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閣】之悍『婦』不二價（古代耽美）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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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的、暖暖的……

　　搭著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讓晨曦月張眼。

　　「你醒啦？」

　　入眼的是張髒兮兮的面龐，可直視的黑瞳卻閃著靈動眸光。

　　瞅得晨曦月怔怔，腦裡不停尋著這眼屬於何人。

　　好半晌才發現這人……他並不識得。

　　此時，一聲狗吠突兀響起，驚得晨曦月急忙坐起，同時教他想起了……

　　「去去，你這隻壞狗狗，哪邊涼快哪邊玩去！」

　　陌生的背影牢牢地檔在他眼前，而那聲斥喝……正來自那人。

　　「別怕，有我在，狗狗傷不了你。」

　　一個陌生人如此盡心的宣示要保護自己，且還是同自個般的小小孩一名，而他所抗衡的對象卻是個大他許多並以凶惡出了名的……獒犬。

　　「不自量力」這四個字蹦地冒出，教晨曦月不禁悄悄向後挪去。

　　「欸、你別動！你動牠會咬你喔！」

　　手兒猛地被抓住，那禁止的動作跟語句令晨曦月惶然。

　　想起了自個會昏倒就是被那隻狗兒嚇到，壓根想不到在這溫暖的洛陽會見著來自北方的藏獒。

　　「你是客人對不？」

　　瞬間貼到眼前的面龐扯出一彎笑，「我叫洛淵渟，你呢？」露出的貝齒閃著同髒汙臉龐極不搭調的潔白。「我……我叫……晨曦月。」他想扯回手，好遠離那張髒兮兮的臉，可礙於禮數他只能逼自己忍著。

　　「晨曦月？我喜歡！我以後就叫你『月月』！」

　　「呃……」熱情過頭的親暱讓晨曦月無所適從，「我們……啊！」還不熟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被抓握住的手猛地又被一拉，直接從草地被拉起的晨曦月穩不住自己的撲向洛淵渟那方。

　　瞬間被人牢牢抓住，站定後的晨曦月才發現自個……竟然矮了洛淵渟一截。

　　「哈哈，沒拉痛你吧？我帶你去涼爽一點的地方。」

　　才剛聽完這話，眼尾卻覷入那隻獒犬竟是朝他飛撲而來。

　　「啊──」教他再度驚喊，並閉眼等著狗兒襲擊。

　　「臭獒獒！」

　　想不到等到的是那人的怒叫，聽得晨曦月急忙張眼，瞬間瞧入的景象震得他心驚。

　　那人……那名叫洛淵渟的小孩……竟然……

　　「欸？別哭啊！月月。我沒事的，真的！」

　　這麼說著的洛淵渟急忙放開他後拍著胸脯保證，完全沒想到自個的另一隻手正在獒犬嘴中，且還……

　　「臭獒獒，快放開你的狗嘴！」

　　邊說邊企圖甩開獒犬的嚙咬，一點都不覺得疼的……讓他看了都替他痛。

　　想也沒想的，晨曦月一把抓住藏獒的鼻頭，等牠鬆口的瞬間兩手趕緊使力一摁，「快來幫忙！」並朝洛淵渟喊著，「抓住牠的嘴，然後把牠反過來肚子朝上！」要他幫忙制住這頭藏獒。

　　這番折騰，獒犬終於如願的乖了，讓氣力用盡的兩人終能放心的相識一笑。

　　而洛淵渟那張大大的笑臉是晨曦月到目前為止見過最開心的笑容，燦爛耀眼得猶如頂上太陽，教人一瞧後便會忍不住地跟著笑開，眼兒還會被深深吸引無法離移。

　　若不是洛淵渟抬起手隨性的抹掉額上的汗，晨曦月當真忘了洛淵渟為了救他而被咬傷……

　　「對不起。」扯出懷裡的帕巾細細裹住洛淵渟受傷的部位，晨曦月頭兒低低輕聲道歉。

　　「對不起什麼啊？我根本沒事，安啦！」

　　像是要更加說明，洛淵渟說完那話後便不停的甩著手臂，而那衝著他直笑的面龐更如艷夏盛開的花，瞧得他心下猛地一咚，而那璀璨奪目的笑容更是令晨曦月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娘親找到了他，他依然無法將視線收回。

　　那一年，他們倆髮垂髫，如今，兩人皆已過了弱冠之年……

　　瞬間張眼，就為最後所思及的讓晨曦月猛然醒來。

　　「你醒了？」

　　頭頂響起的話驚得晨曦月回頭。

　　「有我在，南王傷不了你，別在同他們瞎攪和了。」

　　入眼的臉龐隨同那話震得晨曦月無法回應。

　　腦裡還殘存著洛淵渟年幼時那張髒兮兮的臉，對上現下稜角分明的面龐……差異當真很大，而唯一不變的是那雙靈動大眼，現下依然炯炯有神的吸引著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現在覺得怎樣？」

　　那聲輕輕地道歉，說得晨曦月怔怔。

　　努力將思緒從夢中抽回，並思索方才洛淵渟所說的話。

　　等腦中影像全數歸位並串連清晰後，驚得晨曦月一把坐起，直想趕緊找著沈默華問個清楚，問問他昏倒的期間有沒有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就好，有……他也只能咬牙頂了，就因船上唯一會惹事的也只有洛淵渟一人。

　　啪搭一聲，從額上落下來的帕巾直接阻住晨曦月的步伐。

　　怔了怔，這帕巾不正是夢裡他幫洛淵渟包紮時所用的？難怪……那時他會對這條帕巾覺得眼熟。

　　只是都過了這麼久了，洛淵渟怎還帶在身上？

　　「你要去哪？我可不准你去找南王！」

　　發著怔的晨曦月手臂猛地被曳了住，人亦隨著那話瞬間被往後扯了去。

　　直接撞進洛淵渟溫暖的懷中，而那比夢中還厚實許多的大掌立即環過他的腰際跟肩頭牢牢地將他圈住。

　　如此霸道的限制動作讓晨曦月耳根子瞬間漲紅，「誰管你准不准，放手！」雖是氣吼回著，可心底不斷漫開的羞赧卻是怎都壓不住，教晨曦月只能不停扭動身子，除了企圖掙開洛淵渟的懷抱外，更想甩開那不該的情緒。

　　就因身後的胸膛好暖好暖，暖得就像那年夏末初見洛淵渟那日的陽光，溫熱卻不灼人，吸引得他離開了娘親的身畔獨自到那花園遊玩，也因此才會遇上了洛淵渟這人……

　　「不放！」

　　「洛淵渟！」如此蠻橫的回絕，惱得晨曦月回頭。「你沒資格這麼限制我！」

　　想不懂洛淵渟這般霸道到底是為哪樁？即使兩人的娘親感情恁好，並不代表洛淵渟就能這麼專制地控制他！

　　而這一回頭，晨曦月才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樣還是矮洛淵渟一截，整個人恰恰好地崁在洛淵渟身前不說，高他一個頭的洛淵渟更如港灣般穩穩地包覆著他。

　　「我沒資格？」這話……還真的傷人！「誰說我沒資格？我可是你的未婚夫！」氣得洛淵渟瞬間吼出，卻也在吼完後才猛然明白自個方才說了什麼。「我、我……」

　　「你不是。」洛淵渟那懊惱的神色是如此明顯，「我早退了訂，也同洛王妃說清楚了。所以你我之間早沒瓜葛，真要說，頂多是打小長大的伴罷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瞧得晨曦月冷冷駁斥，更是趁此掙脫洛淵渟的緊制，並回身同他一次說個明白。

　　他不想在這麼糾結了，這麼牽牽扯扯的當真擾得他心煩。

　　或許小時後的洛淵渟可能真的是單純看上他的外貌才會那般吵嚷，那時的他們壓根不知男女之別。而他，也不懂反抗娘親，只知曉要乖乖聽娘親的話，由著娘親打扮便能得到許多人的讚賞。

　　那時的他根本不懂那些讚美的意思，只懂得只要這麼乖乖的，娘親便會露出很高興很高興的笑，就連景仰的大哥瞧見了他，也會誇他這打扮很是可愛。

　　遂他才會一年又一年毫無異議的任隨娘親，就算年歲漸長，明白了男女之間的差別後，他一樣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對。

　　橫豎愛美是人的天性，再加上為了心底所喜歡的人妝點更是一個在正常不過的行為，所以他才會這麼努力地打扮自己，就為了等會兒洛淵渟見著他時，那雙靈動黑眸瞬間燃起的歡喜。

　　可他卻忘了一件殘忍的事，更是錯估了洛淵渟的心情，以為他同他一樣，壓根不在乎什麼男女之別，只要是真心喜歡就好……

　　「什、什麼叫做什麼都沒有？有沒有不是你說了就算！」晨曦月的撇清聽得洛淵渟為之氣結。

　　想不到晨曦月竟選在這時刻跟他劃清界線？難不成……「南王真那麼重要？」想起了晨曦月討好南王的舉止，更想起了南王幫晨曦月時的模樣……「為了南王，就那麼急著同我撇清嘛？就算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光『青梅竹馬』這四個字就夠我們瓜葛一輩子！」嘔得他心口發酸，更是一點也不想順著晨曦月的意思劃分兩人關係。

　　「跟南王毫無干係！而且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牽扯一輩子！」為何要扯上南王？他此刻壓根不想提起南王！那只會讓他更加唾棄自己，竟為了洛淵渟而違背自己意願！

　　「怎會跟他毫無干係？你不是為了討好他而昧著良心替他拐了個姑娘？這可是我親耳所聞、親眼所見，絕對不假！為了南王，你泯滅良知當真可惡！莫不……你入不了南王的眼、暖不了南王的床，遂才用這法子填補空虛是不？就為能讓南王招見你，好稱讚幾句對不？」

　　啪地一大響，打得洛淵渟整個臉朝右邊偏了去，鮮紅的五指印更是明顯的浮現其上。

　　「甭羞辱人！從現下開始，我跟洛小王爺你自此恩斷義絕，等船靠上了岸，還請洛小王爺立刻離開。若不，甭怪我命人轟你出去！」

　　「晨曦月！」臉頰上的痛遠遠不及聽入晨曦月那話還來的氣恨。

　　為了南王，晨曦月不止動手打他還要跟他恩斷義絕？他說什麼也不肯！

　　只是這一怒然回吼，洛淵渟怎也想不到竟會瞧見晨曦月泛紅的眼眶，而那隱忍不哭跟藏於其中的悲憤神色，更是瞅得他忍不住伸出手準備將人抓住問個清楚。

　　怎知手才一伸，晨曦月便轉身跑了，教他落了空的只能跟著追了出去。

　　可也才出了船艙，人便被逼了回來。

　　而逼他回來的人，正是他現下恨不得揍上一拳的──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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