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子,您這是要上哪裡去?您真的願意出門了?要不要小的陪您上路?」站在沈府門口守衛的江縛突然發現沈皪飛從房門走出,還一路走到門口,以為是眼花看錯,於是,他揉了揉眼睛,他竟然沒看錯!果然,就在江縛問完不久後,便有清透聲音回道:「怎麼?在下出門一趟有何異?」語畢,江縛感覺到似乎有寒氣鑽進他體內,他寒毛直豎,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有的事,是小的過度擔憂公子,公……公子一路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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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點點頭並囑咐江縛:「若是父親或昭樂問起我的去向,閣下就告訴他們在下尋人去便可。」沈皪飛剛說完,江縛立刻答道:「是!公子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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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在若月一帶,有一富貴人家,卻不追求華麗,反而將家中財產捐助給百姓,只為天下蒼生,富有卻不高傲,那便是沈府。家中老爺沈恩澤善於作畫,每隔幾天便會有人邀請他去作一幅畫作,此人畫風唯美,以山水畫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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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沈府後輩也是傳遍整個若月,長子沈皪飛自七歲時,在和同輩玩在一塊兒突然高燒不退,昏迷在外,整整躺了三年才醒了過來,據說當時沒有任何醫者知道他得的是什麼怪病,最後也是沈皪飛自己康復的。沈皪飛自康復起,幾乎每日在家閉關修煉,刀法了得,偶爾才會到抒品棧作客。他雖不常出門,但鎮上的姑娘們到處打聽有關他的事情,只得到此人相貌俊美,一頭白髮堪比雲朵的雪白,水藍眸子,冰冷樣貌,生人勿近,溫柔體貼,導致他成為許多少女們的愛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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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二公子沈昭樂比沈皪飛小兩歲,自小崇拜兄長,沈皪飛開始習武時,兩人便一同學習,此人具有同情心,喜愛妖族,認為三界應該平等對待,不同於沈皪飛的是,沈昭樂為一頭黑髮,像到他的母親,也和他母親一樣保有赤子之心,稍微頑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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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走在路上,從袖中拿出暗紅鈴鐺項鍊晃來晃去,鈴鐺發出清脆響聲後,散發出一束金色光芒指向璐邇街的方向。「看來沒記錯地方,才幾年不見,怎麼成了乞丐呢?司命安排的還真是奇怪。」沈皪飛輕笑一聲。沈皪飛算一算十年過去了,如司命所言,陸漪寞在凡間十歲時,父母雙亡,被遺棄在街上的陸漪寞幸虧遇上穆澄雨收留,沒想到在前陣子,他師父要他學會養活自己,便趕他出門,到璐邇街上當乞丐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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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師父挺有意思,分明就是故意給陸漪寞私自調查他想了解的真相,只怕他傻沒察覺到背後的用意。」沈皪飛手扶下巴,如果陸漪寞沒察覺那倒不要緊,但這次他來凡間的目的是要調查魔族一事,近來魔族作惡多端,倘若他成功破案,或許天帝就會開恩,讓他們二人能夠相守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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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和談笑聲在沈皪飛抵達璐邇街後傳入耳中,「來哦!來哦!好吃的棉花糖,剩下最後一個嘍!」棉花糖小鋪的老闆燦爛的笑著叫賣,沈皪飛一聽,停下腳步,盯著棉花糖看,說道:「老闆,這個我買了。」沈皪飛掏出錢袋,拿出幾個銀子遞給老闆,老闆接過銀子後,將軟呼呼的棉花糖拿給沈皪飛,說道:「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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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沿著光芒指向的角落走去,手拿方才買的棉花糖,心想:棉花糖當見面禮會不會不夠誠意?沒多久,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群乞丐,各個乞丐一見到沈皪飛,就開始花式乞討,有的上前抱他大腿,有的對他故意眨眨眼,沈皪飛心善,自然是各給了一個銀子,順便問道:「請問閣下知道陸漪寞是哪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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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銀子的老人答道:「知道啊!您找他嗎?我這就幫您喊來!稍等啊!」老人拄著拐杖,緩慢的走到一名正在睡覺的少年面前,說道:「孩子,有位公子找你,你快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那名少年打了個哈欠,便快步走向沈皪飛,疑惑地問:「公子,您找我有何事?」只見沈皪飛將手中的棉花糖塞給少年,便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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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氣喘呼呼的說:「敢問公子,您走那麼快是有什麼要事嗎?」他雙手扶住膝蓋,膝蓋微彎。沈皪飛沒有回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拿出一條手帕,幫陸漪寞擦拭臉上的灰。「公子,您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不然我離開太久,肯定又會被訓斥一頓的!」陸漪寞推開沈皪飛的手說道,「明日,在下帶你離開。」沈皪飛只留下這一句話後,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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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喊道:「喂!等一下!好歹也說在哪裡等您再走啊!」他看看四周,但不見他人蹤影,「難道,真的如師父所言,真有仙人存在?嗯,那位公子應該是上仙沒錯!可……他就只告訴我等他,要是不來怎麼辦啊?」當陸漪寞想到這裡時,發覺這一切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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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他也不可能那麼好運,明天就被公子帶走吧?而且看他那模樣,八成是沈家長公子沈皪飛,他突然出門就算了,但當真只是為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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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嘆了口氣:「罷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明天的事,明天再想辦法。」他大口咬下棉花糖,露齒一笑:「棉花糖果然最好吃了!上次吃的都不知道是何時了。」他一邊開心的吃著棉花糖,一邊按原路走回璐邇街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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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沈皪飛隔日還真的再次出現在陸漪寞面前,而沈皪飛真的帶他離開了他早已厭倦的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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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陸漪寞伸了個懶腰,他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公子,早安!嗯?還在睡呀?」陸漪寞看向身旁還未睡醒的沈皪飛,長長的睫毛,唇瓣微開,雙腳彎曲,手自然而然的擺在臉龐,雪白秀髮凌亂,放下警戒的沈皪飛讓陸漪寞覺得竟有幾分姿色,不比女性差,眼前的沈皪飛可是比傳言更加迷人。陸漪寞打量著沈皪飛的樣貌,就在他看得入迷時,霎時,一雙冷冰冰的水藍眼睛盯向陸漪寞,也許是剛睡醒的關係,沈皪飛柔和的聲音給人一種在撒嬌的感覺,「閣下為何一直盯著在下看?是頭髮過於凌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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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撇過頭,趕緊解釋:「不不不!公子誤會了,我只是在想到底該不該叫您起床。」說完,他跳下床準備更衣梳洗。當陸漪寞換下沾染鮮血的破衣時,他問道:「公子,您昨日的衣裳也沾了不少血吧?為何您不更衣?」沈皪飛整理頭髮,回道:「法術消去就好,閣下似乎很想看在下更衣?」他將髮帶綁好,走向房門,繼續說道:「不是的話,閣下就趕緊更衣,換完再下樓找在下。」正當陸漪寞漲紅臉想跟沈皪飛解釋之時,房門早已關上,啪的一聲,只剩下陸漪寞一人在房中,令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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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聽我解釋清楚再走,我看起來時那種風流男子嗎?一天到晚只會戲弄我,可是,他又是那麼溫柔,可惡!氣死我了!」陸漪寞一邊抱怨,一邊快速換上衣物,只想快點去找沈皪飛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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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奔下樓,正好碰上了抒品棧掌櫃張平。張平身材健壯,手臂肌肉線條清楚,一手端粥,另一手端饅頭,正要上菜給客人。「客官為何如此匆忙?是急著要去見某人嗎?呦,這不是陸公子嗎?醒了就好,昨日見你蒼白模樣,都把我們家公子嚇死了!哈哈哈,我正要送菜給長公子,你應該是和他一桌的吧?不妨和我一同前去吧。」張平朝陸漪寞笑了笑,端著菜帶他找到沈皪飛同桌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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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一見到張平,說道:「張平,你也坐下吃吧!在下看你似乎還沒用膳,都熟人了,沒什麼尊卑。」張平點點頭,將菜餚放在木桌上,找了個位子坐下,並說道:「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稱呼想必也不用在意了。洛飛,昨日你問我的情報,我手下今天剛得到消息,說是夜明山近日有不少無辜百姓被身穿黑衣的一群人強行帶走。」張平手握拳頭,繼續說道:「五年前我去夜明山,當年我也是被強行拖走的百姓之一。」陸漪寞聽到「夜明山」時,眉頭一皺,問道:「此話怎講?」沈皪飛發現陸漪寞有異,試圖想看清此刻他的眼神,卻被他的瀏海所遮,一時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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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陸漪寞剛從離家千里的學堂久違回家一趟,而他的家,正是建在在夜明山。那年,他才剛回到家中不久,就得知他父親被人暗中殺害,只剩他母親在家中照顧他。陸漪寞好不容易和他母親團員,可就在幾日後,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闖入他家門,那群人將陸漪寞抓住後,當著他的面前把他母親殺死,他永遠記得利刀刺穿他母親的心臟,鮮血濺起的畫面,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裡,希望來日能夠幫他父母報仇。只可惜年幼的陸漪寞連自己都照顧不來,幸虧穆澄雨帶他回府,但他師父不許他擅自尋仇,而是要他先學會顧好自己,改日再去報仇。沒人比陸漪寞更清楚夜明山那群黑衣人都做了些什麼危害百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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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開始敘述五年前他所遇到的事情,當年他為了去調查魔族一案,特別從大老遠的若月前去夜明山,意想不到的是他被誤認為是當地百姓,被黑衣人打暈了之後,醒來便來到了類似富麗堂皇的石磚殿內。大殿內沿著台階走上去有個大理石做的椅子,兩旁各有一紫色火把,而黑衣人則是朝著那無人坐的寶位膜拜,口中念念有詞。接著,其中一名黑衣人士手拿法器朝著被綁的百姓施法,百姓再次暈了過去,唯獨張平未受影響,只見那位黑衣人士命幾位手下將百姓們帶走,等回到他們被帶走的原點,繩索早已解開,百姓們醒來,也不像發生過什麼事情,甚至也並未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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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聽完,說道:「你的意思是,黑衣人並非壞人?」即便沈皪飛看不清陸漪寞的眼神,但他發現自從張平提到夜明山後,陸漪寞異常安靜,還咬緊嘴唇顫抖,沈皪飛太了解陸漪寞了,他的小習慣即使換了一世,依舊沒有改變,於是,他繼續說道:「漪寞,在尚未查清真相之前,先別下定論。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是不會食言的,再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解釋清楚的?」沈皪飛先是用溫暖包裹陸漪寞的心,再故意戲弄他,試圖緩和他的情緒,而陸漪寞這一次,再次確認沈皪飛待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溫柔,那是比起朋友之間更多的愛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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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撥開瀏海,嘟著臉說道:「確實如此,隨意下定論實屬不該。說到解釋,想起來就氣!公子,您好歹也讓我回完話再下樓啊!真是……」他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還故意哼了一聲,沈皪飛見陸漪寞恢復往常模樣安心不少。陸漪寞開口道:「我們先吃早飯吧!我餓死了!」他摸摸餓到扁掉的肚子,發出咕咕叫聲表示抗議。張平大笑,說道:「洛飛,你和陸公子真的是一夥的,哈哈哈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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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飯以後,張平說道:「洛飛,今晚回你府上時,別忘了叫上我啊!」張平背對沈皪飛和陸漪寞招招手,繼續管理抒品棧雜物,陸漪寞則是突然想起昨晚原本要向沈皪飛說明麻布袋一事,只可惜沈皪飛想起一些傷心事,所以沒能說明清楚,他就睡著了。他取下繫在腰間的麻布袋,放在木桌上,「公子,這是昨日我提到的麻布袋,袋中有許多紙條,上面分別寫了幾句話。」陸漪寞說完後,打開麻布袋,將所有字條拿出,讓沈皪飛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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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在翻找字條的同時,說道:「記得在下昨日提到要閣下一同回府調查你母親的真相嗎?就在昨日,在下的手下抓到一名可疑男子,疑似是要殺害閣下,此人身上還隨身攜帶刻有彼岸花花紋的刀,說是這把刀是他贏來的。」陸漪寞聽到簡直不敢相信,沈皪飛提到刻有彼岸花花紋的刀,世上僅此一把,此刀命名為「齊放」,他未見過他母親使用過,但曾聽他母親說過,當刀一揮,揮過的四周百花不顧季節的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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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攜帶我母親的刀,公子是如何判斷那人是要殺害我的?」陸漪寞手撐下巴,想了很久也想不通。沈皪飛拿起一張字條後,說道:「閣下時常遭到魔族襲擊,此人便是造成閣下一半傷痕的魔族,而閣下之所以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是因為他就是最常關心閣下,每回有食物都第一時間給閣下的老人,王瑞。」沈皪飛說道這裡,眼神充滿憂傷,但他仍繼續說道:「王瑞既然是魔族,恐怕璐邇街轉角的那群乞丐皆為魔族。他怕是遭受到威脅,才在食物裡藏紫藤丹給閣下服下。在下原以為他是真心想殺害閣下,但他若是真想殺害閣下,不可能只給你服下紫藤丹那麼簡單,王瑞對你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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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垂下頭,問道:「因為被那些魔族拳打腳踢,再加上吃了紫藤丹雪上加霜,我的傷痕才好不了,日子久了,就越來越多,甚至還藏有淤血在體內?」王瑞是陸漪寞唯一在璐邇街轉角時結交的知心好友,加上他本性又不壞,導致他一時不知道該生氣,還是為他感到難過。沈皪飛嚴肅的說:「不錯。你別太難過,我既然告訴你真相,就是希望你不要因為王瑞傷害你,就討厭魔族的存在,也希望你和王瑞能維持友好交情。」沈皪飛才說完不久,便攤開方才挑出的字條,說道:「漪寞,你看看這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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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條上寫著:迎接人看似不懷好意,實則善心一片,莫要誤會,黑白相遇,只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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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一看,抓了抓頭髮,開始分析:「公子,看似不懷好意之人,同時又心地善良,難道是指夜明山的黑衣人嗎?可是,我們也沒見他們來迎接誰啊!黑與白的黑如果真是黑衣人,那白又是……莫非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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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在想:若黑衣人當真是迎接人,他們要接的人肯定是陸漪寞,而陸漪寞是魔族一事,黑衣人又是從何得知?難道和王瑞被其他魔族威脅殺害陸漪寞有關?沈皪飛喝了一口茶,繼續推論:威脅王瑞的魔族想殺害陸漪寞肯定是因為王瑞曾經違背他們做出一些事情。魔族在族人勢力微弱,大量缺乏戰力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隨便殺害同族的,除非陸漪寞身上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王瑞可能就是試圖在背後幫助陸漪寞,才遭受到的威脅,甚至因為王瑞是陸漪寞當時最信任的人,正好是他們最好的突破口。沈皪飛喝光杯中所剩的熱茶,說道:「雖說的過去,但為何黑衣人與我相遇都是為了漪寞?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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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黑衣人和沈皪飛一樣,想保護陸漪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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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看向沈皪飛,擔憂的說道:「除非什麼?公子,您還好嗎?我看您若有所思,是有什麼事情讓您不解嗎?」陸漪寞察覺眼前的這位白髮公子似乎有事刻意隱瞞他,但沈皪飛本身就存在許多陸漪寞不知情的秘密,他胸口隱隱作痛,明明對方對他的事情瞭若指掌,但自己卻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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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沒有回應,於是,陸漪寞忍不住開口:「公子,我像是不值得依靠的人嗎?您對我這麼好,我也想為您分憂!我想知道公子的所有事情!」他眼角帶有淚光,說話帶有鼻音,耳根泛紅,臉頰如高燒般發燙。沈皪飛看到陸漪寞一副快哭的模樣,簡直嚇傻了,呆愣了一會兒,才道:「你聽誰說不願意告訴你了?日後慢慢同你說。」陸漪寞一聽,連忙擦乾眼淚,問道:「您說,王瑞這回被您抓走,就算您放他回去,他也會不好過吧?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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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起身,說道:「我既然能讓你的傷口癒合,也能幫助王瑞度過難關,不必擔心。上街走走,散散步去?再不走就沒棉花糖可吃了。」語畢,沈皪飛直接走到抒品棧門口,陸漪寞起身跑向沈皪飛,喜孜孜的喊道:「公子,您方才是有打算買棉花給我吃的意思嗎?那就先謝過公子啦!」陸漪寞終於露出微笑,「你是打算讓全客棧的人都知道你要吃棉花糖嗎?真是丟臉丟到家。」沈皪飛嘴角上揚,卻又怕被陸漪寞發現,於是咳了幾聲,用扇子遮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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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是讓全若月的百姓都知道我要被公子您請棉花糖吃又怎麼了?這可不丟臉,反而很榮幸呢!還有,我剛才都看到了!您笑了!哈哈哈,憋笑做甚?」陸漪寞湊到沈皪飛的耳後說道。陸漪寞心想:每次都是沈皪飛在戲弄他,這一回換成他戲弄沈皪飛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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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收起扇子,臉頰泛紅,說道:「簡直不可理喻!棉花糖還是下回再說吧。」陸漪寞拉住沈皪飛的手臂甩啊甩,故意撒嬌的說:「公子,您說我跟您要一個棉花糖而已,日後,我一定為你做牛做馬!求求您嘛!」
沈皪飛突然止步,說道:「放開我,放了再買。」陸漪寞一聽到指示,立刻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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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在璐邇街上散步,陸漪寞像是個小孩到處跑來跑去,眼中冒出星星,對於任何攤販都感到新奇有趣。陸漪寞手指棉花糖攤販,激動的說道:「公子,公子!您看,棉花糖攤販到了!」沈皪飛忍笑,裝作淡定,說道:「我又不是沒眼睛,棉花糖而已,喏,自己去買。」他掏出錢袋,遞給陸漪寞,而陸漪寞接過錢袋後,立刻跑到棉花糖攤販前,向老闆說道:「老闆,我要兩個棉花糖,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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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麼,慢慢來,棉花糖沒長腳,不會跑掉。且慢,你剛才點了兩個?」沈皪飛頓時呆住,「一人一個,不用謝!公子,您不用害羞,像您這般風度翩翩的公子,配上這甜甜的棉花糖,那可比畫作動人。」陸漪寞誇道。棉花糖攤販的老闆笑呵呵的說:「是啊!您這般俊俏,昨日來過一次,我老人家都還記得呢!公子昨日不會就是幫這位朋友買我最後一個棉花糖的吧?」老板說完,將兩個棉花糖分別遞給陸漪寞和沈皪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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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沈皪飛向老闆行了禮,轉身離去,正巧碰上薛嬋。「兄長!這麼巧,嬋兒正要去找你呢!你手上拿的可是棉花糖?」薛嬋問道,沈皪飛見到薛嬋後,摸摸她的頭,回道:「嬋兒若是喜歡,不妨拿去吃吧!」薛嬋上前抱住沈皪飛,「就知道兄長人最好了!」她接過棉花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瞪向陸漪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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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沒事瞪我幹嘛?我又哪裡得罪你了?醜女,我買棉花糖原本是要給公子吃的,切。」陸漪寞躲到沈皪飛身後。「都別鬧了,嬋兒,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只是因為想我才跑來的吧?說吧,有何要事?」沈皪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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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嬋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說道:「我剛從夜明山回來,在附近打聽了一些瑣事,無意間打聽到近日黑衣人在找你,我怕他們對你不利,所以特意跑來告知兄長。」說到這裡,薛嬋鮮紅的眸中流露出不安。「黑衣人……」陸漪寞咬緊牙,繼續說:「我們今天上午也再討論有關黑衣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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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說道:「知道了,嬋兒,你先想辦法混進黑衣人所在的據點,調查他們找我的目的。」薛嬋點點頭,「那兄長,你小心一點,嬋兒這就去辦!」隨後,薛嬋化作一團黑煙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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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等人,他們二人就這樣逛到太陽都下山以後,才回到抒品棧。當沈皪飛二人回到客棧時,張平早已在門口等候,他說道:「洛飛,陸公子,我們差不多要去沈府了。剛才我手下來報,說是璐邇街轉角的乞丐,今日全部消失了!你們今日上街,可有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沈皪飛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沒什麼發現,昨日,漪寞正是從那處被在下接走的,而今日他們忽然消失,確實詭異。先隨我回沈府吧!要是有任何異狀,隨時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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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宅府,大門口守衛兩人,「長公子,歡迎回來。」江縛行禮後,接著說:「可疑男子在大廳等您,此人詭異的很,我們抓回府上後,不僅不掙扎,還很聽話,公子小心有詐。」沈皪飛看向江縛,拍拍他的肩,說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府上有我,外人不敢輕易闖入。」江縛趕緊道謝:「多謝公子,小的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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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和張平跟在沈皪飛身後,陸漪寞笑了一下,說道:「公子,您真的太體貼了,連守衛站崗都願意讓他休息。」沈皪飛沒有回頭,只是走著,「待會見到王瑞別太難過。」語氣彷彿和早上的棉花糖一樣柔軟,陸漪寞苦笑:「早上都吃了您請的棉花糖了,我自然是將煩悶的情緒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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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沈皪飛停下腳步,開口道:「大廳到了,進去吧!」他推開大門,果然有位穿著許有多破洞的布衣、看上去很是眼熟的老人被麻繩綁在木椅上。在沈皪飛推開大門的同時,老人抬頭看向他們三人,淚流滿面,沙啞的說道:「對不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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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你為何要傷害漪寞?」沈皪飛雖同情眼前這位老人,但為了確保他說出幕後指使人和他們的目的,只好故作冷漠。王瑞啜泣,說道:「公子,我真的不想傷害寞兒,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陸漪寞走上前,蹲在王瑞面前,顫抖的問道:「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你若老實招來,公子必會護你周全,而你我友誼,也不會斷。」王瑞努力調整情緒,直到恢復平靜時,他才說道:「伊里亞永遠是我族最高的存在,我相信他還活著,只是近年來,他失去蹤影,我聽別人說,他最後一次出現在夜明山的石磚城裡,自從他從那裡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他。伊里亞乃是魔族魔尊,據說他有兩個孩子,但都不幸遭人殺害。有一幫人認為伊里亞已經死了,說是要退選新一任魔尊,而另一幫仍相信他的存在。至於我,我是相信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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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問道:「其餘的乞丐肯定是因為你相信伊里亞還活著,所以才威脅你,為何你和他們在一處,難道你是被他們抓去的?」王瑞說道:「正如公子所言,多年前我被不信魔尊存在的魔族抓走,但我可不是魔族!我乃夜明山烏夭一族的長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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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陸漪寞和沈皪飛對看,腦中浮出字條上的幾個字:黑白相遇,只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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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漪寞起身說道:「烏夭族莫非就是黑衣人?黑白相遇有了,那……」沈皪飛走到陸漪寞身旁,他眼神堅定,說道:「王瑞可能就是破解真相的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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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沉默許久,終於開口:「王瑞,那為何魔族要將你抓走?你不會是在烏夭一族中,有什麼特別的權利,而魔族想利用你,所以才抓你的吧?」王瑞點點頭,說道:「就是如此,你們抓我,不會也是為了這點才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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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們看起來像是壞人嗎?說到底,這又和陸公子有何干係?」張平笑了笑說道。王瑞忽然閉上眼睛,嘆了長長的一口氣,說道:「我不清楚寞兒和伊里亞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但他手臂上的花紋證明他肯定是伊里亞的重將,也許因為各種原因,寞兒他不記得自己是魔族,即便如此,伊里亞和我最近一次見面,就囑咐過我,只要是有手臂上刻花紋的魔族,無論如何,都得確保他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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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皪飛取出扇子,說道:「既是重將,必定忠誠,既然忠誠,肯定屬於相信魔尊還在一派,而其餘乞丐自當殺害漪寞。那閣下,又是有何把柄在他們手中,導致被迫傷害漪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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