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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充滿了商人、騎士和傭兵的大城市沃特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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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的城鎮市集外圍被高聳入雲的石磚城牆包圍住,參差不齊的建材可以明顯的看出為了完成這艱巨的工程耗了極大量的心力和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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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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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聲音體現出她有多麼的煎熬,是痛苦嗎?但僅僅三個字裡面,不只是痛苦,也帶著錯愕。
為什麼?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金髮的男子對她的哭腔不為所動,只是轉過頭看向她。
感覺到自己正在被注視,那眼淚盈眶的眼睛難為情地別開眼,雪銀色的長髮被風吹起,像雪花飄落般動人,但她那泫然欲淚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揉成一團的紙一樣擠在一塊,明明有著令人稱羨的美貌,這時卻緊閉雙唇,微微紅腫的眼睛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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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只要溫斯德一死妳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嗎?縱使在那之前我對妳在怎麼親暱,不過是演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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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倏然瑟縮她那嬌小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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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承認,不想相信這一切都是虛偽的演戲,她不停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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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我知道你……尤里你不是這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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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上我就是妳指的那種人,不管是誰,只要沒有利用的價值,就丟棄在路邊。而妳,伊娜莉,只不過是被操作的人偶罷了。」
尤里揚起下領,鋒利如刀的目光追擊著少女的雙眸,將少女當成人偶的他如此說道。
悲痛的回憶和現在的情況重疊,讓她暈眩得險些跌倒,是因為狼狽地捉住尤里的衣角才沒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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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纖細到彷彿輕輕一折便會斷掉的手緊緊拉著尤里,眼淚沿著白皙的臉蛋流下,「我……我不想又只有一個人……所以……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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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這一個字如火槍般往尤里的腦袋裡射入子彈,突然湧起的是同情和保護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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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可笑的情感自己早已不需要,明明這麼想,但對眼前楚楚可憐的少女為什麼卻無法像其他人一樣無情拋棄?只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平凡少女,但就是對她的淚眼無法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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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娜莉,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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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裝作冷淡的模樣,細聲說道:「難道妳還不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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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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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記得我曾對妳說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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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娜莉戰戰兢兢的答道:「囚犯和……獄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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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年輕的獄卒被囚犯用巧妙的語言拉攏,幫助他逃獄,但最後失去利用價值的獄卒便被囚犯給推進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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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作家寫的一篇小說,做為主角的囚犯透過不斷的過河拆橋,最後被為自己犧牲的獄卒的遺孀給殺死。失去利用價值便棄置不理,就連尤里也覺得十分可恨。但尤里卻以這為理由,拋棄了伊娜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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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囚犯躲藏在一名傾心於他的少女家裡,等到天亮時,囚犯對說出“我也要和你一起離開”的少女說道:「哼!妳不過只是個失去利用價值的東西,我才不想帶著一個累贅走呢。」囚犯甩開少女的手,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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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囚犯也深愛著少女,他絕對不想讓這麼一個女孩子為了自己而深陷危險之中,但也明白少女不是個出言威脅就會退縮的人,於是只好裝出一副厭惡的表情狠狠地甩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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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得背叛自己的心,也不願讓少女遇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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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於現在的尤里和伊娜莉,他的內心也是如此的煎熬,無依無靠的少女眼下只能跟著自己了,但現在自己可背了兩條人命,絕對不能讓她也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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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會被尤里拋棄,我還是想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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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娜莉垂下眼簾,任由雪銀色的細柔髮絲飛舞,痛苦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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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樣的執著?我不想傷害妳啊!尤里的內心在嘶吼,搖曳不定的寶藍色瞳孔映照出少女柔弱但又堅強的一面,那嬌小外表的裡面,是一顆充滿傷疤,但仍願意相信自己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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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不了解,這個臉上還有著兩條深深的淚痕的傢伙為什麼這般相信自己?還有,自己在這個時候卻狠不下心給予她最後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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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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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伊娜莉猛然抬起腦袋,錯愕地看著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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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給妳三個星期,在這段時間只內妳必須找出一項值得讓我留妳下來的事,如果沒有,就別指望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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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倏地別過頭,用生硬的語調說著,不過還是太難為情了,不自覺的手便抱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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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尤里的這句話,伊娜莉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兩手抱住顫抖的身體,不過歡喜的反應無法隱藏,那開心笑著的臉,眼淚卻如洩洪般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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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呢?」尤里背對著伊娜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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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娜莉擦了擦眼淚,但淚水還是不停的滴落,用力吸鼻水的聲音就像幼貓的叫聲般逗趣。風停了,銀色長髮垂下,少女望著尤里的後腦勺,小聲,但卻讓尤里聽得很清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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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尤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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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刮起的強風再次讓白雪紛飛,兩人看著對方,不經意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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