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氣晴朗,涼涼的微風吹拂,很適合出來夜間散步。
一隻野生的飄飄球乘著夜風,悠然飄蕩到位於橘子學院後方的寶可夢小屋,在白天學院的學生們會將自己的寶可夢寄放在這裡,熱鬧非凡;晚上則是夜行性寶可夢的天下,一些幽靈屬性或只在夜間活動的寶可夢,三三兩兩的在灑落月光的森林和空蕩蕩的廣場悠閑遊盪著。
然而今晚飄飄球在小屋旁卻沒看到其他寶可夢,就在牠困惑時,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如密度增加般,變得沉重又黏稠,還有一股噁心的氣味,讓牠感到呼吸困難,差點一個不穩摔到地上。
牠用力揮舞著觸手,搖搖晃晃的頂著壓力重新浮起,卻看到小屋旁有個人影靠牆站著,人影也正好在這時轉過來--在和人影的血紅色雙眼交會那一瞬,飄飄球立刻感覺到針扎般的刺痛迎面襲來,嚇得牠縮起圓圓的身體,以一種怪異的彎曲形狀揮著觸手逃走。
看著飄飄球逃走後,站在小屋大門旁的萊恩轉回來,他背靠著小屋的牆,門廊的燈照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更加冷竣,對於自己又一次嚇跑無辜的寶可夢,絲毫不在意,拿出手機查看;新葉喵站在他旁邊,保鑣似的四處張望,警戒著注意周遭環境。
萊恩和之前打電話來的那個人說好在寶可夢小屋前碰面,告訴他有關天星隊的情報,現在正好到約定的時間。
「葉喵?」
新葉喵突然豎直耳朵,粉色瞳孔猛的放大,直盯前方。察覺到新葉喵的警戒,萊恩也看過去,在廣場的另一頭出現一團白光,在光的照耀下能看到手持光源的人的輪廓緩緩朝小屋走來,待他走近,萊恩才看清來者身材嬌小,穿著一件黑色的帽T,帽兜拉上蓋住臉,而他手中的光源其實是手機的手電筒。
「抱、抱歉讓你久等了。」怯生生的柔軟嗓音從帽兜下傳來,萊恩揚起眉毛,聽出這個聲音就是他上午打架時,在教室外喊「小心」的那個女生,「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萊恩毫不客氣,單刀直入的問道,「妳是誰?妳怎麼知道我的號碼?妳和天星隊是什麼關係?」
少女走到門廊燈光的範圍,關掉手機的光源,然後脫下帽兜,露出被圓框眼鏡遮蓋大半的清秀臉龐,和半邊紅、半邊藍的厚重短髮。
「人、人家名叫牡丹,」少女邊說,鏡片後的灰色雙眼和萊恩短暫交會,然後又很快低下頭,「人、人家之所以會知道萊恩的手機號碼,是人家在學生資料庫查到的--是、是這樣的,人家很擅長一些機械或電腦的技術,像是破解防火牆或竊聽之類的......」
簡單來說,就是駭客。萊恩皺起眉頭,這女生說話方式真令他不耐煩,就不能直接說重點嗎?
「至、至於人家和天星隊的關係......」牡丹停頓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深吸口氣,才繼續說道,「就和之前在電話裡說的,人家希望你能打倒天星隊。」
「所以說為什麼?妳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萊恩咄咄逼人的追問,一雙紅眼緊盯著牡丹。
「因為人家也是,」牡丹輕輕的說,「人家也被霸凌過。」
聽到她的回答,萊恩瞳孔微微放大,連一旁的新眼喵在聽到這句話時也愣一下。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已經說明了一切。所謂霸凌,加害者說只是在玩、旁觀者認為小題大作,只有身在其中的受害者才明白,那種如身處地獄般的痛苦,被莫名毆打的痛苦、被輕視嘲笑的委屈、被玩弄羞辱的不甘...以及那恨不得手刃所有人、徹底結束這一切的憤怒。
很多沒經歷過的人都不明白,只是被打幾下、笑幾聲而已,也不會傷及性命,為什麼不忍忍就好呢?如果真的忍不下去,為什麼不和老師、家長求救呢?然而真相是,那些老師、家長都沒有經歷過,無法理解、也不願理解受害者的痛苦,只有受害者自己知道,那永無止盡、無路可逃,睜開眼就想死、想結束的痛苦。
只有經歷過,才懂。
「我明白了。」萊恩的瞳孔很快就恢複原樣,不過眼神沒有那麼銳利,語氣也變得比較緩和,「那麼關於天星隊,妳還知道哪些事情?」
「天、天星隊總共有五個分隊,分別叫闇道二、闇道三、王良一、王良四和策星。」牡丹抬起頭,總算是敢正眼看著萊恩了,「每個分隊約有二十到三十名隊員,並由一名實力最強的隊長負責管理。而隊長上面還有一名被稱為『仙后』的老大,他在一年前創立天星隊,並在橘子學院內展開名為『天星大作戰』的暴力行動,給學校造成很大的破壞,傷害了好多人......」
牡丹說著,身體還微微顫抖,灰色的雙眼如濛上一層陰影般的闇沉,彷佛親身經歷過那場瘋狂的暴動,或是回想起被霸凌的恐懼。
「那麼我具體該怎麼做?」萊恩遲疑的問道,他的手微微抖動,在猶豫自己是否該伸出手安撫她。
牡丹再次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才繼續說。
「人、人家有查到,天星隊在帕底亞有五個基地,各由一個分隊管理,並在周邊地區從事一些非法事業賺錢。」牡丹推了推眼鏡,「人家希望萊恩能執行『星塵大作戰』--呃,就是把天星隊打碎成星塵,讓它消散的意思。只要能打倒五個分隊的隊長、破壞他們的事業,就可以引出仙后,只要捉到包含仙后在內的所有領頭,天星隊也就完了。」
萊恩點點頭,姑且不論這作戰計畫的名字,解決天星隊最簡單的方法,的確就是打倒他們所有領頭人,而且他們還有從事非法事業,只要找到證據,要捉到他們的把柄也很簡單。
「我明白了,就這樣進行吧。」萊恩拿出精靈球,將新葉喵收回球中後轉身離開,身影緩緩沒入黑暗。走了幾步,他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轉頭看向牡丹。
「我還是問一下,妳找上我的原因是什麼?」萊恩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問道,血紅色雙眼在一片漆黑中顯得格外醒目。
「因為人家覺得你是對的。」牡丹緩緩的說道。在燈光下,她的眼鏡閃爍著光茫,而且萊恩注意到,她說這句話時沒有結巴,「不論是在教室打架時,還是操場上的對戰,即使自己會受傷、即使周圍的人會用恐懼的目光看著你,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最後的勝利......人家覺得這是對的,至少在反抗霸凌這件事上,人家覺得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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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
在帕底亞的某處,男人痛苦的發出慘叫,被綁住的雙手用力握拳,指甲嵌入掌心,血珠順著手腕上的麻繩滴落在地。
昏暗的營帳內,唯一的光源是一隻爬在地上的煤炭龜殼上的凹槽,橘紅色的光茫照亮男人扭曲的臉龐上,也照亮矗立在他面前的少女身上。
「所以說為什麼要擅自行動?」少女冷冷的說,叼在口中的菸頭閃爍點點紅光,「而且擅自帶人跑去學校尋仇就算了,既然還打輸?這樣我們的面子要往哪兒擺啊?」
「不、不是我的錯!」賽洛•平奈多斯從牙縫中嘶吼道,「是那個卑鄙的紅眼混帳!是他在對戰中偷襲我,我才會輸的!不是我的錯--啊、啊、啊啊啊啊啊!」
菸頭按在賽洛的額頭,晃動的火光將他哀鳴的身影倒映在牆上的星星標誌旁,在代表的天星隊的五角星中央,還有一個火焰燃燒的圖案。
「呼......」少女吸口菸,輕輕吐出的煙反射著火光緩緩上升,在漆黑的帳頂繚繞,就像進入煙霧彌滿的火災現場,「所以--那個紅眼小子叫什麼來著?」
「萊恩......萊恩•塔盧克......」賽洛喘著氣答道,額頭被燙傷的地方一片紅腫。
「萊恩•塔盧克啊......」少女纖細的手指輕彈,將菸灰抖落到賽洛頭上,「我記得......尋寶好像快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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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寶可夢:
.新葉喵 Lv.15/♂「茂盛」
.故勒頓 Lv?「?」
ns 15.158.61.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