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電視機播映著新聞,報道著停留於日本橫濱港的王子寶石號。由於郵輪上有名遊客感染武漢肺炎,要整個郵輪隔離十四日。父子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談論著日本。
「今年日本要舉辦東京奧運,年中應該會有很多遊客!幸好我們早於19年年尾跨年旅行,可以等到東京奧運完結後的聖誕節再去。」文志對著父親傳寶笑道,父親帶點疲憊的點頭回應。
「唉,原本可以一家三口去日本的。可是上年年中母親就這樣走了…」傳寶說著說著,想起了上年年中癌症離世的妻子。說到此處,文志低著頭神情哀傷。
「不知假如母親醫好了,會否享受這次日本之旅?應該會很高興的…」文志忍著悲傷之感情笑道。V記新聞現時電話訪問身處王子寶石號的香港遊客,父子同時望著電視機。
「要隔離十四日呀。唉,沒辦法了。人算不如天算,怎會預料遇上如斯狀況?於郵輪上好食好住,可惜的是要等多十四天,驗到沒事才可以落船自由行。」香港遊客陳先生回應著。
「聽聞之前有位年邁遊客於郵輪停泊香港時下落回港。那人回港後被驗到對武漢肺炎呈陽性反應,連累到與他一起落船的香江才子!香江才子現時於自己家裡隔離十四天,希望他沒有患上武漢肺炎!」傳寶對著兒子答道。
「希望香江才子沒事!好像之前已有位三十九歲男子染上武漢肺炎後不治,而他母親現時仍於醫院留醫。網上有人起底,原來那位死者是藍絲,生前坐高鐵去大陸遊玩。去遊玩也好,去公幹也好,現時風頭火勢還去大陸根本是白痴!」文志不屑的笑著。他這樣取笑死者的原因是此人生前嘲笑反送中示威者,而該人哥哥有傳是黑警。所謂「黑警死全家」…
「不要說了!講講另一個話題…」父親叫停了文志。兩人繼續談論疫情,言談間提起香港上班事宜。
「你公司怎樣?」傳寶向著兒子問道。
「不用上班,暫時全體放假。」文志向他父親回應道。
「這樣你有空閒去溫習日文,好像下星期你日文學校考試…」傳寶想起之前兒子提過下星期日文考試。
「沒有了,取消了。日文學校決定停課直到另行通知!而最後三課只會教書,沒有任何考試的。」文志回應父親日文學校課程的調動。
「好的!趁著公司放假寫網絡小說!」文志從椅子站起來,轉身走去自己睡房方向。傳寶望著自己兒子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的。
「你不是說過封筆嗎?上次故事不叫座無人觀看?」傳寶提起文志先前的小說反應平平一事,兒子回頭望著父親似笑非笑的。
「我反口呀!我又沒有於討論區宣佈封筆!反正我未死,總有一天會成名的!」文志笑著回應,打開睡房房門並走進去。傳寶望著兒子房間,搖著頭苦笑。
「日日發著白日夢!」父親對其兒子抱著如此夢想感到無可奈何。
文志開啟筆記簿型電腦,開啟《香江封城》文檔。他轉頭望向身後睡床的玩偶,其中黛雅玩偶是其中一次日本旅行買的。
「那次,是我們一家三口最後一次去日本。想不到…」那隻黑髮玩偶勾起自己的傷心回憶。他捏著自己臉珠,令自己振作起來。
「好的,開工!想不到寫故事比上班更辛苦…」文志望著屏幕無奈的笑著,腦裡構思著之後劇情走向。
「賤人過來!」街道上火光熊熊,一位身穿防疫裝備的黑警追趕著男市民。男子被路上碎石絆倒,狼狽的跌在地上。黑警右手拿出伸縮警棍,揮打著倒地市民。躲於窄巷的晴朗偷望著黑警地面拖行失去意識之男子,右手按著掛於腰間之警槍。黑警將該人拋到救護車,然後上車。
「為何不當英雄?我有槍,我可以學著張國榮於英雄本色之英姿!我在怕甚麼?」晴朗無助的望著那輛救護車駛去。現時情況即時晴朗神勇無比,無奈他勢孤力弱,縱使有槍也難敵人數眾多之黑警。
過了一分鐘,他看到街道似乎無人後就走出窄巷。晴朗要去找尋一處隱蔽之地稍作歇息,他沒可能再回到那個家。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突然街道上響起國歌!這首歌填詞人諷刺地於文革被紅衛兵批鬥致死,現時響起國歌究竟是招魂還是有藍絲糊里糊塗的…
「原來是樓上有不少人唱國歌!現時支那封鎖我們香島人,唱著那首歌簡直發神經!唱來定驚,還是想支那大發慈悲救他們?」晴朗聽著樓上不少的傻人演唱國歌,感到氣憤與難過。
「居然有人未醒,以為支那愛著香島不會害我們!當年支那用詭計向日不落帝國騙取香島之管治權,然後香島慢慢淪落…」晴朗一邊逃走著,一邊回想起香島的歷史。
「咦,有位女子於街道上走著!怎麼了,只得她一個人的?」晴朗望到對面街道有個長髮女子。女子轉頭望著晴朗,似乎留意到他視線。女子不遠處有數名黑警漸漸逼近,假如她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那邊!」晴朗心裡焦急著,向著該女子招手示意快快逃離此地。女子點頭快快的跑去晴朗方向,然而驚動到那幾位黑警!
「他們好像拿起槍!媽的!」黑警拿起疑似手槍物體。晴朗腦裡閃起之前男子被拖行的畫面,他不容許悲劇再度發生!他拿起左輪手槍指向黑警方向!
「砰!」晴朗夾雜著驚慌與憤怒的情緒開槍了。幾位黑警頓時蹲下身子,女子此際跑到晴朗身邊。明明怕死的晴朗因為該名女子,現時變成一位勇士。
「走呀!」晴朗右手握著槍,左手拖著女子右手奔力逃跑。黑警追著兩人,幸好他們追不上。
「兩人逃跑了,頂!」那幾位黑警停下腳步,上氣不接下氣的叫嚷。居然讓差點殺死自己的男子逃脫,對那班黑警而言簡直是恥辱。
「你有無中槍?我沒有。」數人互相問著對方有否受傷,不幸地晴朗射失了。其中一位黑警倚在店鋪鐵閘,望著街燈似在盤算下一步計劃。
「那兩人肯定走不出香島,我們肯定將他們抓拿回去。另外,知不知那班暴徒組織光復黨?」黑警問著自己同僚,同僚點頭表示知道。
「怎樣找也找不到他們大本營。封城之前,有幾位伙計被那班人打傷!我收到消息,封城後有我們的同僚…被他們虐殺致死!他媽的光復黨,我們忠誠勇毅不會放過他們!」黑警憤怒的咆哮著,明明他們之前已殺掉無數名無辜市民,光復黨所作所為只是為民除害。
「我們好像派了臥底混入那個光復黨!不出數天會找到他們大本營,將他們一網打盡!」其同僚回應著那位黑警。
「他們要花很久時間,才找到這裡!」晴朗兩人現時躲藏於某便利店裡,那女子於收銀枱處呆站著。他望著該女子,對她久未作聲感到奇怪。
「妳…妳家人呢?」晴朗嘗試打開話匣子,然而該女子沒有回應。青年無奈搖頭,心想為何那個她不發一言。
「妳一身配搭,白色長袖恤衫、黑色西褲,很好看!哈哈…」晴朗尷尬地笑著,該女子再不回應自己他會於便利店挖洞鑽進去。
「為何不作聲?妳對我有任何意見,就講吧!妳這樣沉默著究竟想怎樣?」晴朗開始焦急起來。而該女子只懂得呆呆的望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慢住…」晴朗似乎想起了甚麼,他走近收銀枱。
「抱歉,我這樣問可能冒犯到妳。妳是否…啞的?」晴朗嘗試友善地問著該女子。等了一會兒,女子緩緩的點頭。
「對…對不起!我這樣問,無意傷害妳的。」晴朗向啞女道歉。啞女搖著頭微笑,示意他不要緊。
「妳肚餓嗎?我找食物給妳好嗎?我也餓了,唉。原來我忘記了吃晚飯!」晴朗問著啞女,啞女點頭回應。
轉眼間,晴朗拿了兩個嘉頓朱古力忌廉檳。他將其中一個交給啞女後將手上的包裝膠袋撕開,其後一口咬掉忌廉檳。晴朗轉頭望著進食中的啞女,其身影令他想起一個親人。
「妳好像我的妹妹。」晴朗望著啞女笑道。她雙眼視線移向晴朗方向,似對此人的妹妹感到興趣。
「妳想聽我妹妹的故事?這個故事…不是一個快樂故事。」晴朗對著啞女苦笑,她搖頭表示沒所謂。
晴朗開始提及自己與他妹妹的回憶,哥哥與妹妹關係良好,小學時每天一起上學放學。兩人喜愛同一套日本動畫,每天電視台播映會準時收看。然而幸福不會持久,妹妹有天暈倒送院,醫院驗出她患上絕症。
「該死的上帝,就這樣奪去我妹妹的性命。原本我們一家人會一起去教會,自從妹妹入院後我沒有再去教會。我不相信甚麼神愛世人,若果神真的愛我們,為何我妹妹會遭受如此苦難?」
「那個戴眼鏡的八婆,說著甚麼這是神給我們一家人的考驗!該死的考驗!他媽的測試自己是否合格的教徒!我憎恨那個神!看看現時香島封城,那個神在哪裡?那個神任由那班黑警…」晴朗不斷詛咒教會、上帝、政府等他認為是虛偽醜惡的存在。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哭了起來,啞女慢慢抱著晴朗,讓他發洩內心的悲痛與不安。
「看來我們要走了,黑警很快找到此處。」晴朗聽到外面似有異動,叫著啞女與他一起離開。晴朗打算於此睡一晚才離開的,但以現時情況似乎不行了。
「相信我,我會保護妳。」晴朗對著啞女擠出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恐懼。他害怕自己出去時遇到黑警會頭也不回的逃跑,拋棄啞女逃之夭夭。
「唉…很老土。快快寫死那個啞女算了!」文志決定要寫死這個啞女。突然電腦枱上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看看是否有人聯絡自己。
「一年一度聚餐,有無人參加?」原來是Whatsapp Group 6A班的子賢。子賢詢問著何時何地舉行聚餐活動。
「武漢肺炎疫情下,還去聚餐?」文志用Whatsapp向子賢問道。
「帶口罩出街就可以了!我也沒事,你也沒事,吃個飯而已!不會患上武漢肺炎的。」子賢回應著文志。
「去哪裡聚餐?」慧思詢問著子賢。
「去我朋友開的Party Room!放心已經消毒好了,無事的無事的!」文志對子賢答覆半信半疑。不過文志已經很久沒有與他們聚會,猶疑著好不好借此機會聚舊。
「政府建議最好不要Party Room聚餐,還有政府早就叫我們盡量避免類似這樣的應酬活動!」慧思似要反對此行。
「妳怕的,待疫情穩定下來再約過妳。今次聚餐一定要舉行!」子賢一意孤行,懶理慧思反對。
「不用怕的。我也贊成去!」另一位6A班成員大華附和著子賢。
「好的,你們想何時去?」文志詢問著6A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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