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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又一起跳樓自殺事件發生,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二起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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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午和朋友一起吃飯時,偶然看見了電視正播著新聞報導,她嘆息了一聲,對著朋友講了一句,
「唉,怎麼這麼傻,沒事自殺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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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卻發現朋友依舊盯著電視,像是在發呆,她試圖喚回她的注意力,只是還沒開口,便聽見朋友的聲音幽幽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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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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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呼嘯而過的引擎聲掩蓋了她後面的話,她只看到她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但,只那句話便早已讓她產生了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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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問你。」走在路上,朋友突然開口,她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怎、怎麼了?」她幾乎是反射性地轉頭望向她,語氣甚至帶著一絲僵硬,朋友依然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正欲說話,卻突然聽見她同時開口。
「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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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說吧。」她們笑了,朋友把手背在身後,朝她微笑。
「就是啊……那個,你剛說新聞裡那個人不是自殺是為什麼?」她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她的表情。然後她又繼續說,
「不是自殺那不會是謀殺什麼的吧……」朋友愣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地拍著她。
「你完全誤解我的意思了嘛……」她輕咳了聲,表情沉了下來,視線望向前方。
「我先問你好了,你覺得……自殺是錯的嗎?」她歪著頭看她,此刻她有些深不可測,那種笑意不達眼的笑容讓她很陌生,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她。
「我覺得……是錯的。」
「錯在哪裡呢?」
「他不該這麼輕視自己的生命。」
「那,他輕視生命的理由呢?」
「呃………」
「呵呵……」她笑了起來。
「你真單純呢,知道人為什麼自殺嗎?」不等她開口,朋友又繼續說了,
「生命才是真正最無足輕重的東西………,當你的痛苦大於生命的重要性時,你不會想再活下去的。」她眼裡泛著灰一般的死寂,很淡很淡,卻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張了張口,卻無力反駁,的確,人會自殺多半是自己的心被逼入絕境,在感受不到希望的情況下作的最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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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著朋友仰頭望著天空,聲音淡淡地飄了過來,
「你不覺得,人擁有活著的權利,也應該要有選擇死亡的自由才對嗎?」
她停下腳步,看著她有些落寞的背影。似乎是感覺到她沒有繼續向前,她也停了下來。
「那………那些被留下來的人呢?」她看見她頓了一下,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
「被留下來的人……那是他們應得的。」她轉過頭,笑容變得有些扭曲,她繼續開口,
「因為他們或許也是構成那個人自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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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說著,眼中流露出駭人的恨意,她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急忙轉移話題。
「啊、你剛在吃飯的時候說了什麼?」感受到她的害怕,朋友斂下她的表情,又恢復了平時的笑容,她唇角微微一勾,轉身繼續向前走。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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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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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自殺……」她壓低音量,任外頭的喧囂掩去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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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殺了他的……是這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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