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魔之劍》(港劇《弊傢伙!我要去袚魔!》同人作品) - Chapter 1

《冥魔之劍》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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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時半，路嘉敏準時睜開眼，放好了貓糧，清理貓砂後，她用打火機燃起了火。

五年來，風雨不改，她每清早都會在端木零的相前，燃香，合掌。

「零零，早晨。」嘉敏合掌後睜開雙眼，微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呢，今晚我會早一點回家，煮那三味你最喜歡的素菜，陪你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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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端木零，並不是證件式的木然端莊，而是雙眉粗得誇張如卡通人物的端木零，那次路嘉敏忍不住與她一起自拍後，保留了這張照片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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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年前的百鬼夜行大戰後，路嘉敏為端木零的英勇戰死，一度心碎。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仿佛回到初進美妝堂的日子，每天強顏歡笑。

住進了端木零的寓所，睡著零零曾睡過的床，在這小小的天地，到處也沾染著端木零的氣味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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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過著依靠安眠藥入睡。

從夢境，到睜眼，腦海裡，滿滿的也是端木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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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毛無邪等人再也受不了，擁有端木零寓所鑰匙的無邪，某天悄悄將端木零的靈堂照片，換成了這張粗眉版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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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起床，是路嘉敏自端木零離開後首次展現笑顏的一刻。

雖然，那是淚水鼻涕齊飛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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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明白到毛無邪等人的用心良苦，自此，路嘉敏沒有再換下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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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市在經歷第二次百鬼夜行的動盪後，危機解除，玄門正宗和辟邪隊解散，發生在luckyland的悲劇被一群正義的記者寫成報道後，那如集中營般的地方被永久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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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不再需要擔驚受害，過著被迫撒謊說「我見不到鬼」的日子。

而路嘉敏的生活也回到了正常，她終於脫離了依賴藥物入睡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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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無邪雖然失去了眼睛，但他贏得了其他人的尊重與感激。

阿遊與毛無邪再次結婚，兩人過著平靜安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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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離開了美妝堂，在另外一間化妝公司學滿師後，便成為自由的化妝師。在搬進端木零家的同時，負責接管零零所有遺物的她，獲得了對方親手寫下的製香譜。

路嘉敏不是零這種高手，她花了一段日子學習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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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不會讓端木零此人有關的事物被遺忘。

嘉敏學了端木零的製香之法後，將她的線香取名為「端木香」，繼續放在不同店鋪寄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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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路嘉敏並不同端木零般凡事神算擇日，但作為自由工作者，她也學到了善用時間，並跟遵零的養生之法，早睡早起。

為了強身健體，路嘉敏甚至為此加入了一支女子足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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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謝天謝地你趕到了！」鄰居兼朋友洛詠彤站在龍門前，穿著龍門的隊制服，剛好隊長岑梓桑正組織新一輪進攻，洛詠彤這邊的龍門空閒得很。

如果不是洛詠彤的邀請，她也不會加入這支女子足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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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緊急召來的路嘉敏背著化妝袋匆匆跑至場邊，幸好她在客戶公司早早換上了球衣。

「好，換人！嘉敏，你上！」足球隊教練善君回，鎮定自如指揮道。

路嘉敏接替氣喘噓噓的前鋒隊友，現在已是球賽下半場了，幸好有路嘉敏這新力軍加入，她們球隊終反超前以二比一贏下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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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大家過來！」隊長兼創立人之一，岑梓桑朝所有隊員招手，女孩們聚在一起歡呼喊著口號。「桑梓桑梓！我們是！喪的！桑梓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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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你臨時加入，都怪方盈突然玩失蹤。」洛詠彤坐在草地上抱怨道，大口大口地喝水。

「平時約她吃飯，方盈一定提早十五分鐘到，玩失蹤不是她的風格。」隊長岑梓桑皺眉道。

「我們不去吃宵夜了。」教練善君回對路嘉敏說，「桑，我們去方盈家看看吧，說不定她突然病了。」

「好。」

路嘉敏等人目送這對情侶上車離去，嘉敏熟門熟路地，領著眾多隊長去了老地方。

御前麵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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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她們依舊老樣子，但今晚不用煮我的那份。」嘉敏帶隊友們在麵攤前坐下，女孩們正高談闊論，討論分析剛才的比賽表現。

五年前，御前鐵馬離開辟邪隊後，便接手了這荒廢的麵檔，成為了新的麵檔主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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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鐵馬微笑道，「阿琪，可不可以幫我斟水給這些老顧客？」

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年輕女生聽到，馬上起身答他。

「沒問題！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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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詢問嘉敏為甚麼不點上一碗麵的原來，鐵馬僅給嘉敏遞上了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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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生意不錯嘛，居然請了新幫手？她叫甚麼名字？」嘉敏問。

「鄒頌琪，她原本是客人，最近失業了，我就請她當兼職。」鐵馬忽皺眉，「你有沒聽說？最近流感嚴重，很多人進了醫院，你要保重身體。」

「放心吧，我是跟著療癒食譜的藥方，天天吃藥膳養生的人，現在還加入足球隊。你看我。」路嘉敏挽起袖子，給鐵馬看她的手臂肌肉。「現在我身體不知道有多強壯，少擔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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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微笑。「好，你會自己照顧自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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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琪忙完回，回到煮麵出廚位，加入了他們的討論。

「我也有看新聞呢！聽說安平市最近開了一間新醫院，應該可以舒緩這次流感大爆發的床位緊張吧？」

「希望如此。」嘉敏拿出鈔票，豪氣地付了隊友們的賬單。「我先走了，鐵馬，下星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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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她不吃麵就走了…？」頌琪問鐵馬。

「她有約，這天，有一個重要的人生日。」鐵馬簡單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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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匆匆趕回了家，雖然天色已晚，但她還是按計劃煮好了三道素菜。

「零零吃飯。」

嘉敏轉頭看往櫃上的端木零照片，忍不住又想起往事，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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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那團粉紅色毛球跳上了桌子，陪伴嘉敏吃飯。

自端木圓靈魂從毛毛身上脫離後，這個毛團就變回了只會說「毛毛」的神奇公仔，它依然可以吸取和清理殘穢，但失去了能說廣東話的神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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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隻貓呢，皮皮正安靜端坐在吃乾淨的碗盆旁邊舐毛。

寵物隨主人，皮皮這隻貓就如端木零般生人物近，即使已同居了五年，皮皮還是不會跳上桌陪嘉敏吃飯，最多只在冬天窩在敏的腳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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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今天我們桑梓女子足球隊，反敗為勝！二比一贏了！有一球是我踢入的呢，我厲害吧。」嘉敏邊吃飯，邊交代她今天的生活。「還有，上星期是無邪和阿遊的結婚紀念日，他們去了外地旅行，但你放心，他們回來後，我會請他們上來吃飯，你不用擔心無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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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嘉敏收拾好碗筷，又為端木零的照片框擦乾淨塵埃，才準備睡覺。

「零零，晚安。」

毛毛跳上了床鋪，被嘉敏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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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毛毛不像貓一樣要舐毛洗澡，這五年來，毛毛仍保留著端木零的氣味。

因為毛毛也像嘉敏一樣，曾經被零抱在懷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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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毛毛毛毛。」毛毛舒服地打起盹來，嘉敏關燈閉起眼，但手提電話卻鈴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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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是誰？」嘉敏接起電話一聽。「梓桑？」

「…敏！是我，方盈出事了。」對方的聲音焦急如焚，聲音也變了，「原來……今早方盈就進了醫院，本來以為是流感，但結果，今晚……病情急轉直下，她救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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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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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開了燈，急忙換了衣服趕去新開張不久的白宮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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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的家人都在外地花原市。

趕到醫院後，男朋友善君回正緊緊牽著雙眼通紅的岑梓桑，兩人在走廊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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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桑！」

路嘉敏緊緊抱著岑梓桑安慰對方，對方泣不成聲。

善君回搖頭嘆氣。「我們在她鄰居口中知道方盈入了醫院，打來查問床位，剛來到，就收到護士通知，說她突然轉入了加護病房，不能探視，我們正要離開，醫院就突然通知說……她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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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方盈因為流感……過身了？這怎麼會？」路嘉敏也難以相信隊長猝逝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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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是岑梓桑招募的第一批隊員，兩人交情非淺。

陪伴兩人辦妥醫院手續後，善君回送情緒低落的女友岑梓桑離去，路嘉敏婉拒對方好友，藉詞說自己會自行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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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路嘉敏是要在醫院等無常。

時間已到半夜凌晨，她悄悄到了醫院斂房的樓層，在這裡，不同顏色的鬼魂如散步般飄蕩在走廊，但現在的路嘉敏已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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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見一見方盈的鬼魂，做最後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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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不是白無常影月，是另外一位身穿黑衣的無常，路嘉敏不知對方名字，但也認得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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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嘉敏上前攀談。「請問……你是來接方盈往生的嗎？」

對方搖頭，惜字如金，讓嘉敏想起故人。

「方盈，失蹤狀態，未能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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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嘉敏不敢相信。

難道，對方有心願不了，不願往生？不被無常找到？

「收工。」那黑無常轉頭離去，卻被嘉敏喊住。

「等等——我想問，冥界那裡…呃，端木零，他們還在嗎？他們的號碼到了嗎？」嘉敏追上了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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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常搖搖頭，緘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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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如果今晚來的是白無常，說不定她就可以打聽到最新狀況。

上一次她遇到影月，已經是半年前了，對方被她纏到受不了，才終於回答嘉敏，原來端木零一家的號碼即將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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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是說，端木零很快就能投胎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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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的家人從花原市趕回來，為她籌辦喪禮。

怎料，在喪禮前一天，路嘉敏突接到方盈家人的電話，她的兄長向嘉敏求救。

「訂好的化妝師……對方突然患上流感，進了醫院。」對方在電話中連聲抱歉，「不好意思，嘉敏，但時間緊急，我們沒有辦法，可不可以請你…」

嘉敏馬上明白。

「你放心，我也接過這些委托，有經驗，我馬上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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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專習遺體化妝，但嘉敏對此並不陌生。

但這是她第一次為認識的人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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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方盈皮膚蒼白，臉容安祥，路嘉敏深呼吸一口氣，忍住淚水，以專業的態度上前，雙手合什。

「方盈，你辛苦了，你一定要向光走，被無常接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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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開始工作，沒過幾分鐘，當她化到頸部時，卻突兀發現狀況不妥。

「不會的，方盈是流感併發症……怎麼頸上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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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頸上有兩個微小的孔洞傷口，是針孔血痕嗎？

但如果是打針，平常絕不會打在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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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抱著疑惑繼續化妝工作，離開時，她特意詢問方盈的兄長，對方卻說醫院卻無仔細交待急救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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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想多了嗎？

路嘉敏嘆了口氣，收拾心情。第二天，全隊桑梓女子足球隊的成員到場，送方盈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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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回到家，除了為端木零點香，特意也為方盈額外點香，為對方默禱。

客廳裡由嘉敏增添的電視機，正在播放安平市新聞。

「流感確診個案，今天新增了一百八十宗，比往年流感高峰同期，增多了百分之三十。市委會宣佈，新落成的白宮醫院將成為流感個案指定治療醫院，此舉將有助緩解病床緊張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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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媽，是我，我回到家了，有，我有好好吃飯，你放心，你和爸爸也要注意身體，記得多喝我給你的那種養身湯水食譜，好吧，我週未會回來的，放心，晚安。」

嘉敏掛了電話，關燈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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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毛毛跳到嘉敏的床鋪上，嘉敏抱起牠。

「毛毛，你說，端木零會不會已經投胎呢？」路嘉敏垂眼，雖然想流淚，但她忍住了。「如果她投胎了，會不會在安平市長大？」

「毛毛……」毛毛輕蹭嘉敏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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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睡著了，這晚的夢境，她夢到端木零，兩個人坐在海邊，吹著海風。

那海邊是她們第一次牽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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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路嘉敏感受到端木零的手掌，軟柔，溫暖。

她輕輕挨在對方的肩上。

「零零，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會投胎回來安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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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阿琪，我的一位鄰居老婆婆入了醫院，她沒有家人，我要去幫手照顧她，阿琪，你今天可以一個人開檔嗎？」鐵馬給鄒頌琪打了電話交代。

「沒問題，鐵馬，你放心！我一個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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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鄒頌琪第一次獨力主理麵檔，雖然有些手忙腳亂，幸好大家都是老顧客，對她客客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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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時了，鄒頌琪終於收好了麵檔，只是這晚，沒有鐵馬的順風車可以坐了，不過她知道只要走幾個巷口，就可以找到通宵小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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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電話，離到站時間不多，鄒頌琪心生一計，決定抄小巷近路，希望急步跑過去的話，可以趕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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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追車就是鄒頌琪僅有的運動，她不擅跑步，沒跑一會兒就氣喘如牛，只好緩下腳步，在漆黑的暗巷快步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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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風拂起來了，好像有少許臭味？也許只是陰渠的污穢氣味而已。

鄒頌琪雖然不怕黑，但她平常連鬼片都不看，她只好安慰自己，急步前進，卻沒為意地上不平，差點失去平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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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把男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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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頌琪嚇得一個激靈，站穩身子後回頭看。

幸好，那人是有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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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無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後。

「摔倒的話，會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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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頌琪沒回應他，後退了幾步，胡亂點頭，露出訕笑，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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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著急。」

鄒頌琪嚇得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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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突然瞬間轉移，變成了站在她前方的巷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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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頌琪害怕了，她冒了冷汗。

這不可能的，對方有影子，不是鬼啊！但他怎會突然出現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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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如山般的身影，以鬼魅的速度接近，巨力不容鄒頌琪掙扎，在她意識到發生甚麼事之前，就已經被對方的怪力制服，頸項被緊緊握著，壓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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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鄒頌琪連救命兩次都喊不出，眩暈感襲來，視野變成了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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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頑皮貓皮皮又跟毛毛吵架，兩個寵物在家中大戰，將枕頭羽毛弄得四散，皮皮甚至在客廳角落撒尿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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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氣得爆炸，但又不敢教訓端木零的貓，只好委屈地收拾起貓主子和毛毛弄出成的殘局，在清理現場後，已是凌晨，過了平日嘉敏入睡時間。

「唉…」嘉敏呆坐在床鋪上，自知闖了大禍的毛毛，不敢上床，嘉敏只好將牠抱起。

「為甚麼端木零在的時候，你們相安無事，現在反而每一個月就打架一次？」

「毛毛…」毛毛委屈地回她，嘉敏只好使用「額頭攻擊」，使勁揉蹭對方，將毛毛平日梳得柔順的毛絨弄亂。

「好吧，看在你曾經住進零零媽媽靈魂的份上，我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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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正在關燈睡覺，但接到鐵馬的一通急電。

這是他聘請的兼職第一天主理麵檔，鐵馬拜托嘉敏去護送鄒頌琪返家。

雖然五年以來，安平市少了許多惡鬼，但這不代表人類的罪惡會就此停止。

作為靈力者，路嘉敏應行善積德，她只好認了命，再次換衣出門，只是在她趕到麵攤時，鄒頌琪已經打了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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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路嘉敏相當慶幸，她沒有心存僥倖打道回府。

作為靈力敏感者，她知道附近巷子必多鬼魂聚集，她決定先去那邊繞道看看，以防鄒頌琪真的冒失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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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在路嘉敏進入某處巷子時，竟離遠看到一個高大人影，頭埋首在對方脖項上。

是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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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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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大喊，怎料濃重的血腥味突漫延在她鼻腔，自從學會製香之法後，嘉敏的嗅覺靈敏了不少。一道紅光襲來，路嘉敏下意識接招大喊：「結印成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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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光大作，一張張以靈力幻化的靈盾在她身前展開，將紅光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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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失後，幽黑的巷子裡，只剩下倒地昏迷的人影，那高大的人影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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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不是……路嘉敏沒有感應到怨念！但如果對方不是惡鬼，怎麼可能以那種紅光對她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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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沒時間細想，她衝了過去將鄒頌琪扶起身，發現對方頸項上有一個深深的大血洞，幸好不是傷及動脈，但已經流出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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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琪？阿琪！」路嘉敏急忙將昏迷的鄒頌琪送到醫院，倒霉的是，最近的醫院床位爆滿，救護車只能將鄒頌琪轉送到仍有空置床位的白宮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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