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卡里弗站在王宮的高塔上,俯瞰著整個王都。他烏黑的長髮被風吹起,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倒映著遍地的慶祝景象。然而,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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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的代價太過沈重。尼德的犧牲像一把利刃,永遠地刺在他的心上。卡里弗輕撫左眼下的淚痣,徬佛能感受到尼德最後的觸碰。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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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應該去參加慶功宴了。」身後傳來侍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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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轉過身,臉上掛著一個完美的微笑,那是他多年來練就的面具。「我知道了,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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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卡里弗如同一個精緻的人偶,完美地扮演著勝利者的角色。他舉杯致辭,接受臣民的祝福,徬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過是一場精心編排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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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掌控大局的,是他的親族——那些將他推上王位的人。卡里弗能感受到他們投來的貪婪目光,徬佛他不過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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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後,卡里弗回到自己的寢宮。他摘下沈重的王冠,卸下華麗的外袍,站在鏡子前凝視著自己。鏡中的人有著不符年齡的稚嫩面容,那是不死之身的詛咒帶來的永恆青春。卡里弗伸手撫上自己的臉,指尖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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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尼德?」他輕聲問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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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卡里弗逐漸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名義上是國王,實際上卻沒有任何實權。每一個決策都要經過親族的同意,每一次露面都像是一場精心安排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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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試圖反抗,但很快就發現自己被軟禁了。他的寢宮成了一座精緻的牢籠,隨時有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即使是他最信任的普爾薩,也被嚴格限制了見面的時間和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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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卡里弗都會被侍女們喚醒,為他梳洗打扮。他們會為他穿上華麗的衣袍,戴上沈重的王冠。然後,卡里弗會被帶到議事廳,坐在那張金碧輝煌的王座上,聆聽大臣們的彙報。但他很快就發現,所有的決策都已經被預先安排好了,他不過是個點頭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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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卡里弗會被允許在王宮的花園裡散步,但總有侍衛寸步不離地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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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會被帶回寢宮,獨自一人面對那張冰冷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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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和無力感如同潮水般淹沒了卡里弗。他開始長時間地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徬佛在等待一個永遠不會到來的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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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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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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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延續皇室的血脈,卡里弗的親族煞費苦心,積極安排他與有皇室或貴族血統的女子見面,更甚,他們直接在晚上將那些女子送入卡里弗的房間,要讓他們發生關係以誕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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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卡里弗因為童年的回憶,對男歡女愛有著極大的陰影。不管那些女子再怎麼努力使出渾身解術,卡里弗都無法順利行房。有的女子過於惱怒,對卡里弗咒罵,甚至搧卡里弗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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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到噁心和屈辱,但不願對女子們動粗的卡里弗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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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其親族不再安排女子們夜裡潛入卡里弗的房間,就在卡里弗以為他們終於放棄的時候,一天深夜,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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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晚,卡里弗被一陣詭異的聲音驚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一群身著黑袍的人包圍。他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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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們親愛的小國王。」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我們只是來幫你完成你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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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認出了這個聲音,那是他母親的弟弟,也是現在實際掌權的人。他想要掙扎,但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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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開始吟唱古老的咒語,詭異的光芒在房間中閃爍。卡里弗感到一陣強烈的痛楚,徬佛有什麼東西在撕裂他的身體和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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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結束時,卡里弗虛弱地倒在床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奇怪的變化,但具體是什麼,他卻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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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終於可以為王室延續血脈了。」那個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別讓我們失望,我親愛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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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們用黑魔法改變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能夠孕育後代。恐懼和憤怒充斥著他的內心,但他卻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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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卡里弗被迫接見各種所謂的「貴族子弟」,這些人都帶著貪婪和慾望的目光打量著他。卡里弗感到惡心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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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一個月圓之夜,事情還是發生了。卡里弗被下了強力的迷藥,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邊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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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想要大叫,想要逃跑,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有個詭異的咒語在他腦海中響起,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只能任由那個男人一邊羞辱他一邊佔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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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結束時,卡里弗蜷縮在床角,無聲地哭泣。他的紫色眼眸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烏黑的長髮凌亂地遮住了臉龐。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碎裂,再也無法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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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卡里弗的腹部開始隆起。每當他看到鏡中的自己時,都會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和自我厭惡。但奇怪的是,他卻無法恨那個正在他體內成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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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期間,卡里弗被嚴密監管。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連吃什麼、穿什麼都不能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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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給他些許慰藉的,是普爾薩偶爾的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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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到普爾薩,卡里弗都會感到一絲溫暖。但他同時也感到深深的羞恥,不想讓普爾薩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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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請保重身體。」普爾薩總是這樣說,眼中充滿了心疼和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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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只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然後轉過頭去,不讓普爾薩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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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卡里弗生下了一個女兒。當他第一次抱起這個小生命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湧上心頭。那個小小的、脆弱的生命,有著和他一樣的烏黑頭髮,睜開眼睛時,卡里弗看到了一雙和自己相似的紫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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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琪卡姆。」卡里弗輕聲說出這個名字,「我的小秋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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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對女兒的感情異常複雜。一方面,可洛琪卡姆的存在不斷提醒著他那段被強暴的痛苦經歷;另一方面,他又無法否認自己對這個小生命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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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卡里弗抱著可洛琪卡姆時,他常常會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他會輕輕地逗弄女兒,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有一次,當他用手指輕輕觸碰女兒的小手時,可洛琪卡姆突然握住了他的食指。那小小但溫熱的掌心,讓卡里弗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連結和感動,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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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貝,」卡里弗輕聲說,聲音中充滿了愛意和痛苦,「你是那麼的無辜,那麼的純真。可是⋯⋯」他的聲音哽咽了,「可是為什麼你的存在會讓我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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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並沒有給卡里弗太多時間與女兒相處。不到一個月,可洛琪卡姆就被強行帶走了,據說是為了「更好的撫養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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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他整日整夜地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徬佛希望能看到女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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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兒被送走不久之後,卡里弗的一些老部下,那些曾經跟隨他徵戰的將士們,通過普爾薩得知了他的處境,他們感到心疼與憤怒,並密謀要將卡里弗從皇宮中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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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亮被雲層掩得密密實實的夜晚,卡里弗從睡夢中被人搖醒,睜眼後他看到好幾位身穿黑衣、蒙面、看不出身分的男子。卡里弗差點尖叫出聲,他以為是新一輪的「播種」又將開始,而他只能無助地被動接受。就在卡里弗發抖著要準備逃跑時,一隻溫暖帶著厚繭的大手覆蓋上他的手,輕柔地安撫著卡里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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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我。」普爾薩熟悉的聲音從面罩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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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們必須趕緊離開。」普爾薩說:「失禮了。」一瞬間感到困惑的卡里弗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普爾薩打橫抱起。卡里弗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能感受到普爾薩結實的手臂和寬闊的胸膛傳來的溫度,這都讓他突然放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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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一行人便摸著黑,小心地避開人,朝著宮殿外前進。他們好幾次因為差點遇到守夜的衛兵而無法前進,但這時普爾薩都有辦法迂迴,找出另一條出路。事後卡里弗才知道,普爾薩很早就開始計劃這次的逃脫,他每一次來皇宮探望卡里弗時,其實也都在偷偷觀察皇宮的構造,設計逃脫的路徑。他們最後在普爾薩的帶領下,成功地從一個傭人使用的通道逃出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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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離開時鞋子都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的卡里弗被普爾薩放下,赤腳踏在皇宮後山的樹林時,落葉形成的一層薄薄地毯接住了他。雖然卡里弗頂著一頭睡亂的頭髮、穿著打扮狼狽,但當林間的微風拂過他的臉頰、吹亂了他的鬢髮時,他感到了久違的自在與放鬆。這就是「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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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重獲自由的卡里弗卻感到迷茫。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王位、權力、甚至是女兒。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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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普爾薩和其他忠心部下的勸說下,卡里弗決定隱居鄉間。他們找到了一個遠離權力中心的小村莊,那裡有著美麗的風景和善良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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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開始了新的生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但被操控的傀儡國王,而只是一個普通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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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漸漸適應了鄉間的生活節奏。每天清晨,他都會在雞鳴聲中醒來,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充滿房間。他會站在窗前,看著村民們開始一天的勞作,感受著這種簡單而踏實的生活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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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學習種植蔬菜和花卉。起初,他那雙曾經只握過劍柄和權杖的手,笨拙地處理著泥土和種子。在不懈的嘗試之下,他的園藝技巧逐漸提高。他種植的番茄結實飽滿,玫瑰綻放得絢麗多彩。每當收穫的時候,卡里弗都會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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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的孩子們漸漸認識了這個神秘的新鄰居。起初,他們被卡里弗永遠年輕的外表和那雙迷人的紫色眼眸吸引。後來,他們愛上了卡里弗講述的故事。卡里弗會坐在大樹下,孩子們圍繞著他,聽他講述遙遠國度的傳說和英雄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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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卡里弗會獨自一人走到村子邊緣的小丘上。他會坐在那裡,看著遠處的山脈和綿延的森林。在這樣的時刻,他會回想起過去的種種:戰場上的驚心動魄,宮廷中的勾心鬥角,以及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們。但每當這時,微風總會輕撫他的臉頰,彷彿在安慰他,告訴他現在的生活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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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卡里弗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他享受著日出日落的韻律,欣賞著四季更迭的美麗。雖然永生的詛咒仍在,但在這個遠離權力中心的小村莊,卡里弗終於找到了一絲內心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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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普爾薩也成為了卡里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天清晨,他都會陪伴卡里弗在花園裡散步。卡里弗的烏黑長髮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紫色的眼眸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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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卡里弗會突然陷入沈默,紫水晶般的眼眸中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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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普爾薩總是輕輕握住他的手,給予無聲的支持。他知道卡里弗在回憶那些不堪的過去,但他選擇靜靜地陪伴,直到卡里弗的情緒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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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當卡里弗被噩夢驚醒時,普爾薩總是第一個趕到他身邊。他會輕聲安慰卡里弗,有時甚至會為他唱一首柔和的搖籃曲,直到卡里弗再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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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嘗試去學習與過去和解。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試圖在這個平凡的世界中找到新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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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普爾薩在鄉間共度的日子卡里弗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喜歡。他喜歡普爾薩總是溫柔地成為自己的依靠,而這一陪伴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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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獲得永生的卡里弗來說,十年的時光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普爾薩卻肉眼可見地在逐漸增添年歲,這讓卡里弗心裡感激的同時,也覺得不好意思,他讓普爾薩的大好年華都花在陪伴自己身上,但卡里弗卻又遲遲無法給普爾薩一個承諾,或者乾脆放他離開。卡里弗既依戀著普爾薩對他的好意,但又始終不敢跨越那條君臣之際,生怕一旦破壞了這個平衡,改變了兩人的關係,會有什麼不可測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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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普爾薩收到來自家裡的要求,要他去和別的貴族女子相親以鞏固他的家族的政治地位。雖然卡里弗對於這種政治聯姻沒有什麼好感,但他想了想,如果有一個正常的人能陪普爾薩過上下半輩子,又何嘗不是件壞事,也許該是卡里弗放手的時侯了。於是卡里弗雖然心中有些寂寞,但他依然鼓勵普爾薩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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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姻緣卻掀起了意想不到的驚濤駭浪。那天傍晚,夕陽的余暉為整個花園染上了一層金色。卡里弗正站在秋水仙花田旁,烏黑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凝視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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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走近卡里弗,臉上帶著緊張和愧疚的表情。「殿下,」他輕聲呼喚:「我有件事必須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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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什麼事,普爾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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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我⋯⋯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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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感到一陣失落,但他知道普爾薩值得擁有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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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恭喜你,普爾薩。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卡里弗強迫自己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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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感到喉嚨發緊。「她⋯⋯她很善良,很美麗。但是,殿下,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她⋯⋯她是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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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徬佛在一瞬間凝固了。卡里弗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的紫色眼眸中閃過震驚、痛苦、憤怒,最後歸於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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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感到一陣強烈的背叛感。不僅僅是因為可洛琪卡姆是他的珍寶,更因為普爾薩明明知道她是他被強暴所生,是充滿了淚水與辛酸的過去,但普爾薩卻依然選擇與她結婚。這個決定彷彿撕裂了卡里弗的心,他感到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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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多久了?」卡里弗的聲音低沈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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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低下頭,「從⋯⋯從相親之後不久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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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現在才告訴我?」卡里弗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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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殿下。我很抱歉。」普爾薩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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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轉過身去,背對著普爾薩。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你可以走了,普爾薩提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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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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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卡里弗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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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普爾薩離開後,卡里弗獨自站在秋水仙花田中,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感到憤怒、背叛、痛苦,但同時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那個他只相處了短暫時光的小生命。現在,她即將成為普爾薩的妻子。這個認知讓卡里弗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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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蹲下身,輕撫著秋水仙的花瓣。「我最好的回憶已成為過去式,」他喃喃自語,「但為什麼過去總是不願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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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卡里弗變得更加沈默寡言。他開始避開普爾薩,甚至拒絕與他見面。每當看到秋水仙花田時,他都會感到一陣心痛,那裡曾經是他和普爾薩散步時最喜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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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那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卡里弗還是來了。他穿著一身素雅的禮服,烏黑的長髮整齊地綁在腦後,面帶微笑地祝福新人。但那笑容不及眼底,他的紫色眼眸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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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能讓她幸福的,普爾薩提亞。」卡里弗輕聲說,然後轉身離去,留下普爾薩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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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卡里弗幾乎斷絕了與普爾薩的所有聯繫。即使偶爾相遇,卡里弗也只是點頭示意,再無往日的親密。那雙曾經溫柔的紫色眼眸,如今只剩下冰冷和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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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開始獨自一人在村莊周圍遊蕩,尋找新的隱居之處。他不再信任任何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過去的決定。那個曾經溫柔善良的卡里弗似乎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漠而孤獨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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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在這樣的狀態下,卡里弗依然無法完全放下對普爾薩和女兒的牽掛。有時,他會悄悄地遠遠觀察他們的生活,看著他們似乎很幸福的樣子,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充滿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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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復一年,卡里弗看著普爾薩慢慢變老,女兒因病過世,而他自己卻始終保持著年輕的模樣。這種永恆的詛咒讓他感到越來越孤獨。他開始思考自己漫長生命的意義,以及如何度過未來無盡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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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滿天星斗清晰可見的夜晚,卡里弗做出了一個決定。卡里弗最後一次來到普爾薩的家,看著已經年邁的普爾薩在書房裡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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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提亞,」卡里弗輕聲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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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猛地轉過身來,看到卡里弗站在那裡,時間似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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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走近幾步,他的目光掃過書桌上的手稿。「你在寫什麼,普爾薩提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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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老實回答:「是⋯⋯是關於您的回憶錄,殿下。我希望能將您的事跡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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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的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是嗎?那麼,我想你一定會答應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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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求,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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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的紫色眼眸變得異常銳利。「我要你用血咒發誓,你和你的後代永遠都要效忠於我。你們將成為我的棋子,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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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可怕要求,普爾薩感到一陣震驚和恐懼,震驚的是卡里弗眼中的瘋狂,恐懼的是自己過了這麼多年居然依舊無法深愛卡里弗而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他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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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爾薩用拿起桌上的小刀,劃破自己的指尖,將湧出的血珠按在自己的額頭上,並發動魔力、念出咒語:『我,普爾薩提亞・葛洛伯尼斯以血與靈魂發誓,我與我的後代將永遠效忠卡里弗尼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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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普爾薩的額頭開始,一陣詭異的綠光逐漸變強包覆了他的整個身軀,然後又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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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伸出手,輕輕撫過普爾薩已經布滿皺紋的額頭,將那道血痕抹得更開:「謝謝你,普爾薩提亞。你一直都是最忠誠於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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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卡里弗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這將是一個新的開始。在未來漫長的歲月里,他將繼續尋找自己的道路,而普爾薩的後代將成為他永恆生命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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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弗的紫色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那是痛苦與希望的交織,是永恆與瞬間的矛盾。他的烏黑長髮在夜風中飄揚,如同他那永不停息的靈魂,繼續在時間的長河中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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