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者 - 第二夜

燭火微微顫動，昏黃的光線在古老的石牆上投下不規則的影子。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木香與灰燼的味道，這是一間寧靜而優雅的房間，四周擺放著精美的畫作與雕塑，每一件都充滿靈魂，彷彿被創作者賦予了生命。然而，這些藝術品無法帶來任何安慰，因為此刻，Simon 的世界只剩下一種東西——鮮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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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嚨像被烈火焚燒，胸口有種異樣的空虛感，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抽空。他的感官無比清晰，甚至敏銳到可怕的程度，空氣的流動、燭火燃燒時的微弱噼啪聲、牆壁裂縫中蟲子的爬行，都像是放大百倍的噪音，在他的腦海裡轟鳴作響。然而，這些都無法掩蓋那股來自靜脈深處的饑渴——他渴望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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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承認，甚至試圖忽視，但他的身體比他的意志更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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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緊握成拳，指甲不知何時變得微微尖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他的下顎緊繃，牙齒在不自覺間輕輕磨擦，似乎在壓抑著某種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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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一片寂靜，唯有 Willa 站在他面前，優雅地倒了一杯鮮紅色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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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從容，手腕微微一轉，酒杯內的血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如紅寶石般閃爍著光澤，濃稠的液體沿著杯壁流下，留下深紅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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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香氣宛如某種誘惑，侵入鼻腔，滲透骨髓。

Simon 的喉嚨驟然一緊，腿一瞬間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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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血而已。」

Willa 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愉悅與玩味。

「但對你來說，現在它比任何事物都珍貴，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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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瞪著她，牙齒緊咬，指甲刺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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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她那種淡然的語氣，彷彿她早就知道他會變成這樣，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想要否認，想要冷笑回應，想要說出「我才不需要這種東西！」，但當他開口時，聲音卻異常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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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它。」他低聲說，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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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微微挑眉，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優雅地將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然後輕輕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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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極其緩慢，極其優雅，如同品嚐世界上最美味的紅酒。血液從她的唇邊滑過，輕輕落入口中，然後她閉上眼睛，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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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感到胃部一陣收縮，他的指甲更加深深嵌入掌心，甚至刺破了皮肉，但他沒有感覺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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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盯著她，或更準確地說——死死地盯著她唇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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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渴望，像是人類數天未進食後看見一桌盛宴，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看見清泉，他的理智在崩解，他的意識正在被什麼東西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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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低聲呢喃，雙手顫抖著抓住桌沿，試圖穩住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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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本能。」 Willa 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深邃。

「你抗拒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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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但這只讓情況更糟——因為空氣中瀰漫著血的氣息，像是一縷縷纏繞的絲線，將他的理智緊緊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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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怪物……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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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搖頭，死死地握住桌沿，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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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忍住。他可以戰勝這股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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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襲來，像是有無形的利爪從內部撕裂他的肺與胃，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發抖，視線開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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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在抗議，在尖叫，在逼迫他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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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對你來說毫無意義。」 Willa 的聲音幽幽傳來，像是一首緩慢而詭異的樂曲。

「血族的渴望不只是飢餓，它是你的力量、你的存在本質。」

「你可以試著抗拒，但最終，你會像所有初生者一樣，求著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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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低喘著，額頭上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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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他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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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欣賞一場必然會迎來結局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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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寂靜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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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不知道自己忍受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撐過這一切。他只是知道，當他終於稍微平靜下來時，指甲早已刺破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染紅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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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低頭看了一眼，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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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她微微歪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竟然真的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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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回答，他只是喘著氣，視線仍然模糊，整個人虛弱得像是剛經歷了一場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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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輸，但他也知道——這只是延遲了無可避免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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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抹探究的光芒。然後，她輕輕地將杯中的血液倒回瓶中，輕巧地合上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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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開始，Simon。」她微笑著說。

「但你應該知道，下一次，你的意志未必能夠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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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回應，他只是閉上眼睛，努力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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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嚨仍然灼燒著，他的身體仍然空虛，他的意志仍然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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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這一次，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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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知道，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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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離開那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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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過這幾天的——或者說，他甚至已經分不清時間的流逝。房間內的燭火燃燒了又熄滅，熄滅了又被重新點燃。周圍的一切變化不大，唯有一樣東西始終如影隨形地折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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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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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甜美而濃烈的香氣，縈繞在空氣中，即使 Willa 早已將酒杯收走，Simon 仍能在空氣的細縫間嗅到那股氣息。它無所不在，像是貼附在他的皮膚上，滲透進他的肺部，在他的血管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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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餓從未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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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是一個人類的感覺——他能夠撐過數日不進食；甚至不像以前生病時那種虛弱的飢餓感——他的身體明明仍有力量，但卻像是被活生生掏空了一部分。他的神經時刻繃緊，喉嚨乾裂得無法正常吞嚥，每當他閉上眼睛，那杯血液的影像便會浮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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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代表什麼，他的身體開始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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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裡，他試圖用一切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用冷水洗臉，用指甲劃破自己的手掌，甚至試圖讓疼痛取代飢渴——但這完全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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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會迅速癒合，痛覺變得模糊，而飢渴卻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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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身體上的痛楚，更可怕的是內心深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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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聽見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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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體內深處的低語，一道不屬於他的聲音，充滿壓抑的飢渴與野性，它不停地呢喃，輕聲勸誘，甚至帶著一絲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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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抗拒？」

「你已經不是人類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M8JexDxF

「喝吧……你知道自己需要它。」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TYaupc3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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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緊閉雙眼，雙手死死按住太陽穴，試圖將這些聲音趕出腦海，然而那股壓力依舊存在，並且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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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手顫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啞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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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屈服，不能讓它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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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門被推開了，他猛然抬頭，雙眼微微泛紅，死死地盯著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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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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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穿著那襲黑色的長裙，銀白色的長髮懸垂至腰際，步伐輕盈而優雅，眼底帶著一抹熟悉的笑意——那笑容像是一種耐心等待的預示，一種早已知曉結果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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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的指尖微微顫抖，他幾乎在一瞬間就聞到了她身上的氣息——那不是普通的香水味，而是血液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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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吸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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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裡炸裂開來，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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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氣息與她身上的溫度交織，纏繞著她的肌膚，如同一層無形的霧氣般，籠罩著她的存在。Simon 的喉嚨猛地收縮，他的眼睛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甚至，他幾乎能看見她體內血管流動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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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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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紊亂，手指死死扣住桌沿，彷彿隨時都會摔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燙，血液在沸騰，甚至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牙齒在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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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嚥了口口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更加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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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靜靜地走向他，直到站在桌前，輕輕地敲了敲木質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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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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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很輕，卻帶著一絲刻意的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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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三天沒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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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回應，他只是緊緊咬住牙關，手指在桌面上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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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微微歪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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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的還要久。」她低聲道，語氣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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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緩緩抬起手，一個小小的水晶瓶出現在她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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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的瞳孔驟然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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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子裡盛滿了深紅色的液體，顏色比酒杯裡的更加濃稠，甚至還殘留著些許流動的黏稠感。它並不多，只有不到兩指高的量，但對於此刻的 Simon 來說，這已經足夠讓他神智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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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輕輕晃了晃瓶子，血液在裡面流動，沿著瓶壁緩緩滑落，留下深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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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她語氣輕柔，像是在詢問一個簡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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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盯著那瓶子，呼吸越發急促，身體僵硬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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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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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話，想說這只是血，想說這是他不需要的東西，但當他張開嘴時，乾裂的喉嚨發出的是一聲低沉而微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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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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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帶一絲強迫，也不帶挑釁，只是一種純粹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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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的指尖抓緊桌面，雙手的青筋暴起，指甲已經無意識地變長，幾乎陷入木質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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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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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知道，如果他開口，聲音一定會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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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開口，他可能就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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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看著他的反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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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忍多久呢？」她輕聲道，語氣宛如一陣微風，輕輕地撩起了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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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說話，沒有動作，甚至沒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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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坐在那裡，死死地抓著桌面，像是一座岌岌可危的雕像，等待著最後一絲堅持被粉碎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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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但他的防線，已經開始崩裂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5jThre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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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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