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散青春 - 第2章綽號的由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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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綽號的由來

微光盈盈

Mar 12, 2025

11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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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妳本來讀護校喔？為什麼會轉學啊？」

　　終於，還是有人問我了，他便是主導班上表面上輿論的人，蔡仔。我愣了愣，卻沒有答案，或者說，不想給答案。

　　畢竟，本來每個會轉學的人，只能選擇轉學的人，有哪個不是有點故事呢？如果能夠繼續待在原來的學校，到底誰會轉學呢？

　　「是不是怕血啊？」

　　「……」

　　見我沒有回答，他便替我想了個答案。我又是一愣。

　　原本蔡仔這麼直白地問我，我還覺得他很低情商，但是沒想到，他竟就這麼幫我想了個比起真實的事實，更無辜的答案。

　　我為不用坦白或撒謊而鬆了口氣，暗暗竊喜，但表面上只是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好衰喔，居然讀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怕血。」他又道。

　　「不過，當護士也挺辛苦的吧？如果是我，我才不要。」另一個同學，狗狗說道。

　　台客也道：「那我以後就叫妳小護士囉？」

　　一想到他們要是真的這麼喊我，那每喊一次，我就要被迫想起那段過去，和我從護校轉學到普通高中的事實，我便難得地直白拒絕。

　　「叫名字就可以了。」

　　然後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被取過綽號，也突然發現，班上的每個人，都有綽號，甚至還開始認起爸媽。

　　最初，是阿咩和小魚，稱呼小玟為馬麻，然後是蔡仔、狗狗、台客，和小四。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們常一起玩線上遊戲，那些綽號，多半就是網名。

　　每天早上，他們就會開始聊起昨天在遊戲上發生的趣事，每天放學前，又會相約幾點在線上見面。明明是高中生，卻把日子過得像小學生，那般無憂無慮，彷彿不用準備升學考，真是奇妙。

　　上一刻還在笑鬧，下一刻又在背後說人壞話，就更奇妙了。

　　當然後來，我還是發現這大約十個人的班級裡，地位最低的，是沒有綽號的小雅和小惠。

　　這麼說來，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綽號再怎麼樣，只要不是極度負面的、惡意的，就是能輕易拉近彼此的距離，叫著叫著，彷彿就熟了起來。

　　然後，我才又想起來，我明明也有過綽號的，但是那卻是很負面的醜陋的綽號，只有被幾個尖銳的人故意叫過，不是那種每個人都可以輕易說出口的代稱，而是充滿惡意的指控與標籤。

　　當時，我遲頓地接受了，沒有任何的反駁，可怕的是，後來居然聽說在那之中的一個綽號叫小胖的，其實喜歡我。我頓時無語，不懂為何喜歡一個人要給那人取難聽的綽號？

　　可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便反感被取綽號了。

　　我寧可他們都叫我的名字，小莉，雖然很平凡，跟小雅和小惠差不多，但比起被貼上負面的標籤，平凡也沒什麼不好。

　　所以當小玟因為我比她們大兩屆，所以要認我為馬麻時，我有些不知所措，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我不懂，到底為什麼高中生要認同學為馬麻呢？

　　但是，身邊的其他人聽到這個提議，似乎都很興奮，紛紛討論起來。比如阿咩和小魚，她們本來就喊小玟馬麻，所以按輩份來說，就必須喊我「阿嬤」，真是太嚇人了，所以……

　　「還是叫『二麻』好了。」阿咩很善良地說道。

　　「嗯嗯，好，那就『二麻』好了。」小魚也附和道。

　　但是對我來說，這個綽號並沒有比阿嬤好多少。尤其是這個「二」字，在我聽來，就像是「惡」字，但是，其他人似乎都不這麼覺得？

　　尤其是台客，在此之前，小玟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認他為把拔了，所以當他在一旁聽見我們的對話時，也興奮地湊了過來，接話道：

　　「那我要喊妳什麼？水某ㄟ？」

　　他笑嘻嘻地對我說道，我卻覺得渾身不自在。我害怕衝突，怕被討厭，所以只能反射性地回以微笑。

　　我就是這樣，一直以來，就是別人眼中的內向文靜的乖學生。

　　這樣的我，也早已習慣了沉默地接受別人對我的評價。沒有反駁的理由，沒有反駁的機會，所以也沒有反駁的習慣。

　　於是，直到選志願時，我也沒問過我心裡想要的是什麼，而是為了符合媽媽心中的乖小孩的形象，選了她希望我讀的，護校。

　　可是，面對那一切的，卻只有我自己。

　　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性，本來就習慣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本來就是別人口中的內向文靜的我，就像蝸牛一樣，被硬生生剝去外殼。

　　可以說，我生平第一次認真地反抗這一切，就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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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第1章表面的和平

#2 第2章綽號的由來

#3 第3章突然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