「我會看家。」赤司一本正經地揉捏起自己的下巴,表情凝重,像是在認真思忖什麼驚天動地嚴肅大事,「經商方面我個人還挺有信心的。」
處身於媲美年前村長心血來潮舉辦的相親大會的情景中,黑子咕嚕咕嚕地咽了幾次口水,荒山野嶺中的艷遇詭聞他聽說得多,最後陽氣正盛熱血方剛的男子無一不落得精盡人亡的下場。
心臟暗戳戳地擂鼓,黑子利索地用掌心撥了三次額頭,村裡的老人家說過,要是被髒東西蒙蔽了雙眼,只要把蓋住額頭的陰氣抹開,便能爭得一絲生機。
瞧見黑子呆愣的模樣,赤司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出聲。「我只是想在你家借住數日,沒有惡意。」藍髮少年再度擰起眉頭,才剛出聲婉拒,赤司就揚了揚手中的衣衫,清脆的男聲湊成輕挑的字句,威脅意味十足,「還是說你想裸奔回去?」
黑子想到鄰居的老寡婦跟年方六歲的小女孩,頓時咬牙切齒起來,心裡默默回憶芭蕉樹的位置,此刻夜幕早已經降臨,勉強遮掩一下應該不成問題的。
「我會一直跟著你。」赤司像是早就預料到黑子的打算,莞爾一笑。還不忘繼續補刀,「拿著你的衣服。」
赤司掰了掰指節,咯咯作響。那越發燦爛的笑容讓黑子雞皮疙瘩沿著背脊爬了一身。他已經能夠預想到,眼前衣冠楚楚的頑劣少年會怎樣把他身上的遮羞之物逐件逐件奪過去。
黑子哲也,完敗。
某個月色明媚的靜謐之夜,黑子將離家出走的土豪君迎進了寒舍。
村裡的光著臂膀的漢子們聽了黑子的敘述,舉著鋤頭拍板就說那是迷惑人心的狐狸精。可還沒琢磨出什麼時候大夥兒一起去把赤司攆出村子,就被家裡的婆子擰著耳朵扯回家帶孩子。
毫不留情打罵著自家牛高馬大的丈夫,仍然懷著一顆少女心的女人們當然不會讓自家男人知道,留下赤司的真正原因。
哪有長得那麼俊俏的狐狸精!要勾人也是化作個妖嬈的小女人來吸光你們這群神經粗的漢子!人家黑子風吹一下就要倒了,神魔鬼怪都懶得招惹他好不好!
這分明是給俺們的福利!
得到民風淳樸的村民的默許,赤司便在這個偏僻的村子住下了。
頭幾日黑子尚還憂心忡忡地叨念著家裡那位嬌生慣養的,害怕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赤司會將屋子裡僅有了碗碟砸個稀巴爛。往深一想,心臟更是懸著碰不著地了,早早就趕回了家,怎料一踏進家門就瞥見滿桌子的美食,鬆了口氣之餘還悄悄地心生感觸。
「你若喜歡,我便做一輩子菜給你吃,如何?」沉醉在幸福之中的藍髮少年什麼都顧不上了,忙不迭地點頭,哼哼應是。
赤司聽罷,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拿起手邊的方巾給黑子擦掉濺到嘴邊的幾滴油光。
小倆口的日子過得倒是滋潤。
後來黑子發現赤司背起他的小竹簍獨自上山帶回了不少藥草之際,一邊慌張忙亂地給赤司檢查著有沒有少胳膊斷腿的,一邊暗自下決定。
以後若是要娶媳婦,必須得是赤司君這樣的。
憑藉著赤司的手藝跟經商頭腦,黑子的生活逐漸富裕起來。
村子四面環山,除去初春那會兒雲海累累白濛濛一片,一年四季都維持著盈盈的綠意,土地肥沃日照時長,正好是藥草生長的最佳環境。
與村民熟絡之後,赤司和黑子絲毫不吝嗇,開始教導村民們辨認基本藥草。自打村子開始向外輸出各種藥用材料後,居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改善,算不上豐富的秋收帶來的陰霾逐漸散開,可謂撥開雲霧見青天啊!
我家赤司君真厲害呢。黑子美滋滋地想。
也不曾記得一開始是誰日日嘀咕著赤司君怎麼還沒回去。
秋末,天空中最後一絲橘紅色的餘輝似乎都帶著涼意。
赤司正坐在庭院的一張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二號的毛髮,抬眼仰望著天邊若有所思。黑子回身從室內取來一件外衣,放輕手腳去給赤司覆上,赤司微涼的手心握扣住自個兒的手腕時,才發現,他醒著。
「黑子。」黑子維持著俯身的姿勢,赤司溫熱的呼吸徑直打落在耳廓,「你是怎麼想我的?」
或許是夕陽的光芒太過隱晦,或許是手腕傳來的溫度太過曖昧,黑子盯著那雙紅寶石一般的迷惑人心的眼睛,不顧腦內不安惶恐的叫囂聲,彎了彎脖頸,合眼朝著赤司湊過去。
唇上盡是溫軟的觸感,桂花糕一般甜膩。
藍髮少年很快就結束了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蔓延到耳根的暈紅色出賣了他此刻的羞澀。
赤司一把將黑子撈入懷裡,而被驚動而駐足在黑子腳邊的二號則乖乖把這寧靜的一幕收入眼中。
「我要走了。」
黑子驚愕得忘記掙扎。
此際,原本漸趨暗淡的蒼穹驀地崩裂一道巨大的口子,刺眼的萬丈光芒傾瀉而下,不過片刻便將整個村莊通通照亮!
藍髮少年猛地仰頭,雲層之間密集的人影越發清晰起來,最先騰雲駕霧的是四位身穿同款華服的少年。綠髮的少年手裡抱著嬰兒般大小的金色幼獅,銳利的眼神定格在雙擁的兩人身上,「赤司,你此次已經觸怒了王母娘娘。」
身型最為高大的紫髮少年不忘往嘴裡塞進一塊糕點,慵懶的聲音悠悠傳來,「赤仔再不回來的話,我們應付不了那些工作量啦。」
皮膚黝黑的青髮少年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字裡行間都帶著隱隱的笑意,「虹村那傢伙快要發飆了。」
赤司有些頭疼地扶額,四位少年身後聚集了越來越多披金帶甲的天兵,三界皆知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在人間不過數月,上界的人便已經按捺不住了嗎?
看那陣勢,恐怕是損兵折將也要將他架回去。
「黑子。」赤司的身影越來越淡,不到半刻鐘,黑子只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伸向赤司的手撲了個空,直接穿透了他的身軀,什麼都捉不住。「等我回來。」
「赤司君——!」
少年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逐漸被雲層阻隔。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頭,虹村一掌扇在案上,震得堆積如山的折子開始搖搖欲墜。
大殿中央的始作俑著坐在椅上,端著茶杯,悠哉遊哉地啜飲著甘露沖泡出來的茶水,完全不似正陷入大難降至窘境。
「灰崎那個臭小子是這樣,你也這樣!」王母娘娘虹村修造怒氣值嗖嗖飆升,想要推掉眼前阻礙視線的玩意卻又厭煩之後的收拾工作,只能憋著自己受,「一個兩個都玩離家出走!」
「我有申請年假。」
再也忍耐不住爆崩的怒火,王母娘娘絲毫沒有民間謠傳的高貴儀態,抓起幾本折子朝著赤司砸過去,冠髮的玉飾險些被震歪,「追求未來娘子是哪門子的申請原因!」
還沒有跟這臭小子算水牛那筆帳,居然餵給區區一隻畜生天池水,生生開啟了靈智。若是被眾仙家發現了,又不知會怎樣鄙夷自己手下行事卑鄙,娘子未過門就先安排眼線注意他一舉一動。
赤司巍然不動的氣場虹村受了幾萬年,咬牙將負面情緒壓回肚子裡,牙齒咯咯作響,「沒把堆積的公務處理掉休想放假。」
「哦呀。」赤司擱下茶杯,起身整理一番,緩緩退場。虹村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以為赤司又要作奸犯科把南天門的新丁砸暈偷溜到凡間,思忖到這些年來的拮据境況,匆匆把他叫住。
「自然是去做準備。」
待赤司不見了人影虹村才生生領悟過來,他這是要在人間泡上數十載的節奏啊!
一年後,七夕,月明星稀。
凡間成千上萬只喜鵲於月下飛舞打轉,結集成群,砌成一道連接上下界的橋樑,劃破天際。
面如冠玉的赤髮少年佇立於喜鵲橋上,衣袂飛揚,月光在他身上鍍上銀亮的色澤。
藍髮少年循著喜鵲橋疾步奔來,赤司嘴角含笑,用綾羅綢緞編織而成的袖子替他擦拭額上沁出的汗珠,宛然的聲調緩緩響起。
「我回來了。」
最後最後,他們幹了個爽。
任何故事都是這樣結束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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