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女同學說他「高冷毒舌君」至於為什麼毒舌,高中時期因為對班上同學意外打翻紅豆湯在他身上,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像畜牲一樣。」而解鎖的稱號。
而被母親知道後,母親則撫著自己的臉龐,皺著眉說道:「小黎啊,這樣可不行喔,不然你就是跟畜牲在同一個空間裡面了呢。」
從此之後,白黎再也不輕易與會在同一空間生活超過兩小時的人罵畜牲了。
不過現在少年突然覺得,已經不是像畜牲了,是連畜牲都不如。
「這裡風景很美吧!你看星空!真是適合調一杯黑夜之吻呢~」穆酒指著夜空閃爍的星,櫻花色的眸子帶著孩子的稚氣,白黎看著他的側臉,怒氣突然像蒲公英的種子,飄走了。
不知怎地,他的瞳孔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傷,明明是春天的粉色,卻帶著秋天的愁緒… …只是,「為什麼我會在屋頂上。」
「咦?啊啊,要帶你看看夜晚的街道呀!」櫻花色的眸閃耀著光芒,好似方才的憂鬱只是幻夢。
「什麼… …意思?」白黎皺了皺眉,夜晚的街道不就是那個樣… …
「呀啊啊啊啊——」一聲尖銳劃破夜空,女聲淒厲嘶吼著,少年倏地站起身子,黑瞳中摻了驚嚇,但身體卻先行一步躍下屋頂,穩落在二樓陽台上,在翻下欄杆的同時,腦中也不斷思索著… …好像哪裡,不對勁。
「嗚呃呃呃——」打扮艷麗的女子靠著暗巷的牆,搖搖晃晃起身,酒紅的洋裝被劃破了一道缺口,底下的皮膚卻非常人,漆黑的霧氣繚繞在她身旁,原先玲瓏的眼睛覆上了一層醜陋的慾望。
「唔嗯… …」白黎感到一陣噁心,鼻尖被惡臭所侵襲,是令他厭惡的感覺。
那女人似乎注意到他,殷紅的嘴唇露出一抹詭異不祥的陰冷笑意,嘴角持續裂開,一路裂到了耳邊,引起一種強烈的恐懼。
「咿嘻嘻嘻嘻咿呀——」邁開修長的雙腿,高跟鞋「叩叩叩」地接近,頻率越來越快,笑聲越來越尖銳,裂嘴張至了極限,抑遏不住的劣欲迎面而來——
「… …B-52轟、炸、機。」
一陣奶酒及咖啡酒味撲鼻而來,甜膩順口,伏特加完美融合,又是濃烈香醇。
龍似的寒冰貫穿身軀,鳳似的炙熱點燃身體,女人哀淒狠戾的瞪著那雙眸,指甲抓裂著身體,黑霧猛地竄高,朝著他的方向衝來,不知怎的,明明是一團霧,卻彷彿看見它裂開嘴,恨不得一口將他撕裂——
穆酒驀地出現在白黎身前,掏出一枚高腳杯,黑霧不及閃避,一頭栽進玻璃杯裡面,好似魔法一般,黑霧散去,只剩一顆發著詭異紅光的球飄浮在半空中,一隻手緩緩蓋住杯口,櫻花色的眸帶著濃厚的笑意望著他。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修長的食指點著自己的下唇,青年的眼神已經從笑意逐漸轉變為一種… …撿到寶貝的臉。
「剛才那個… …是什麼?」白黎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語,思緒則是停留在方才像是本能一樣的反應,好像身體深處,有什麼,正在破蛹而出——
「啊啊,畢竟都已經覺醒了,我才猜想為什麼呢,一般的『調酒師』通常會先看見一些『裂酒』的殘影,而且會無意識的想要酒,但是你——卻需要柯夢波丹的輔助。」青年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疑問,而是環著手臂,俏皮地打量著白黎。
「輔助是什麼意思?」
「你在喝下柯夢波丹之前,看不見『裂酒』的影子,體會不到喝酒的欲望,就像個普通人一樣~」青年瞇起眼,像是要努力在白黎身上看出個蛛絲馬跡似的。
「但是,你卻被那隻無羞恥心的貓給帶來了… …」
「你,到底是什麼呢——?」
白黎心中倏地一跳,一種不安與恐懼蔓延,腦袋不禁浮現臆想,該不會,自己其實不是人類——
「嘿嘿,你的表情真可愛~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嘛,走吧,該回去了,今天的實習已經結束囉~」
不知怎的,心中的懼怕仍舊揮之不去,彷彿本能似的警惕著什麼,他開始擔心,擔心自己因才剛見面不久的青年之話語而感到恐佈。
到底是什麼——正蚩伏在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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