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的學徒 - 第三章：兩人的讀書會

　　雅汝跟比潔妮使用水晶球在網路虛擬的實驗室練習了一個多小時才傳回來。

　　「為什麼只練五種藥水呢？」比潔妮問道。

　　雅汝攤開手裡的書放在桌上，「每一次練習盡量不要練太多，會把藥水的調配方式搞混，最重要的是每天練習，而不是短時間的大量練習。」

　　「嗯，我明白了，以後再忙我也會每天練習的。」比潔妮信誓旦旦的說。

　　魔藥學的練習結束之後，接下來要念的科目是「魔法史」。

　　雅汝繼續傳授她念書的技巧，讀魔法史的最好方法是在網路上找每個章節介紹的偉大魔法師的紀錄片，有些人甚至還有推出動畫影片，看那個或許更好。

　　於是，雅汝跟比潔妮開始觀看網路上的人物介紹影片，課本第一章撰寫的人物是人類英雄之一的多雷姆，也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

　　比潔妮認為校長把自己寫入學生的課本裡有些自戀，但以他們的豐功偉業來說他們確實有資格把自己寫入課本裡。

　　觀賞的影片一開始介紹的是二十幾年前，魔族的魔王大肆凌虐人類，奴役人類，其麾下的魔族同胞們更是肆意揮霍手邊的資源，只為了更好的欺凌眾生，當一切生靈塗炭時，魔法曆９９９年，人類有十位偉大的英雄從世界各個角落聚集起來，這也是最初討伐魔王軍的隊伍。

　　在漫長的大戰中，十位英雄裡有六位不幸殞命，剩下的四位強者挺到最後一刻，消滅魔族之王，為人類帶來和平盛世。

　　「現在是魔法曆１００９年，這是十年前的事了呢。」比潔妮感嘆道。

　　「現在課本上都是他們的故事，如果沒有他們我們現在可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好好上學。」

　　「是啊，不過統治權只是從魔族轉移到人類手上嗎？我們似乎也跟魔族一樣都在掠奪這世界的資源。」比潔妮似乎感到些許遺憾。

　　雅汝不以為然，問道，「人類英雄的故事記好了嗎，接下來要翻到第二章囉。」

　　然後，第二章是魔法曆９７０年殞命的魔藥師，蘭奇魯，蘭奇魯是個狡猾的魔藥師，常常用便宜的素材製作出外表看似高級魔藥的藥水，而且常常有魔法官司纏身，但每一次都能用豐厚的知識儲備量跟鬼腦筋僥倖逃脫，是個令人頭疼又麻煩的魔藥學大師。

　　雅汝看到這個人的介紹時表示：「這個人很厲害耶，可以用廉價素材製作出強大的魔藥，她曾經受雇於某間勢力龐大的魔藥製作公司，傳聞最後因為跟公司主管意見分歧而用魔藥把他變成青蛙，然後遠走高飛。」

　　「你喜歡他啊？」比潔妮問。

　　「也還好啦，他最後飲用自己下毒的魔藥而死亡，因為各方勢力都前來圍剿他，他不想被清算所以選擇自盡。」

　　雅汝淡淡的吸了口氣做個總結，「總之就是玩到把自己逼死的一個人。」

　　比潔妮感到困惑，「那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被寫入課本裡呢？」

　　雅汝聳聳肩，「我以前曾問過老師，老師是回答可能是想給學生當反面教材吧，畢竟魔藥學的學問令人著迷。不需要強大的魔力或記下難記的咒語，只要把材料混和在一起就能產生強大的力量跟複雜的效果。」

　　本來以為魔要學很難學也很難發揮的比潔妮聽到雅汝如此推崇後想法稍微有點改變，「我還是認真點學魔藥學好了。」

　　雅汝笑了起來，「當然啦，不然就枉費我這麼努力教妳了。」

　　然後，他們翻到下一個章節，第三個魔法史人物是於魔法曆８９６年過世的彼德烈，他是一位世間少見的人偶師，專門使用魔法把人偶變成活物，賦予生命的魔法屬於禁忌的黑魔法範疇。

　　傳說中，彼德烈會把他的活人偶稱之為老婆，旁人看了也是哭笑不得，而使用水晶球找資料的雅汝找到比德烈在世時的短片。

　　影片的內容是在一個灰暗的小房間，比德烈使用魔法與他的老婆們互動的畫面，彼德烈是個戴著眼鏡，瘦小的男人，他親暱的對著人偶女僕說出我愛妳三個字時兩人不禁背脊發涼。

　　「關掉關掉！」比潔妮迅速滑掉這段影片，雅汝感到一陣噁心，她無法認同一個大男人把人偶當作老婆的行為，更難想像現在還有很多魔法師為了這個而去涉獵黑魔法。

　　他們翻到考試範圍的最後一個，安魯斯，生於魔法曆７９０年，死於魔法曆８５２年，號稱世界上最偉大的魔導獵手，是魔導獵手這個職業的開山祖師爺，創立門派傳授技法，宣揚以弓箭為型態的法杖並以魔力為驅動的特殊箭矢，並以操控動物為同伴的戰鬥技巧。

　　「像這種人才是應該被寫入課本裡的偉大人物嘛。」比潔妮對這個人有一份特殊的認同感。

　　雅汝繼續唸著課本上的介紹「不過安魯斯生前總共娶過六個老婆，每一任的戀愛時間都相當短暫，最長的一任是第四任老婆，總共陪了他六年才分手。」

　　比潔妮的肩膀垮下來，「為什麼歷史課本上的人物都有一兩處怪異的地方啊……」

　　雅汝試著安慰她，「這告訴我們每個人都有缺點，這些缺點正是圓滿他們個性的地方。」

　　「妳真是樂觀。」比潔妮只是如此說道

　　雅汝闔上課本，愉快地哼了兩聲，「我以前也跟妳一樣熱衷於觀賞這些歷史人物的故事，我們的課本版本相當真實又貼切，不會只是描述他們優秀卓越的地方，連同他們人生的汙點甚至是個性上的缺陷一同記載。」

　　說到這份上，比潔妮似乎釋然了，「接下來要念哪個科目？」

　　雅汝把課本推到一旁，拿出了了一本厚實的書，「古代魔法咒文。」

　　第三個科目，古代魔法咒文的難度相當高，因為課本裡面記載的都是遠古時代的古文字，如果直接使用這些古代文字來施法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正因如此現代人讀起這些幾乎沒有意義的古代文字會如此痛苦。

　　讀到一半時，比潔妮意識到自己睏到想要睡著，雅汝輕彈她的額頭把她喚醒，「我說……我們讀這些無法幫助我們施法的奇怪文字有什麼用啊？」

　　雅汝讀起這些文字也感到相當吃力，「古代魔法咒文是輔導我們自創魔法重要的一環，因為我們現在所使用的咒文的原形就是這些古代咒文。只要學會古代的文字就能了解魔法的原形，進而創造新的魔法。」

　　比潔妮好奇的問，「雅汝擁有自創魔法嗎？」

　　「我嗎？我大概只會一兩招而已啦，呵呵。」雅汝輕笑兩聲，謙虛的模樣讓比潔妮感到更加好奇。

　　「我想看！」

　　「欸……」

　　「讓我看一下！」

　　「可、可以啊……只是我自創的魔法不是戰鬥型的哦。」

　　「沒關係啊，我想看，需要移動到外面的操場上施展嗎？」

　　雅汝從懷裡掏出魔杖，「不用，等等中招時不要大叫，不然我們會被管理員　　機器人趕出去。」

　　「沒問題！」雖然比潔妮嘴上這麼說，但雅汝還是在周圍建立起隔音咒的屏障。

　　她深吸一口氣，「那我開始施法囉。」

　　「嗯！」

　　「彩貝藍‧彩虹光！」一道七彩的虹光閃過，比潔妮感覺身體有股冰涼的感覺湧上，胸前變得輕盈，身體某處似乎長出某樣東西，當比潔妮再次睜開眼時雅汝拿了面鏡子給他。

　　「啊啊啊啊啊！」幸好已經事先建造隔音咒，他的尖叫聲傳不到外面，比潔妮現在的聲音變得粗曠低沉，「原來妳的自創魔法就是改變性別啊！」

　　「早就跟妳說不是戰鬥型的魔法吧。」

　　比潔妮透過鏡子仔細一看，覺得自己的樣子真是一位美男子，「真是太棒了，如果我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這種的。」

　　比潔妮自戀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細細把玩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然後他注意到胸前的內衣掉了下來，衣服也變得有點緊。

　　「對了，魔法實戰如果對上琉根，就用這個魔法對付他。」

　　「好啊，如果遇上他的話。欸，不對，只是改變性別有什麼用啦！而且如果我自創出這種魔法的消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一定會被教官抓去問話。」

　　然後，雅汝再次揮動魔杖，把比潔妮變回女生。

　　「噢噢噢……變回來了，我比較想當男生。妳對自己用過這種咒語嗎？」

　　「才不告訴妳。」

　　比潔妮斜眼盯著她，「不過妳不管變成男生還是女生，胸前的大小應該都差不多。」

　　雅汝感到火大，這次她一拳打在她的頭上，「啊嗚嗚……痛痛。」比潔妮裝可愛的大喊。

　　「哼，如果是男生的話可不能喊痛哦。」

　　「是這樣嗎？」比潔妮疑惑的問。

　　然後，雅汝又補上一句，「那是當然的，平常我敲打琉根他可從沒叫過一句。」

　　「看來當男生也挺辛苦的嘛。」

　　今晚，他們唸到一個段落就解散了，分別前，雅汝說明天早上開始要進行晨練，在對話中得知比潔妮也是住在宿舍裡，雙方把宿舍房間的位置告訴彼此。

　　「明天早上六點集合，帶水壺跟毛巾，換上運動服。」雅汝像是在做宣示般一樣說道。

　　「我的第一堂課是九點，我們可以練兩個小時。」比潔妮用水晶球翻著自己的課表。

　　今晚兩人睡得很香甜，一覺到早上，雅汝五點半就起床在房間裡無聲的換衣服，穿上裝備。

　　六點一到，比潔妮的水晶球設定的鬧鐘聲響起，她按掉鈴聲紐繼續窩在棉被裡睡覺。

　　結果下一秒，雅汝從房間大門闖進來，「札卡拉薩！」念出咒語，用移動咒把她的棉被懸浮在半空中，比潔妮身體纏在棉被上被一起拉起來，雅汝的額頭冒出青筋，直接把她跩起來。

　　「給我起來！」雅汝使用蠻力把她拉下床，比潔妮痛得大叫，然後勉強從床上站起來。

　　「現在才六點耶……呼呼哇啊啊！」比潔妮打了個大哈欠，雅汝拉著她去廁所梳洗，然後幫她穿上運動服拉著她到操場集合。

　　「大姊，太陽都還沒升起耶。好冷哦……我想睡回籠覺。」

　　「比潔妮，妳仔細看一下。」雅汝讓比潔妮看了看眼前的操場，有不少各年級的超新星在這個時候做自我訓練，因為操場上設置幾樣簡單的重訓器材，他們不浪費任何時間使用器材磨練自己。

　　看到這裡的比潔妮終於打起精神了，「我懂了，所有強者從早起的那一刻就在訓練自己，會一大早帶我來的用意就是這個吧！」

　　「很好，妳終於懂了，那我們就先從一千公尺慢跑開始吧！」

　　「是的，教練！」

　　雅汝愣了一下，「教練？」

　　雖然感覺有點突兀，但雅汝還是接受這個稱呼。

　　開始跑起來的時候，比潔妮跑不到一百公尺就露出吃力的表情，雅汝放慢速度跟在一旁，「跑一小段距離之後改成走路一小段距離，我們採用間歇性慢跑。不要太勉強自己了，小心吐出來。」

　　跑了兩百公尺後，比潔妮提出心裡的疑問，「我說……為什麼我們不用魔法輔助慢跑，而是要鍛鍊純粹的基本體力呢。」

　　雅汝臉上冒出一點汗珠，富有耐心的向她解釋，「我們做魔法實戰的時候總不可能一直用魔法來補強身體能力吧，如果一開始就有一定程度的身體耐力，那就可以把魔力全都灌注在攻擊用的咒語上了。簡單說，不管是魔法師還是分支職業，每個行業的最基礎一定都是體力鍛鍊，這是大家必做的基本功課。」

　　「原來如此……這下……我懂了。」剛跑完兩百公尺，比潔妮就喘得上接不接下氣。

　　「好吧，休息一分鐘。」雅汝也停下來，然後用魔杖變出礦泉水遞給她，「喝一點吧。」比潔妮一口飲盡，頓時覺得身心舒暢。

　　接著，兩人慢跑到六點半時比潔妮看到遠處琉根也換上運動服起來運動。

　　比潔妮一直指著琉根叫喚雅汝，「琉根來了耶，他來了耶。」

　　「不要這麼激動，我有看到。」雅汝對琉根揮揮手，琉根也對她揮手示意。

　　琉根踏入橢圓形的操場，他揮了輝魔杖，自身化為閃電往前衝鋒一段距離，電流自身上散開，包裹在裡面的琉根一邊跑步一邊停緩下來，然後他再次施展同樣的咒語再次化身閃電衝刺。

　　「教練，他在練什麼啊？」比潔妮戳了戳雅汝的手臂問道。

　　「那是強化閃電魔法的耐力以及強化自身體力的練法。有點類似我們在做的變速跑，但難度更高。」

　　「好！我們也來學他吧。」

　　「妳會咒恩‧多曝？」

　　比潔妮嘻笑道，「不會。」

　　雅汝翻了個白眼，比潔妮好像發現新世界的大喊，「妳翻白眼的技巧好厲害哦，再來一次！」

　　「嗯？這樣嗎？」雅汝又翻了一次，比潔妮開心的為她拍手。

　　玩了一會後雅汝又讓她繼續慢跑，「好了，繼續跑吧。還有一個小時要練。」

　　「好的！」

　　就這樣，他們練到八點，比潔妮回宿舍沖澡時眼皮有點沉重，看來第一天剛開始訓練睡眠時間還無法完全適應，另一邊，對於適應這種訓練週期的雅汝來說毫無影響，她依舊保持著充沛的精力穿上魔法袍前去上課。

　　今天上課時，因為期初審查即將到來，老師幫大家複習一年級的課程內容，比潔妮完美答出老師提出的複習問題。

　　因為有事先複習過，今天老師幫他們做的複習只是幫她增強記憶，即使是最困難的魔藥學比潔妮也能對答如流。

　　比潔妮迫不及待的把今天上課的成果告訴雅汝，雅汝聽聞後也感到相當高興。

　　「很好，今天放學後依然到圖書館的自習室會合，我們要學習基礎魔法學習的綜合課程。」

　　「好的，師傅！」比潔妮又改變稱謂的叫法，雅汝聽了沒特別的反應，只是淡然接受。

　　連續幾天的複習以及預習，還有一大早的晨練，從第三天開始，雅汝帶領的晨練就從慢跑改成魔法練習。

　　「距離考試還剩三天，我們從今天開始要強制拉拔魔力上限，會很操哦，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好了，師傅！」

　　「我想我還是講一下好了……妳別叫我師傅嘛……害我怪不好意思的。」

　　比潔妮抿了抿嘴唇，身體稍微往前伸，「可是雅汝小姐，您的教法真的很優秀，我覺得比學校的老師教得更好耶。」

　　雅汝臉上流下一滴汗水，撓了撓後腦困擾的表示：「嘿嘿，這點我是得承認啦，以後我是有打算開補習班教書的。不過妳要知道師傅這個叫法是屬於師徒制的學習制度才有的叫法。」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教練？」

　　雅汝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那些實在太麻煩了，我看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就好，畢竟我們是同輩嘛。」

　　比潔妮愣了片刻，最後應聲，「好的，我了解了，雅汝。」

　　雅汝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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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兩人的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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