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打架了 - 私心的全部。

不配上故事的打鬥，總少了點味道，就加了個短短的故事了。

。。。

還記得那天，皇太子被暗殺後，父皇喚來了幾位騎士來分別教我們幾兄弟如何更精練地使劍。而教我的人，是父皇最信任的騎士，裡克・克萊爾

對了，我也姓克萊爾。尼古拉斯・克萊爾。裡克是我們的叔叔，也是皇室的一員。

那天，是第一天的練習。

「選一把順手的劍來使吧，這些都是未開鋒的鐵劍。」

我選了一把相對輕便的手半劍。那是一把可以調整配重球的劍，我正細心調整著配重。

「尼可，劍選得不錯嘛。」裡克叔叔叫著我的小名，並摸了摸我的頭，稱讚了我選的劍。

「謝謝叔叔。」

「調好後就出來練習吧。」他說完了，就轉身回到練習場。

皇室人員都得接受劍術訓練，因此基本的空揮、刺擊與砍擊，我都練習過了。我很清楚，這次的訓練不是半調子的過家家，而是實戰戰技的訓練。

戰爭，從準備一刻就決定了勝負。

因此，我偷偷換了極輕便的空心配重球，務求使叔叔中計。我還在叔叔轉身後，掛上了細劍與數把小刀。

十六歲的我，臂力，下盤與腕力都不如裡克叔叔，耐力更是不堪。但唯獨是意志、爆發力與撲克臉，是我自信的地方。演戲嘛，更是我強項。

換好配重球，我便來到場上。

雙手握劍，努力裝出力量不足的樣子，不能讓叔叔看出重心的貓餌。

「尼可，試試隨便攻過來吧。」叔叔拿著羅馬闊劍，擺好架勢，訓練開始。

「啊啊啊！」我側身向前衝，右手拿劍並反手使出刺擊。

（這小子打算利用長兵器的優勢嗎？不錯不錯。）裡克心裡這樣想。

裡克看準時機，趁我右腳離地的時候，揮出羅馬闊劍輕撥，嘗試挑開我的劍尖，並打算以最小的力量，挑出最大的力矩，令我失平衡跌倒。

但這個弱點是我裝出來的。誰規定不能第一擊就使計？

反手從刺擊變成砍擊，只是轉動手腕的事。我右腳趕緊踏地作為重心腳，以手半劍的劍尖，巧妙地繞過羅馬闊劍的劍尖，從叔叔的右腰虛位砍過去。

「哦？」顯然是輕敵了的裡克叔叔，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後跳躲開。

揮空了的感覺，讓我氣門有點難受。尤其是我的重心快速轉換後揮劍，人都快往順時針旋轉了，看似快跌倒了。

看似。

誰說第一擊使了計，第二擊不能使計？

「尼可，誰教你這種中門大開的...」裡克叔叔想訓話時，我卻沒有讓自己重新站好，而是借著衝勢，偷偷拔出細劍進行左手刺擊。

裡克叔叔後退後，早已重整好重心，並以錯開了一點點的角度，以羅馬闊劍斜切進細劍的後部，重心與震點最中間的位置。

「唔...」被擊中的位置，是最能將劍的震動傳到虎口的位置。細劍亦因而被他擊落。叔叔果然是父皇最信任的騎士，劍的落點真準確。

但問題是，誰說第三擊也不能使計？

我決定繼續不重拾姿勢，向右以孤形的方向，壓低身子跑過，背對裡克叔叔，拔出小刀後轉身向他飛出去，順便拉開距離和重整姿態，一舉三得。

裡克叔叔一臉輕鬆的撥開飛刀後，我們重新持劍對望。

「尼可，誰教你這種既不符合騎士道，又不要命的打法？」

「叔叔，你討厭這戰術嗎？」

「不，你幹得非常好！從你選了一把雜種劍開始，我便應該想到，你不像你兄弟那麼墨守成規。只是我還是低估了你啊。」

「皇室不喜歡用手半劍，叫它雜種劍，但我就是愛它的靈活多變啊。面對真正的敵人時，貴族的尊嚴就像皇兄的命，一點用處都沒有。」對於這特別親近的叔叔，我說出了真心話。

「如果你兄長也拿雜種劍，可能結局就改寫了...」這時候，我還未明白裡克叔叔這句的深意，只以為他概嘆兄長的觀念害了他。

「好了尼可，閒談完了，你氣也不喘了，是時候攻過來了。」

被叔叔看穿了我在喘氣，而且在我差一點點回復的時候叫我攻過去，這判斷力我學不來吧。

我繼續右手單手持劍柄，但左手卻握在劍身後部。

「哦？」叔叔對這感到很好奇。

但沒辦法啊，失去了細劍，剩兩把小刀的我，戰術選擇不多了。還以為第一波攻擊就能分出勝負，太小看叔叔的實力了。

我以防備的姿態和謹慎的步法，身體稍稍傾左，向叔叔走近。這隱藏的殺著，是盡量將軸心的劍尖，指近叔叔，守中帶攻的陣勢。

「以皇室成員來說，優先保命是對的。但戰場上若無支援，這種防禦的戰術是不能殺敵的。」

「叔叔，你希望我衝前殺敵嗎？」

「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死了的敵人才不會傷害你。」裡克叔叔的思考頻道，其實與我很相似，但我在演戲中啊，可不能被他釋破。我寧願他以為我是笨拙地防守，也不想他知道我根本存心攻擊。

倒地的敵人沒有殺傷力，這絕對是真理。一擊，只要一擊，我要找出能擊破裡克叔叔這強敵的一擊。為此，我很努力在思考。

不是我不想攻擊，而是叔叔的左手有一個小圓盾，很礙眼。小圓盾和羅馬闊劍，身法還要很靈活，哪有這種攻守兼備的騎士！

我小心地向前走，誘使叔叔先進攻。然而，這是我的首日訓練，他本著「看看這侄子水平」的測試心態，根本就不會進攻。只見我進一步，他退一步，保持了一個特殊的距離，是剛剛好我踏前刺擊剛剛摸不著他的距離。若我魯莽地進攻，必然會失去平衡，露出弱點。

但我取巧地借用了他的心態，緩緩地將他迫近練習場邊。這下，他還有退路嗎？是時候使出話術挑釁了。

「叔叔，你那麼怕我嗎？」

「哦？還會使出話術喔。」

「你這距離我不能出手吧。但若這是我的主場，我便會在你腳後挖個陷阱。叔叔你再退，我當你輸了喔。」

「好吧，尼可，不，尼古拉斯・克萊爾，你既冷靜又勇敢，還不拘泥於形式，我承認你是值得一戰的對手。」叔叔的眼神認真起來，握緊劍柄，不再擺出隨意的眼神和姿態了。

我本來的計策，是用手半劍防禦時，以護手卡住他的羅馬闊劍，並朝他右方砍過去。但想深一層，叔叔是善戰的騎士，不可能看不出來。我這個戰術錯了嗎？

然而，沒想到的是，被挑釁後的裡克叔叔，根本是狂戰士，只見他猛衝過來，雙手握劍來一個拜神斬！

「叔叔，你的腰不要了嗎？」我很想這樣說，但速度的差距，讓我根本沒有辦法攻擊那看似弱點的弱點。只能舉劍防禦。

「碰！」猛烈的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甚麼角度，甚麼戰術，全都不管用，光是擋下這一擊已是極難，讓我整個人被擊退了三步。

叔叔的猛衝之勢仍未停止，而且以羅馬闊劍使出刺擊。

等你使用刺擊等很久了喔，叔叔。我的手半劍換了極輕的配重球，就是為了現在！

深知叔叔的臂力強橫，握力也強。以我這不常鍛練的臂，根本沒辦法打落他的劍。但我的手半劍沒了配重球，重心會傾前，加上是手握劍柄縱砍，用力將這劍揮出，加上劍本身的重量，效果與強蠻的壯士揮動斧頭甚至流星槌別無二致，是非常快也非常重的一擊。

我雖然沒有精確的打擊能力，只是隨意打在刺過來的劍刃上，但這下強擊也能湊效！第二下金屬碰撞聲響起，叔叔的劍被打飛出去了。

至於我的劍嘛，「錯配」的配重使重心太前傾了。若我依然緊握劍柄，必然會被它拖累，使我向前跌倒，因此，我趁手半劍著地時放開了手，在叔叔眼中，我似乎變了手無寸鐵的樣子。

裡克叔叔再次閃過驚訝的眼神，但他的手沒有停下來，並以左手的盾揮向我，直至我的鼻尖前才停下來。

裡克叔叔這時放鬆了表情說：「尼古拉斯・克萊爾，皇子之中，你算是最頑強的了，不錯不錯。」

不，叔叔，你是不是誤會了甚麼東西？

我將左手手上的東西輕輕搖晃，敲敲他的鎧甲，發出「叮叮」的聲響。

「叔叔，你誤會很大了。若這是戰場，你現在只是一個不能傷害我的敵人啊。」我左手手持小刀的刀刃，以刀柄繼續輕敲著他的鎧甲。

「哦...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不錯，太好了，尼可啊，我太喜歡你的思考方式與戰術了。你值得我為你獻上我的全部，哈哈哈哈。」

。。。

那天，我還以為他說的「全部」，是他將毫無保留地教我劍術。

直到，他發動叛亂，並將父皇及皇兄殺光並自吻後，我才知道。

我是他的私生子......他說的「全部」，真的是「全部」。

世界觀：現實、中世紀歐洲

角色1 （第一人稱）

姓名：尼古拉斯．克萊爾

性別：男

使用武器：手半劍、細劍、小刀

角色2

姓名：裡克・克萊爾

性別：男

使用武器：羅馬闊劍、小圓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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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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