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奶茶 - 20.心灰意冷

病房內，禹延潯在三小時後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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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看見他醒了連忙上前問道：“你要喝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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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延潯意識回籠看著對方，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問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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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回道：“我是傅少請來的看護，負責照顧你直到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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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延潯對他直言道：“我醒了，你可以離開了。”說完他看著看護收拾好、聽從他的話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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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延潯他伸手扶著撐著一旁的床欄杆坐起身穿好鞋拿好手機、皮夾離開這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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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的走著，最後來到了運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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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運河的水，禹延潯摘下了手上的那枚戒指，緊握在手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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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手裡的戒指乾脆丟掉的心都有，果然人生永遠沒有順遂的，總是最後會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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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戒指隨手放進褲兜裡，走回有舅舅在的那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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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把自己剩下的衣物證件全裝進行李箱裡，至於那個曾經是家的地方他不願再踏進去任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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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舅舅剛好回到家，他看到禹延潯手上提的行李箱詢問道：“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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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之前吵架有過不歡而散，他依舊會關心他，因為他是妹妹的孩子，也是他的外甥，總不能真的棄之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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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延潯看著他回道：“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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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已經出去外面住了？”舅舅他想了想最後改問道：“你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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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過我的未來不必由你左右，我有我想要的夢想與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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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延潯接著又道：“舅舅，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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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注視著他最後歎息道：“我不會再阻止你。”接著又道：“遇到何事都能打電話告訴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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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道：“謝謝。”這一句道謝說完兩人彼此沒再繼續交談，他提著行李箱走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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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禹延潯拿好所有準備的資料，先來到戶政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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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證、戶籍謄本、證件照、印章，接著舊身分證被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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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郵局、監理站、銀行、健保局、勞保局、手機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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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所有新的證件與存摺，禹延潯看著手裡新身分證上的姓名：祁璟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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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他的名字是祁璟鉞，祁是舅媽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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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手機電信順便換了手機號碼以及買了新手機，而舊的電話卡沒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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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登記的下榻飯店，祁璟鉞在房裡點了紅酒來喝，都說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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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難得放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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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倒入紅酒杯裡，隨後搖晃著杯中的暗紅色的液體，他先喝了一口酒，接著一杯一杯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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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借酒消愁，卻愁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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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杯後，他留一半清醒，留一半沉醉，沉迷於自己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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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對自己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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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假的話，他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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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話不覺得噁心嗎？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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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帶他去見他的家人，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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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還願意做飯給自己吃？難道就只是因為那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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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一遍遍在心裡重複問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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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假意的話，……他是否就當作都沒有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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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所有的第一次，皆都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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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道能真的當作全未有過嗎？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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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淚水順著從眼角滑落浸濕在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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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管是親情、友情、愛情，對他來說從來都是奢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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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祁璟鉞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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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他睡眼惺忪去浴室裡洗了一把臉以及沖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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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好服裝戴上帽子拉著行李箱離開下榻飯店登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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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窗外一眼，戴上眼罩，而手機開了飛航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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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傅少延剛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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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離開，卻沒有把他在這裡的任何東西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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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延去書房裡把文件都拿走後，回去住公司旁的高檔公寓，那間廣闊沒有人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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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小時後，祁璟鉞下了飛機抵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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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通了電話等待對方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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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風塵僕僕的來到約定的咖啡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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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他確認問道：“你是禹延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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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喝了口茶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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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呃…抱歉，是我認錯人了。”說著他正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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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三秒後祁璟鉞道：“我改名叫祁璟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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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怎麼有種被耍的感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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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好，我是盛熙傳媒的經紀人名字叫林健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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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點頭道：“你好，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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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回道：“你可以叫我呈哥。”說完他拿出黃色信封抽出一張紙道：“這一張是經紀合約，麻煩你看一下。詳細內容你的老師應該有和你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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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快速瀏覽一遍道：“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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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拿出原子筆放在桌上開口道：“那就麻煩你在下方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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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簽完名後，林健呈道：“你要今日，還是明日我帶你去公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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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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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二十分鐘後一起來到盛熙傳媒，經紀人帶著他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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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邊走邊問道：“我手裡有一檔綜藝你要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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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回道：“不了，我現在重點只會在拍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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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接著他又道：“對了，我有給你安排生活助理他叫許離，明天他會去你那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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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來到經紀人安排的住處整理房間，把行李箱的衣褲掛在衣架上，日常用品皆放在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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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隔日，門鈴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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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的長相清秀大學剛畢業不久，祁璟鉞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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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也同樣在觀察他，身高183這個資料原本以為是假的，沒想到他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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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進到屋內後，對他詢問道：“你那部陳導的戲拍完後，有幾部戲試鏡，目前試鏡機會有一部仙俠劇男二跟一部古裝劇男三和一部電視劇男一試鏡，你對什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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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回道：“我選跑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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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萬萬沒想到有這個選項，還以為他會選擇仙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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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給呈哥問問。”說完許離拿著手機去陽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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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不是演戲都從跑龍套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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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五分鐘後把手機遞給他道：“呈哥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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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他把手機放在耳旁聽著經紀人說道：“你在想什麼？還跑龍套？你是科班出身，還有陳導給你引薦給林導的一部電視劇男一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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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回了一句道：“但跑龍套能磨練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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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是可以磨練演技，但近在眼前的資源確定不把握嗎？試鏡也是可以能磨練演技的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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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週後，祁璟鉞他拍完陳導那部戲，最後他的角色出國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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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和許離坐在祁璟鉞的家裡討論對他接下來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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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開口道：“我覺得男一的試鏡千載難逢，要不好好地把握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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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也道：“是啊，何況這還是陳導引薦的。”又道：“而且你的檔期那麼空，你說你沒有上綜藝的打算，所以去試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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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無奈地說：“行，我去試試看。”他原本是真的打算先從跑龍套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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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舅媽就是從跑龍套一步一步慢慢來到配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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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道：“劇本我發在你郵箱裡，既然你這邊沒事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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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看著他道：“你有什麼事再聯絡我，我也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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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怎麼一個兩個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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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傳了封訊息問許離：“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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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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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他回道：“哪來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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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你只有在拍戲時沒有表現出來，看起來就像是想用忙碌來遺忘，原因肯定是被情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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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伸手捏了捏眉心繼續打字回道：“我沒有心情不好，也沒有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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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沒那就好，呈哥說下星期你就要開始準備好男一的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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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郵箱裡的劇本影印出來，坐在椅子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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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又傳來了訊息：“陳導明晚邀請你去參加他的劇組殺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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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健呈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說讓他去參加劇組殺青宴，許離跟著去能夠幫他檔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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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讓一個大學剛畢業的人幫他擋酒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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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健呈道：“你的酒量我不清楚，但是許離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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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這通電話後，許離的訊息也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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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離：“我真的千杯不醉，放心好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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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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