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阿忒涅珐絲剛離去的時間點。
此時我跪在陽台上重重的喘著氣,幾分鐘後,我扶著陽台的扶手撐起自己,總覺得陽台的扶手比平時來得高了不少。看了看周邊的晾衣架、陽台桌椅還有現在自己雌雄同體的身體,惱怒地拍了一下扶手。
不是扶手變高,而是我變矮了。原本183公分的身體,如今大概只剩下176公分左右,想要找一下鏡子,卻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家裡陽台,陽台哪會以什麼鏡子?煩死了!
此刻心裡焦躁的我,突然左腳一拌險些跌倒,這才發現原本合適尺寸的夾腳拖,現在因為一半的身體變成女人而不再合腳。
一想到以後穿衣用度的瑣事都會有天翻地覆的不同,我一個單身的男人整個都不好了,等等,我的天!該不會我還要給自己買衛生棉吧?
我腦子裡一團亂麻,但不等我緩口氣,突然一陣陣慘嚎從四面八方傳進我的耳朵,我抬起頭發現是其他剛才和我一樣被束縛住的人,在解除強制控制後發出一聲比一聲還要悽慘的哀嚎,但我心中卻莫名其妙地竄出幸災樂禍的快感,感覺有點獨糟罪不如眾糟罪的心理。哇靠!這是什麼鬼?
想起那個婊子女邪神給我的詛咒,我腦子不僅僅迴盪起充斥著暴力的破壞慾望,也縈繞著不死不休的怨毒咒罵,我的天呀!如此一致對外輸出卻精神分裂症,就像是炮口一致對外但是偏偏情緒反應卻有男女兩種極端的反應,該不會我現在這狀態,會為了精神疾病的字典中新添一筆的新形態病理名吧?
「好痛...」下腹及陰部的刺痛讓我腦裡混亂的思緒回到現狀,紅色的世界、原本在遊戲世界的女神降世,這個世界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撐著還在疼痛的身體從陽台走回家,在關上陽台的窗戶順手鎖上後,整個人跌進一旁的懶骨頭上,但懶骨頭鬆軟的觸感無法撫平我胸口被扎穿以及下半身被改造的疼痛,心裡又開始痛恨起阿忒涅珐絲那個婊子邪神。
突然,一陣突如其來的震動從胸口處襲來。
那種震動不是疼痛,而是一種讓人恍惚的震盪,我的腦子一瞬間變進入放空的狀態。那是一個很奇妙的感覺,我依然感覺得到身體的疼痛,還是可以聽見電風扇和冷氣呼呼的風聲,但是我卻沒有辦法集中精神關注周邊的事物,整個身心都投射到胸口那一次又一次的震動裡,像是招魂一般,心神根本掙脫不了,只能靜靜地處在原處全身心的放空。
而就是在這個時間點,那個宏大的聲音宣讀了命運的序章:
“凡人,吾乃末日主神「伊忑」。”
聽到那個自稱末日主神的聲音時,我沒有太過驚訝。畢竟,阿忒涅珐絲都已經現身,耐又更何況身為其父親的伊忑?那個掌管一切負面因子的末日位面主神,同時也是末日的創造者,脫離因果秩序的毀滅者。
但當祂宣讀世界即將在183天後毀滅時,這讓我陷入沈默,末日地域的遊戲設計是賽季制,末日降臨、文明毀滅,剩餘的拓荒者在文明的廢土上掙扎,與怪物、神靈、妖魔鬥爭的故事,所以祂說世界即將毀滅我不是很意外,而183天的期限也匹配上每年度大賽季的時間長。
「不過如果真的是183天大賽季的話,該不會賽季制度也會照搬?」聽著伊忑如同遊戲NPC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末日世界的背景設定,而我的思維已經發散到以前遊戲末日地域的記憶,雖然遊戲背景和降世的末日相同,但不知道其他面向是不是也和遊戲設定相同?
正當我還在絞盡腦汁回想遊戲的細節時,突然,一聲巨響從陽台側傳來。
我匆忙回頭看去,頓時瞳孔收縮。
一對男女,不!應該說,一個半身破爛不堪的女人,正趴在一個七孔流血的男人身上,不斷地啃咬著男人的身體。男人奮力地拿著刀不斷桶著女人的身體,但女人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只顧著壓著身下的男人啃食,看起來是從樓上不知道是五樓還是六樓跌落下來到我家陽台的樣子。
男人奮力地掙扎,卻在女人一口又一口不知疲倦的撕咬,咬穿皮肉、抽筋扒骨、吸髓飲血,雖然隔著玻璃窗,卻好似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穿過玻璃窗,鑽進我的鼻腔。
沒有想像中的做惡,反而是無比的坑奮,無論是男性的我還是女性的我,血腥殺戮沒有讓我感覺到戰慄不適,反而是躍躍欲試的躁動包裹我的全身。
強押著撲上去的衝動,我緩緩地向大門口退去,經過廚房時隨手抄起一柄菜刀,順手也把剛剛落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撿起來後我才發現,剛剛和小老弟的對話還沒有掛斷。
我原本想要掛上電話以免發出聲音被陽台外的怪物女發現,結果話筒裡便傳來小老弟那公鴨嗓的聲音:「老哥!你那邊看到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末日真的降臨了?遊戲成真了?」
雖然他的語氣亢奮無比,但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一絲體虛,比起他的亢奮,我沒好氣地對著他說:「你小點聲,我這裡有點問題,」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小老弟那在網路上連珠砲的風格再次展露無遺:「哇靠,老哥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有女人在你身邊嗎?不對呀?你不是剛剛分手?而且這女人說話怎麼和你這麼同步?這是什麼鬼?」
我滿腦門黑線,這小鬼和玩遊戲的時候一個樣,都什麼時候了還關注這個毫不重要的問題嗎?
「我這邊出點事,先別管我的聲音,我問你,你那邊有出現類似遊戲裡喪屍的玩意兒嗎?」我一邊說話,一邊緊盯著陽台上的喪屍女,那被壓在身下的男人已經沒了掙扎,只是神經還沒有壞死,依舊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沒多久就會葛了。
「有哇!我剛剛被那蠍女扎了一錐子,老疼了!我也是剛剛才緩過來,緩過來就看到現在滿大家都是喪屍追著活人跑,我也是矇圈了才想到你還在電話上,該不會你那煙也是這樣吧?」
聽到他這麼說,我的心沈了沈,這果然不是局部的異常狀況,但不知道被捲進來的範圍有多大。
想到這我把手機連上藍牙運動耳機,並且戴上平時跑步用的手臂小包,把通話中的手機收進小包包中,以免等會逃跑的時候礙手礙腳。
「你現在在哪?你在蓬萊島嗎?獅城這邊的狀況有多嚴重我不清楚,但我這邊陽台上就有一隻正在啃人的喪屍,我打算溜了。」
「唉!!你在獅城?老哥你不是在蓬萊嗎?為什麼人在獅城?我也在獅城呀!」突然一聲驚嘆的大叫聲從耳機處傳來,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叫,但還不等我抱怨,小老弟興奮的聲音再次傳來:「老哥在獅城哪?來獅城多久了?我來這裡唸書已經3年了,真的悶死我了。你不知道,獅城這邊什麼都好,就是無聊的緊...」
這次我不等他嘮叨,直接打斷他:「你能不能消停點?都什麼情況了你還沒完了?有沒有搞清楚現在我們可不是在遊戲裡!這裡的死亡不像遊戲裡可以復活的!」
被我這麼一訓,小老弟不說話了,我還以為自己說話太重,正想要怎麼組織語言的時後,小老弟的聲音再次傳來,但這次沒有先前的亢奮,而有了一些顫音:「老、老哥,怎麼辦?我這邊好像有一群喪屍朝著我住的小區過來了,好像有幾十頭喪屍的樣子,還有個大個玩意兒,你還記得第一張地圖的小Boss,戰爭屠夫「沃爾德」嗎?好、好像就是那傢伙的樣子。」
眼角一抽,戰爭屠夫「沃爾德」,這名子我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它是在遊戲中是每個新手玩家的小惡夢。
沃爾德在故事中,原本是人族的傭兵英雄,參與過大大小小與惡魔、妖族的戰役,對人類和平立下汗馬功勞。身高2米2,一身強大的破壞力,同時也是擅長戰鬥的烏族的族長,手持雙手戰斧橫掃戰場無往不利。
但卻在最後身中埋伏,被邪教徒用黑魔法污染靈魂、奪去他的神智,把他的靈魂封鎖在死去的屍體中,成為一具只知聽命的戰爭機器。
對於操作不熟練的新手而言,高功高血量的物理性Boss沃爾德,是攔阻在第一章野外地圖與新手村的守門員,在沒有充分補給的情況下,需要玩家操作角色避開沃爾德的攻擊,一點一點的把沃爾德耗死。如果要和它硬拼,便會在它第一階段剩下一半血量的時候,拔出插在他腹中的長劍,回復全部血量後,持長劍與玩家再次發生戰鬥。
對於不知情的玩家來說,這根本是猝不及防便倒在沃爾德的腳下,只能灰屏的看著沃爾德渾身上下青色的皮膚,以及插在它身上的斷箭與長矛,那沈重的腳步身伴隨著螢幕的晃動,帶給許多玩家初次的震撼。
小老弟這是什麼運氣?抽到下下籤了?
我看準陽台女屍還沒有關注到我這邊,旋開房門鎖,打算摸出公寓樓,看看能不能了解外面的情況後,試圖和小老弟會合,畢竟我在獅城除了認識前女友外,基本上可以說是孑然一身,現在前女友也交了新男友,雖然依舊有點擔心她的安危,但我也知道現在她的安危不再是我應該擔心的了。
索性把注意力先放在小老弟身上,再怎麼說也是認識10多年的朋友,如果遠在他方就算了,但如果都在同一個城市的話,而且距離沒有很遠的話,能關照彼此就再好不過,畢竟在這個末日世界裡,如果和遊戲是相差不多的話,組隊的生存率肯定是比單刷來得更高的。
「住哪?」我的聲音嚴肅了起來,小老弟不知道是被沃爾德嚇的還是被我的語氣嚇得,哆哆嗦嗦的說:「3...323110,7樓...」
茲茲茲茲!
嘈雜的電子噪音衝進耳膜,我一把把藍芽耳機扯下,耳窩還被耳機刮得疼痛,不自覺地揉了揉耳朵。
從臂包裡抽出手機一看,已經沒有訊號了。雖然還不是很清楚外面的世界現狀如何,但科技文明架構在末日這種神話的衝擊下,基礎建設的停擺本來就在預期之中。比起沒有網路訊號,我更在意掛掉電話前小老弟說的那個郵遞區號,怎麼總感覺這麼耳熟?
瞥一眼還在大快朵頤的陽台女屍,我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旋開房門鎖,打算在不驚擾女屍的情況下,默默地逃離這裡。
但就在剛剛打開一條門縫,一道陰影立即遮住走廊的燈光,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雖然不知道深厚的東西是什麼,但很肯定的是,頭上有兩個犄角的生物,絕對不會是正常人類!
來不及回頭,登時朝房間方向撲倒閃避。就在我剛趴伏躲避的瞬間,一道腐敗的惡臭以及身後撞開房門的巨響緊隨身後。
感覺到身後的東西再次準備朝我撲過來˙,我也顧不得回頭確認是什麼東西攻擊自己,握著菜刀的右手臂瞬間發力,一股完全陌生的巨力從男性半邊的身體軀幹爆發出來,握著菜刀的右手便不受控制的反手捅向身後的未知生物。
噗哧!
金屬沒入血肉的觸感透過手上的菜刀傳入指尖,隨著生物一聲像是嬰兒夜啼的慘叫聲,黏膩卻冰冷的液體淋在我的手掌上,噁心的讓我差點沒放開手中的菜刀,最後還是右手上、那股陌生的力道帶著生物的身體,餘力未減地把牠釘在進房門房的衣櫃上,這股力道才勘勘止住,而此時我也轉過身看見了腦袋上插著一把菜刀,被釘在衣櫃上的「那個」東西。
青色又黏膩的皮膚,時不時還有幾處噁心的腫瘤和疙瘩,有點像是蟾蜍皮,就像是蜂窩長在皮肉上,讓我看一眼便全身打了個激靈。橢圓頭、兩個眼珠長在頭頂兩處的犄角處,牠的嘴...應該說口器比較正確,像是沙蟲一般,一道圓形的開口在牠的頭頂咧開,裡面布滿密密麻麻的倒鉤牙齒,還隨著牠的掙扎像是鏈鋸一樣,一排順時針、一排逆時針的轉動。如果把手放進牠的口器裡,咬斷倒還不至於,但是感覺拔出來後就只剩下白骨了。
我看著牠被我一刀捅穿口器,依舊生龍活虎地用牠像是腳蒲一樣的上肢不斷掙扎,看來這隻像是青蛙又像是沙蟲的生物,牠的要害並不是看起來像是頭部的地方,難道像是沙蟲一樣,有五個心臟?
就在我還在觀察眼前的怪物時,就聽到重物撞在玻璃門上的聲音。還不等我反映,玻璃碎裂的聲音變傳進我的耳中。我震撼的回頭看向陽台,只見陽台上的女屍如今已經撞破隔音玻璃,滿臉玻璃渣子的正面撲倒在我最喜歡的毛絨地毯上,骯髒的黑血濺了到處都是,這讓我腦中出現一個十分不合時宜的惱怒。
青蛙沙蟲還在掙扎,陽台上的女屍又闖進家門,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一股奇怪的煩躁感不斷挑逗著我的理智。看著還趴在地上的女屍,我心一橫,快速地到廚房又拔出另一把菜刀,和捅在青蛙沙蟲的主廚刀不相同的是,這把是中國的剁骨刀,就是刀背有一個比較厚實可以碴碎骨頭的那種。
想起剛才被女屍啃食的男人不斷用刀捅女屍卻毫無用處的場面,我就不相信,把這玩意兒的骨頭一個個砸碎還能動!
三步併作兩步,我毫不遲疑地跳到女屍的背上,用力地踩在女屍的背上,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這女屍的力氣還不小,掙扎兩下居然讓我重心不穩鬆開腳,但這一舉動更是激怒了我心中的怒氣,右腳狠狠的踩上女屍的背上。
這時,如同剛才那股陌生的巨力再次傳來,這次女屍一腳被我踏在地板上,力道之大,就連我都聽見女屍胸骨斷裂的劈啪聲,甚至木質地板都有點被踩榻了幾毫米。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抬起右腳,用左腳狠狠地踏去。
「嗷嗚!」我捧起腳痛呼一聲,這哪是什麼人類的屍體呀,根本就是鐵板一塊!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先前在陽台那個男人捅了女屍數十刀,現在仔細看起來,居然只在女屍身上留下幾處淺淺的傷痕,這讓我看得不禁心驚肉跳。
在遊戲中,這種等級的女屍,可以說是新手中的新手怪,現在就連這種等級的末日怪物都這麼難纏,那小老弟那邊遇到的「沃爾德」又會有多難對付?
「吼呃!」腳下的女屍開始不安分地扭動,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看起來我右半邊的男性身軀比起右半邊的女性身體來得更加強壯。
我換上右腳把女屍狠狠地鎮壓,盯著像隻昆蟲一般,趴在地上不斷掙扎亂爪的女屍若有所思。
「不如...來嘗試看看?」
我右手抓住女屍的手腕,完全無視它抓裂地板的暴力,慢慢地發力把女屍的手臂向後折彎,女屍好像沒有痛覺一樣,明明都已經把女屍的手臂骨都已經發出「嘎嘎嘎」的骨裂聲,但它依舊維持與先前一樣的掙扎幅度,直到我大概出力到三成的力度後,「喀擦」一聲,顯然已經把女屍的手臂完全折斷。
我沉默地想了一會,想要驗證某件事便用力一擰把女屍的手臂卸了下來。白森森的肩骨因為被扯下來我把尖銳的一端朝著女屍的後腦和脖子的交界處戳去。
噗哧!
很輕鬆地就戳穿。
我在拎起左手拿著的不鏽鋼菜刀砍下。
啪!
刀鋒只割開一道小小划痕,像是菜刀切割冷凍的肉塊一樣,難入三分。
「果然!」我拎起那段斷骨心情複雜。
末日地域這款遊戲,最大的特色便是打怪掉寶的機制。在以前遊戲的時候,還和小老弟一起聊過,如果是現實世界的話,這個掉寶的機制要如何才能合理化?
其中我們討論過一種可能性,便是就地取材。
撇開遊戲中,玩家可以一招打爆數十個小怪的遊戲性設定之外,如果現實中,這些怪物的體質或是身體都不是知識所理解的範圍呢?
「沒想到還真的是...」我隨手把女屍的頭割下,確保女屍在也動不了之後,也順手把陽台外依然一動不動的男屍也削首,但顯然外頭的屍體沒有被汙染,因為菜刀還是可以順利地砍斷他的腦袋。
擦了擦沾在臉上的血跡,我緩緩地回道大門口,看著還略微有點氣息的沙蟲青蛙,把青蛙從下到上一節一節剁碎後,關上門把房門再次鎖死,然後深深的吁了一口濁氣。
就在我打算坐回椅子上,用Google離線地圖查小老弟住的地方時,右腳一個不小心好像踩爆了什麼,一股爆汁的噁心觸感沾滿我的腳底,讓我下意識抬起腳去看我踩到了啥。
那是沙蟲青蛙的眼珠,剛剛好像在剁碎那怪物的時候,不小心把那玩意兒其中一個眼珠擠了出來,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被我給踩爆了。
原本我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白光縈繞我全身,周邊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突然出現點點如螢火蟲的藍光,有些大、有些小、有些明亮又有些晦暗,但不一而同地均朝我身上聚攏,僅在一瞬間便鑽進我的身體中。
下一瞬,一股龐大的暖流從我的小腹中奔騰而出,順著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充斥著我的身軀。
原本因為被阿忒涅珐絲鑽出的陰部傷口,也在暖流通過的一瞬間便不再疼痛,我趕緊掀開褲頭用手小心地觸碰了一下,嘶!沒想到是個白虎...,啊不是!光滑的觸感,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
有點無語,這該不會是升級吧?
末日地域畢竟是個遊戲,遊戲就有升級的機制,只要玩家升級,便會直接把氣血和法力補滿,而在現實中的體現,便是修復全身的傷勢,以及補足全身的體力,那種感覺,就像是明明餓了一整天沒有吃飯,結果一個瞬間就元氣滿格,也不知道這一身的飽足感是怎麼來的。
「該不會,還有天賦樹面板吧?」
原本我只是想要小小吐槽一下,結果一個極度簡陋的透明視窗突然彈跳在我的眼前...。
姓名:呂子瞻
年齡:32歲
等級:2級
屬性:力量20/敏捷10/智力20
天賦點:2點
狀態:阿忒涅珐絲的糾纏
我捏了捏眉心,直到現在才感覺到世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隨意瞥了一眼個人資訊下的龐雜天賦樹,在遊戲中,每個玩家的天賦樹會因為選擇的職業,而有不同的起點,但是因為高度的開放性,魔女依舊可以練就一身肌肉物理魔法師。
起初想要知道自己的起點是什麼,不看還好,一看我的眼眸不由得皺緊。
「這是...什麼玩意兒?從來沒有見過。」
我的天賦樹只有一個起點,其他天賦點都坐落在起點的兩側,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別說這樣模樣的天賦樹我從來沒有在末日地域遊戲中看過,就連第一點起點天賦我都聞所未聞:
天賦名:來搖骰子吧!
說明:獲得鏡射天賦效果,點亮一枚天賦,則同時點亮鏡射的天賦。每24小時,進行自動搖骰,依照機率便化為以下性別:男性、女性、雙性。
我就站在那,整個人陷入沉默,半晌後,我憤恨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因為我是真的很不想點亮這麼個坑天坑地坑空氣地坑貨天賦呀!一看就知道是阿忒涅珐絲那婆娘搞的鬼!但是,如果要在這個末日遊戲的世界存活下去,天賦,是至關重要的東西,但我真的很不想點這個一看就知道有病的天賦呀。
看著那個「機率」便為性別地介紹,我一個頭兩個大。機率?多高?多低?變化成女人後會不會失去男性身體的巨力?女人又有什麼樣的能力?呸呸呸!臥漕!都要被帶歪了!我不想要變成女人呀!
「幹!賊婆娘!你贏了!」
儘管內心在怎麼掙扎,但一看到死在自己房裡的三頭怪物,我咬了咬牙,男人嘛!怎麼能不對自己好一點?搖骰就搖骰!誰怕誰呀!
點亮天賦,一個骰盅在意識裡叮叮噹噹的搖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聲悲鳴劃破凌晨的獅城,然後是歇斯底里地尖叫:「賤女人!這是什麼鬼機率?5%的機率我都可以中獎?搞什麼呀!」
那尖叫雖然淒厲,但是仔細聽便可以聽得出來,那聲線甜美動聽,是一個...聽起來像是美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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