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芬的成長日誌 - YOUTH(2) Love you.(完)

回公寓的路上，我知道菲利克斯一直看著我，並且想要解釋關於他跟那個該死的傑洛米的事情。

但我完全沒有心情去聽，我打算回公寓沖個澡，然後就去睡覺，不想理他跟那些破事。

這場派對無疑的爛透了。

可那天晚上我毫無睡意，就算我想起來喝水也不敢。菲利克斯睡在下鋪，我不敢下床，怕會與他對到眼，然後那股難受會侵蝕我。

「約瑟？......你睡了嗎？」他的聲音突然竄出，我心彷彿露了一拍，猛烈跳動。

我故意不回應，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後就沒再說話了，我則擁抱孤獨整晚，無法入眠。

隔天早上，我自己先離開了公寓，自各走路的去學校。路上史蒂芬妮打電話給我，她是我曾經的小學老師，也是我的繼母。

剛接通，她響亮的聲音便傳來：「嘿，約瑟！二十一歲生日快樂！」

我都忘了今天我生日。因或許是因為自從十歲生日後發生了某件事，使我打從心裡排斥生日這種慶祝。

「謝謝妳。」我淡淡的說，內心一直想到菲利克斯。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UhyLWPiG

「怎麼了？親愛的約瑟？發生什麼事了，菲利克斯跟你怎麼了嗎？」她的觀察力還是一樣的敏銳，就像當時她察覺我是同性一樣。

「不，沒有，別擔心我們很好。我得去上課了，再見史蒂芬妮。」

「叫我媽媽，我現在也算是了吧？」聽見她玩笑性的糾正。我笑了一聲，的確，她跟我爸爸麥克結婚了滿一年了。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ZqXd4mrt

「掰，媽媽，謝謝妳打來。」我笑著說道，然後走進校門。

「掰，約瑟。生日快樂。向我替菲利克斯道聲好。」然後她掛斷電話。

我走入教室，很快就找到座位，本想休息一下忘記昨晚的事情，我沒料想到那害羞且從沒跟我說過話的傑洛米會坐到我身旁。

我冷冷的看著他一眼，內心卻無法忽視他，畢竟他在昨晚的行為等於狠狠的打了我一拳。我試著忍住不要朝他怒吼。

「嘿，普爾。」他怯法的朝我打招呼，聲音有著與臉上相同的尷尬。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S1DV40f4

我不理會他，將視線轉回手機上。

我一打開螢幕，就看見菲利克斯的簡訊，著急且疑惑。「你早上怎麼先走了？」我知道他會問。

「早上有課不能遲到。」我回覆他。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R8QqlBAk

他猶豫了一下才回我。「你還在生我氣嗎？」

生氣！生氣根本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要不是我還有稍微的制止力，我現在就把那該死的傑洛米揍的滿臉瘀青了！他居然只認為我只有生氣。

我感覺到的不只是生氣，還有羞辱，難過，甚至還有空洞，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生氣這個詞實在形容的過於簡單。(微笑符號)」我酸溜溜的回答，並關上手機不想看他的回覆。

我看了傑洛米一眼，才發現他一直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想要說什麼？」我不耐煩的問。他搔了搔頸背。

「我是想來道歉的.......昨天那晚......我喝醉了。上樓遇到菲利克斯在找你，而我已經神智不清了跌在地上。他過來想扶我，然後我就吻了他......」

天，我沒想過他會說這麼清楚，雖然我不願意聽，心中卻很想知道。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CwNcuOFk

見我臉色鐵青，他面容尷尬又有些愧疚。「一開始他有反抗，後來我想他也喝醉了......之後沒多久你就出現了。這件事全是我的錯，我很抱歉造成你們之間——」

我火了。「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大吼之下，全部人都將視線看向我們這裡，看著手臂青筋暴露﹑咬牙切齒的我，跟被我一吼嚇了一跳的傑洛米。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Qp4Q6VfZ

他顯然不習慣被人注視，不像我早已習慣，他小聲的向我道歉，然後逃離教室，我的視線隨著他走出門，而刷白臉的菲利克斯正站在門口。

我們看著彼此，一陣苦澀竄入心中，我感覺自己又回到那時候了，孤單一人又是眾人異樣眼光的目標，而他也是旁觀者。

我放任怒氣吞噬我，轉回頭死死的盯著看著教科書，一邊祈禱他不要過來。結果他真的沒有，該死。

我自怨自艾了一整天，避開所有會與他見到面的地方，怒氣是讓我維持一整天精力的東西。

菲利克斯在放學後也沒有回家，我等了又等，直到耐心削磨殆盡，我才跑去公園打球。

當我練習投籃完畢後，我坐在欄邊喝水，一邊回想自己多幼稚。嫉妒很危險，它就像一把剪刀，剪斷我跟他之間的友好，但我內心深處知道，我對菲利克斯的愛慕是無法剪斷。

我一直不承認，但其實我知道自己老早就愛他了，以前我會把那種感覺歸類成喜歡，可現在痛苦逼我承認自己有多麼愛他。

我恨他親吻別人，恨自己這麼沒安全感﹑不信任他，恨自己所有幼稚行為，再次失去自己所愛的人。

我母親伊潔萊娜就是之一，我一直無法釋懷，她在我十歲生日後幾天離開了家，是什麼離婚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離開的原因，所以大腦在成年以前都是把她的離開怪罪於自己。

想著想著我又開始哭泣了，因為我想念她，即使她再怎麼無情，再怎樣糟糕，在我心裡我依舊把她當作母親。

而且我也想念菲利克斯，我不想再跟他吵架了，我的一生經歷許多爭吵，跟他的卻是最難熬，最痛苦的。

「約瑟。」一個聲音從我後面的欄外傳來，我猛然回頭。

我母親就站在那裡，穿著上班族的灰色衣服，臉上還是小時後記憶一樣的冷峻，昔日的溫柔早已不見。

我雖然震驚，但更令我不敢置信的是，菲利克斯站在她身後，用溫柔且期待的眼神看著我。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BELv6rCL

「妳在這做什麼？」我冷漠的問，內心卻猶如海面翻騰。

「生日快樂，約瑟。你好嗎？」她說，口氣卻絲毫沒有歡樂。我這時才明白，她根本不想念我，我咬牙。

「我的生日對妳來說重要嗎？妳有在意過嗎？逃離我們，妳過的好嗎？」

我反問她。怒氣使難過讓我雙手顫抖，我想掐著她的脖子，要她在意我，要她愛我，像我小時後一樣，而不是這種漠不關心的眼神注視。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ddmOtk4o

她皺了眉頭，彷彿深受冒犯，她轉頭看向一臉鐵青的菲利克斯。

「我說了他不會想見我，很抱歉，我得回家了，我還有孩子得照顧。」她說，彷彿一巴掌打在我臉上。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npx7M0h7

「我們不算妳的孩子嗎？」我問，隱藏不住苦澀，伊潔萊娜看著我，眼神猛然竄出一絲愛憐。

「......算，約瑟，你跟喬都是我的孩子。」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i8FALaMk

我不自覺的放鬆身體，內心空虛到麻木，隨她吧。她有另一個生活，有另一個孩子要愛，即使我得不到，那些孩子還是可以，至少我還有其他愛我的人。

原諒不難，真的不難，在她說出我們算是她的孩子時，我漸漸釋懷了。

「再見。」我說。

她看著我，沒有微笑。「再見，約瑟。生日快樂。」

我轉身，不再面對他們。

過會我聽見車子離去還有菲利克斯的腳步聲，我轉身看他一臉擔憂的走過來，頭低的像是準備挨罵的孩子。

「你為什麼找她來？」

他頓了一下，然後開口。「我以為她見到你，你們都會很開心，只是我沒有想過場面會變成這樣。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有想過會讓你們難堪。」

我露出微笑，然後走過去親吻他。因為他的著想讓我原諒他了。當你在乎一個人，你就會不顧一切後果，只為了讓他開心。

那時我明白，菲利克斯是愛我的。

「不，我很感謝你讓我們見面。」他愣了一下，回抱我，露出屬於他的專屬笑容。

「我們沒有再吵架了？」他小聲的問。

「沒有了。不過我不會原諒傑洛米吻你，因為你是我的。」我賊笑說，然後將他拉向我，我與他接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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