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8日,雨天,鶴守市郊外一座雖然設施俱全但明顯有年代感的一座醫院座立於此,名溈"破雨"特殊疾病救助醫院。
此時,一名眼中並無高光,身材有些瘦弱,面容也有些憔悴的女子,正撐著雨傘,站立在這所具有年代感的醫院面前,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但也像已經習慣了一樣,再次默默的踏入了這所他已踏入無數次的醫院。
一片白色的房間中,時鐘滴答作響,潔白桌子旁,眼中沒有高光的女人和一名長相清秀的醫師分別坐著。
"那個……您兒子的情況……"女子面前的醫師剛要繼續開口說下去,卻又突然覺得不好開口。
"沒事的……醫師,不管怎樣我都已經……習慣了……"女子雖然如此說道,但實際的想法……可想而知,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啊……"醫師嘆了口氣,但他知道他依然必須說出這個結果,即使這個結果已經被宣告很多次了,但他也知道每次的宣告,就是對面前女子的再傷害,但他還是必須得說,他也知道自己必須習慣,即使自己怎麼都習慣不了。
"既然如此……抱歉了……關於你兒子……他……依舊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醫師在講完後,便無法直視著對方,因為他不忍直視對方那憂傷的表情,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對方。
而女子聽到後,本就是一潭死水的眼神中,又添增了幾抹黯淡,但對女子來說似乎也無所謂了。
"我……很抱歉……"醫師即使再怎麼從心中拼湊詞語最終能說出的也只有這麼一句抱歉,因為他知道他不管說什麼最後能說的都只有這一句。
"不,我知道的……你們已經盡力了……這本就不是你們的錯。"女子這句話剛說下去,醫師感到了更加的羞愧,明明……明明對方才應該是被安慰的一方,結果被安慰的卻是自己。
"要是……要是自己有能力能夠喚醒對方的孩子的話就好了……"醫師每次都不由得這樣想著。
經過這幾番對話,醫師也已經沒有什麼臉面再去跟對方說話,因此他起身說道。
"我……離開了……"醫師說完從,使從後門離開了房間,而女子卻也只是坐在座位上愣愣的看著眼前空白的位子,最後,女子也只是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這家醫院。
後門走廊上,護士正關心著剛才那名醫師。
"林醫師……沒事吧?"護士看著有些勞累的林醫師,關切的詢問道,他心疼的看著眼前有些蒼老和雜亂的林醫師,他知道對方本來是一名帥小伙,但現在卻僅僅是因為一名暈睡了十年的病人而變成了這樣。
"沒事……只是……以現在的情況而言,跟她見面已經是一件難以處理的事了,時間越久,越不能交給別人,後面的人只要翻閱了資料,知道他已經堅持了那麼久……誰都很難不愧疚的。"醫師擦了擦剛才因愧疚和緊張而冒出的冷汗。
"但林醫師……要不還是交給其他人吧……你已經為他操辦了將近十年了……"護士如此勸說道,之所以勸說則是因為這名病人在繼續放下去也只是徒增林醫師愧疚了,因此……
"不行!那樣也只是增添其他人的麻煩而已!要麻煩的話,麻煩我一個就好……更何況都已經快十年了,這時候交給其他醫生也只是徒增他們的壓力。"林醫師立刻反駁道,也打斷了護士正在思考的東西。
"可是..."護士還想說些什麼,但卻再次被林醫師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事我承擔就好,準備一下,該巡房了"林醫生態度堅決的回道,說完便準備巡房的事情。
而護士見此也只好無奈的點點頭,並開始幫對方準備巡房。
……
"這位患者狀態也不錯,但可能需要再來點外界的刺激。"大約半小時後,林醫師已經大致將自己今日該巡的部分巡完,而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間病房……
林醫師看向那間病房門口,神情複雜,剛才已經放鬆的面容再次緊繃了起來,甚至……還帶著些許緊張。
"李雨生……"林醫師默唸這件病房主人的名字,神情猶豫,手搭在門把上,深吸一口氣打開了他。
……
單人病房內,有著所有應有的配置,當然,也抱括病人,也就是李雨生,李雨生坐在床頭,手裡拿著根樹枝,一動不動,眼神也並無高光,就只是……像個娃娃一樣,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
"還是一樣……嗎……"林醫師發出了感嘆卻更像是疑問,可卻也無人知曉他所問何事,也不知道他為何而問。
接著林醫師深吸了口氣,坐在了李雨生的病床邊,隨即便緩緩開口。
"已經十年了啊,這十年,像是經歷了很多,卻又似乎都是那麼千篇一律,至少對你來說應該是。"林醫師看著表情依然毫無變化的的李雨生,表情卻逐漸放鬆了不少。
"你這十年啊,除了第一年就沒什麼好講的了"林醫師又看了眼對方之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大概會永遠記得那天吧……當時聽說你在一片森山老林中被找到,那時你便已經失去了意識,當時不管是您所在的醫院還是其他醫院來的專家都沒有能讓你恢復意識的方法。
這個消息在外界傳開之後,便有很多人來嘗試讓你恢復意識,同時也有很多新聞前來報導,可你的個人資訊卻從未被傳播,畢竟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太神奇了,大約半年後,媒體不播了,各界也束手無策了,便將你轉移給了我們這家醫院9年半,當時我自告奮勇要當你的主治醫師,於是從那時起我便一直治療著,照看著你,也算看你長大了。"林醫師說完又看向樹枝。
"你這樹枝更是奇怪,十年無一磨損,並且他對你也有奇妙的吸引力,至於怎麼說呢……當初某些醫師,發現試圖拿走樹枝時會讓你起反應,便想將你和樹枝分開,可說來也是奇怪,那樹枝像是黏在你手上一樣,怎麼都拿不下來,於是最後也放棄了,不過你說……到底為什麼拿不下來呢?"林醫師問出了令許多人問題,但李雨生自然無法回答,林醫師也是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撓了撓頭,站起來說。
"也是,你現在怎麼可能有辦法回答呢……"林醫師說著便往門口走去,似乎已經決定了這次的巡房結束,並離門口越來越近直至握到了門把手。
"怎麼……可能呢……"林醫師又低聲重複了一次,便緩慢的握開門把手,但在把手即將被握開時,一陣龐大的風吹來,林醫師猛然轉頭。
而坐在原位的李雨生眼睛竟逐漸恢復高光,身體也開始有了動作。
"怎麼回事!!!"驚訝的同時,林醫師也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日曆,他猛然發現日曆上的日期跟他印象中李雨生被發現的日期完全一樣。
"十年!剛好十年!"林醫師又看了一遍確實剛好十年,李雨生,從失去意識到恢復意識相隔了剛好十年!為何會有如此巧合之事,林醫師情緒有些過於激動,因為病患甦醒了,只是無人得知病患為何突然甦醒。
"好累……好想睡……"病床上的李雨生則是說完了這幾個字,便倒回了床上,林醫生見上趕忙到對方身邊確認情況,但在確認對方只是睡著後,林醫師便放心的在一旁等待李雨生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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