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天的雨一樣模糊隱隱被打擊著的頭腦,或說如果我能像是雨一樣不被在意那就更好了。面對打在身上的雨絲可能會感覺煩躁,那還是能激起情緒反應,如果是打在傘面上就不會被在意了吧?那每秒萬千的嘩啦中能分得出我隱匿期間的個體嗎? 即使注視著面對著也無關吧,雨也好陽光也好化為自然的一部分有多自在。如果我能捨棄,那可能虛耗三億字的思考。 這種無意義如同遠不見盡頭的地平線沒有終點,始感知外在的一切。
直接睜開眼睛不是更好嗎?那多沒意思啊!而且如果看到那張臉可是會被劈頭痛罵的。關在思考的迴圈裡相對自由,假裝不在這維度的現實,忽略實體的存在。還是關閉所有感官的我實際脫離了軀體?我的思考是在頭腦這個位置發生的嗎?猜想上感覺上是如此。能否換個位置思考而不需真正物理上的移動,畢竟懶散如我,蝸居在一踩便碎的思考殼中。
門被拉開了,看哪,被入侵的棕色蝸牛漩渦紋殼可以透光的小型的那種。
需要更安靜,更安靜的思考。
不過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響起,那種黏性不強的膠帶撕離表面的細微聲,令人煩躁不堪,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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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無法理解,想著被驚擾緊繃肌肉怎麼能在瞬間入睡,說了在思想的區域遨遊,秒秒可關機。為了逃避我選擇入睡,也是不堪地躲入蝸殼中沈沈睡去,如同不存在般空明。
或者只是我以為,終究沒成為雨沒成為光或於之上的力量,
「起來。」嗯是那個低沈無情緒的口吻,聲音從左上方傳來啊,居然還沒坐下,看來不能打混過去了,真煩。
「Yes,sir.有何吩咐嗎?」我不耐地掙扎起身,盡量看起來痛苦又緩慢,並且口氣不失恭敬,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表現,真是值得嘉獎,相當於一個排骨便當的獎勵,巷口那家就足夠了。
「知道為何送你去嗎?」
「是的。我活該被雷劈。」
「嗯。好好休息。」
「Thank you,sir.」雖然聰明如我有所懷疑,你這老傢伙還真的送我去被天打雷劈啊,嘖嘖,人心不古啊。喔不,夠古老了。這比喻不恰當,不然改天去北車買本成語辭典吧。
老妖怪點了下頭,居然真的轉身離去,這次是連續的響亮皮鞋落地聲,唰拉門聲,再唰地關上,沒有停頓繼續往遠方益縹緲迴盪的皮鞋聲。35秒後叮——。安全了。
在這天殺的妖怪離去的過程中我仍半坐著面對門的方向。恢復了聽得見的安靜,才滿意地仰天往後一躺雙手張開重重地落在枕頭上。
我還真是活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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