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嶽巴直接告訴我那是幻覺,或許他早就從遊戲歷程查明一切了吧?我竟然懷疑政府特工,真是大不敬。我現在可是協助政府特工完成秘密任務的要重人物啊!
回到剛才發生意外地點,醒哥的屍體已被運走,人群亦全部散去,剩下肥環孤獨地坐在路邊。
「阿緊,你回來啦?為什麼杜奧巴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他到底是誰?你們剛才又做了什麼?還有…」肥環連續不斷地發問,我曉得她只是擔心我,不過她並非特殊編碼角色,換而言之她可能會受到漏洞影響,所以我絕對要保護她。
「什麼事也沒發生,于…杜奧巴發現醒哥的任務有異常,所以和我個別跟進問題而已。」我當然沒有透露于嶽巴的身份,但也得隨便瞎掰些理由說服她,但肥環仍然未能走出醒哥死亡的陰霾。
「你不要再為醒哥哀傷了,他只是電腦程式而已。不過如果真的受不了這遊戲,你陪我完成梅姨的任務後就登出吧,元醬的事就交給我一人就行。」我搭著肥環的肩膀試圖開解她,卻反而不得其所。
「阿緊,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血?你還是是我所認識的靳男嗎?」肥環眼神裡滲透出恐懼的目光,把我像陌生人般看待。
其實我也不想如此冷血,不過當聽完于嶽巴說明真相後,我實在想不到其他方法說服肥環接受。
我內心又何嘗不記掛醒哥呢?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動作,我全都記得很深刻。沒錯他是很不衛生,也不討好,但其實他只是個單純、勤力、全心全意為家庭的好人。
回想起和醒哥這兩天的相處片段,更添幾分感觸,但是真相不能公開,唯有緩緩擁抱著肥環,而她亦沒有抗拒。
「肥環,我還是我,只是稍後客觀地了解這遊戲而已,很快你便會明白……」就這樣我們在街上相擁而哭,悼念醒哥。
平復過後,調查還是得繼續,於是再次來到梅姨的家,發現她已經在此等侯。
「青年,你果然守信用嘛,真的回來找梅姨。」
「梅姨……醒哥剛才為了保護我……因為車禍而離開了……」
梅姨神色凝重哀傷,感慨他竟然比自己先走一步,又因為不能與家人飯聚感到可惜。原來電腦角色之間也有情感溝通?或許是因為我們為梅姨與醒哥打開連接所致。
「青年,梅姨也時日無多,可否陪梅姨去一處地方?」她戴起昨天找到的項鍊,再把福伯的照片放進袋裡,便拉著我們一起離開。
「梅姨?我們要去哪裡?」
「去完成我跟老頭子幾十年來的心願。」
難怪她把項鍊與照片一併帶走,這趟心願之旅使我充滿著不安感,希望梅姨不要像醒哥那樣離開吧。
在亞公岩道方向離開明華大廈,沿直路走便會來到柴灣道。柴灣道外號「長命斜」,是全852區最危險的其中一條道路,既長又斜,下坡往筲箕灣方向路段曾發生嚴重車禍。
我扶著梅姨向上走,這程度對我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來到消防局對面,我們左轉進去一條行車路,路牌寫著「鯉魚門公園及渡假村」。梅姨是要帶我們去渡假嗎?
沿著路繼續走,道路依山而建,一邊是山坡,另一邊是廢棄建築物,兩邊均種滿大量樹木。奇怪,為何這裡會有棟廢墟?
走了十幾分鐘,繼續向前走只剩行車路,而右邊則建了給人走的樓梯。這裡又豎了個路牌,寫著「西灣炮台晨運徑」。我從沒來過,這炮台跟炮台山站有關嗎?
跟隨梅姨的步伐繼續登上樓梯,發現前面只有僅能讓一人通過的窄路,右邊是樹林,左邊則是鐵絲網。網的另一邊有許多建築物,應該便是入口所指的「鯉角門渡假村」。
我們沿著渡假村外圍向前走,終於來到較為寬闊的馬路,這裡有路連接著渡假村的後門。
整個西灣晨運徑平靜得很,自剛才從柴灣道轉進來開始,沿途沒看到半個人影,連那渡假村都像廢棄很久。雖說「翌命」是基於現實世界建造,但現實也有這些建築物嗎?
走了大段上斜直路,終於來到休憩處。這裡除了椅子外,只剩兩條路選擇,梅姨在休息時也向我們解釋,沿這寬闊道路平穩地向上走,或是從山邊走較為崎嶇的樓梯,兩者皆可登山。
「梅姨你已經很累了,我們不要從樓梯登山吧。」看到梅姨已經開始喘氣,為了梅姨著想,我們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山邊樓梯。
「以前老頭子也試過和我走過這段路,更約定過要再來一次,可惜已經沒有機會……唉……」
「梅姨你看,現在我跟肥環不就是伴在你身邊嗎?希望能稍為彌補當年的損失吧。」看到梅姨憶起福伯往事傷心起來,我唯有盡量拉開話題。
這時,肥環若無其事地靠在我肩膀。自從醒哥意外身亡後,即使我向肥環解釋它們只是數據,但肥環仍然一直悶悶不樂,加上她體能不好,難怪光是走這段路就已經相當累。
梅姨看到她靠過來,回想起以前和福伯的事,會心微笑起來,然後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們。「所以你地兩個慶幸自己仍然年輕,真的要把握時間完成心願,否則以後就沒有機會… …」
「梅姨你誤會了!雖然阿緊心地善良待我又不薄,但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真的只是朋友而已!」聽到梅姨的說話後的肥環立即嚇得與我拉開距離急忙否認。
聽到她如此決絕地否認,我倒是有點傷心,詹冬明明已經跟她清楚,但她還是活在詹冬陰影之下。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好了。
「對啊梅姨,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原本我已經打算向肥環表白,只是她允許我當她那把鎖的鑰匙而已。」
「就是這樣了,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根本沒興趣談感情事,所以我不會是阿緊的…鎖…鑰匙?」
原本急著附和我的肥環,還沒立即意識到那句說話的含意,只是結結巴巴地反覆思考,然後震驚地指著我。
「你……你是詹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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