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持續增大,高漲水面越漸洶湧,敲擊船簷依舊震隆欲耳,雷鳴隆動聲音迴盪天際,裂空破雲閃電清晰可見,一葉扁舟,兩個人。
一襲紅旗袍,一素白霓裙,正互相交談著,意外答案聆聽入耳時,內心一陣驚愕與意外,萬萬想不到,名喚楔子的男人,居然就是楓袖主人!
當下真是有點措手不及,沉悶一聲,臉色毫無變化依舊冰冷,輕挑細眉,看了前方那孤寂背影一眼,即刻收斂眉目,心中滿是疑惑,若有所思,思緒整理一遍後,內心已有答案,語氣少許不悅道:
妙手蓮華、荷飛雪 :「雖不知姑娘與楓岫主人有何糾結,也不懂妳與他是什麽關係…」
妙手蓮華、荷飛雪 :「但憑三言兩語與一段過往曆事,姑娘認為在下會相信妳嗎?」
若似無意,稍微回眸一眼,冷笑一聲後,再次轉身走到四角桌前,自然坐下,腦海內思考著應對之策,眼神飄移,垂眼凝思,提高酒壺,傾斜一倒,斟八分滿,捧起小酒杯轉動著。
此時!內心已想到應對良策,嘴角一抹冷笑,半戲謔與要脅道:
說服者、寒煙翠 :「呵...奴家不管妳相信與否,反正..妳都沒有選擇機會!」
稍微停頓下,飲杯再續道,此時已經有幾分醉意,臉微漲紅,逐漸不滿抱怨連連,接續道:
說服者、寒煙翠 :「勿忘卻日前之事,妳在公開亭出手救了聆水仙,壞吾大事,這件事情....」
說服者、寒煙翠 :「奴家想姑娘應該記憶猶新吧。」
刻意提起這件事,不知有何用意,反正不管是何用意,一定都是不懷好意,該小心應對才是,思緒定,低垂眼簾,避開眉目接觸,似乎心中已有應對方案,背對著身後斟酒那一人,收斂心神,平緩道:
妙手蓮華、荷飛雪 :「姑娘刻意提起公開亭之事,無非要在下,出手援助妳....以此事作為雙方談判籌碼,確實是個好辦法。」
妙手蓮華、荷飛雪 :「也許對他人來說有用,但對我來說卻是毫無意義,奉勸姑娘不用白費心機,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冷眼看往立身,那一抹素白身影,心裡逐漸不悅,既然這麽不識相,那休怪吾無情,念頭一轉,驟現殺念,酒精麻痺下與言語不合下,催促著一場殺局,即將凝形,雖然寒煙翠將殺氣隱藏很好,但不難察覺異樣,荷飛雪感到氣氛不太對勁,高度戒備起,一刻不敢鬆懈,沉悶一聲。
思索著原由,睜眼迴望一眼,似乎感受到,周圍氣氛逐漸變得幽怨,彷彿跟公開亭那時一樣思緒未定,殺招已至身後,凜眼飄移,暗自提元縱氣,收掌並指,負後抵禦絹傘攻擊,身影不動,等待敵人下一步攻勢。
鏘然一聲!船身左右搖晃,震晃水面,兩人身影靜止,雙指抵住絹傘,冷眼對拭,默然無語,船身陷入靜寂,定睜凝看,似乎各懷心思,寒煙翠,冷眼閃現一絲寒光,殺念驟生,幽怨氛圍更為強烈。
殺氣席捲而來,滿臉紅通通,似乎已經喝醉,彷彿聽不到他人的勸說,心中唯有一念,教訓面前這一人,冷悶一聲,運功提元,震退纏戰那一人,砰然一聲!
濺起千丈水花,船身搖晃不己,但絲毫不影響她們,絹傘收放,往前抵進,張傘迴轉,旋起一陣狂風,狂笑謔道:
說服者、寒煙翠 :「哈.....船上已經毫無退路,受死吧!!喝——。」
足步被逼至船首處,身後已經毫無立足地方,再往後就是江水浪濤,面對此狀況,猶願冷靜以待,雙眼盯住,眼前那一人,觀察此人面色與眼色,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當下應該先行阻止才是。
思緒未定,絹傘從正面而來,單腳抵船首保持平衡,仰身半傾倒模樣避開捲傘攻擊,隨之展開反擊,長袂飄然,隨手一揮喚出華扇,靈眼眸動,輕吟一聲後,身影移形換位,即刻移到寒煙翠身後,萬般不得已道:
妙手蓮華、荷飛雪 :「得罪了....」
握扇往背部輕敲擊,一陣痛楚後,寒煙翠感覺頭昏腦脹,接著眼前陷入一片昏暗,未來得及反應時。
說服者、寒煙翠: 「妳.....!」
轉身看了背後素白身影一眼後,即刻暈怯倒在她的懷裡,兩手將寒煙翠扶起,往船身走去,讓她平躺下來,等待醒來那一刻,荷飛雪低頭看著昏睡那一人,輕歎一聲,心思頗為複雜,想不到會引發一場無謂爭執,這點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雖然喝醉酒的她,有點蠻橫不講理,不過也是急於心切,怎能怪她呢?那種擔憂心情,自己亦能體會,只好等待此人醒來,冷靜後再來討論。
荷飛雪將她安置好後,走到船尾處,低頭凝望著水面,看著水中倒影,彷彿看到過去的一切,一幕一幕交錯不停,如電影般快速播放,錯綜複雜交疊於腦海內,或許剛才聽到寒煙翠提及的事。
心緒也跟著波動起,瞬間被回億漩渦侵襲,變得無法自拔,腦海中浮現許多人影,親人們的身影與那一人身影,丈起內心波瀾,更看到過往自己,不堪回首的記憶,再一次侵襲腦識,雖然事件已經久遠。
但內心仍是謹記,不敢忘卻,此時水面中浮現過往自己,紫衣霓裳,黑髮纏紫緞,一身清新脫俗,晴時不見荷。
晴時不見荷: 「……」
荷飛雪 :「……」
過去與現在,荷飛雪互相對看一眼,冷眼凝看著彼此,眼神透徹一絲決心,彷彿告訴未來的自己,這樣一句話:
晴時不見荷 :「為何妳選擇不幫助她?是懼怕什麽?逃避什麽?還是怕再惹上江湖風波?」
頓時陷入意識空間,自問自己,荷飛雪,拂袖喚出華扇,隨手一甩,華扇輕搖掩蔽半臉,柳眉輕挑,若有所思,看著紫衣女子,冷笑一聲後,道出答案。
妙手蓮華、荷飛雪 :「非是怕惹上江湖風波,也不是懼怕麻煩,也非逃避....」
不見荷眉目輕挑,仔細觀看她的臉色變化,冷悶一聲,垂下眼簾,續道,一語擊潰內心築起那面高牆。
晴時不見荷: 「在她的身上看著過往自己,所以才不希望那名姑娘與妳同樣,一錯再錯,錯得離譜....是嗎?」
晴時不見荷 :「懼怕再犯下同樣的錯誤,但她是她,妳是妳,兩者皆不同,既然妳都願意放下過去,換一個身份,堅強繼續活下去。」
晴時不見荷 :「就不該拘束於過去,現在的妳已經非是過去的吾,而是真實的妳,荷飛雪。」
#妙手蓮華、荷飛雪 【……】
面對不見荷所說的事情,荷飛雪頓時無語,兩人只是冷眼以對,一語徹底擊潰內心那面高牆,原來是那麽不堪一擊,是自己不夠堅定嗎?還是內心已經有所動搖?
尋不得答案,也非是正確答案,但這個答案是什麽,恐怕連自己也不知曉,因為這個答案還尋不得,想不透,為何此人還會出現在面前,到底為什麽?心緒逐漸紛亂,無法在想下去,只能暫時作罷,隨著意識空間,消失瞬間回到扁舟小船。
當回神之虞,已經被一把絹傘抵住頸部,身後那一人冷笑道:
說服者、寒煙翠: 「想不到會是這樣結局吧!意外嗎?假裝被人打昏,配合演出而已。」
說服者、寒煙翠 :「呵...以為斟酌幾杯小酒,吾便不醒人事了嗎?」
說服者、寒煙翠: 「現在....奴家不想殺妳了,要幫或者不幫,隨便妳吧,但下次再見面時候,妳我就是敵人!」
心思頗為複雜,連她也搞不清楚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寒煙翠快速將絹傘一收,離開她的頸部,拂袍一揮,絹傘即刻消失。
複雜思緒,猜不透心思為何,荷飛雪背影對著身後那一人,凝眼望著江水,不言不語,冷夙以待,似乎等待著身後那一人。
先提出問題,深思著剛才在意識空間內,晴時不見荷所提及的那些事,似乎沒把寒煙翠,剛才警告之意放在心上,瞬間感受到冰冷的心開始動搖,冷傲態度逐漸軟化,捫心自問。
妙手蓮華、荷飛雪:「這就是妳想傳達訊息?追尋許久的答案?是嗎?晴時不見荷。」
暮然,一襲紫衣霓裳,逐漸出現在自己眼前,冷夙眼神透徹堅決,不屈的決心,刹那間,荷飛雪彷彿回到過去,那種失去許久的感覺,又再次襲身而來,只見眼前之人微澹輕笑,冰冷的眼色中閃現一絲溫暖,徹底溶化冰冷的心。
晴時不見荷: 「看來妳已經尋得答案,既然如此,就該放下過去一切,好好面對未來挑戰,晴時不見荷是妳,荷飛雪也是妳。」
晴時不見荷 :「蛻變後的荷花只有更加堅韌,在險惡環境中更能成長茁壯,心中不該存有迷茫,妳明白了嗎?荷飛雪。」
寒煙翠細眉輕挑,看往前方立身素白背影,似乎毫無反應,不知怎麽一回事,是不是又在想什麽報復手段。
說服者、寒煙翠 (真是深沉的人,不幫就不幫有什麽了不起的,既然如此留她也沒用,等船靠岸就讓她離開…)
說服者、寒煙翠 (算了!還是在另想他法吧。)
越想越悶,反覆思考後,沉悶一聲,舉杯一飲,喝起悶酒來,內心擔憂著失蹤那一人,那一縷金髮倩影,抬頭望著天際,自問。
寒煙翠 (妳究竟在哪裡?湘靈。)
不免輕歎一聲後,念頭一轉,緩和情緒後,往前方在挑上一眼,不悅道:
說服者、寒煙翠 :「等船一靠岸,奴家就讓妳離開,公開亭之事就此作罷,就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說服者、寒煙翠 :「哼!」
冷言甫出,終於引起前方那一人關注,荷飛雪無語,背影對著身後那一人,稍微擺頭迴望一眼,接著收斂眉目,持續望著江水浪濤,雨勢越漸變小,江波水面持續濺起無數水花,而孤舟小船的兩人。
心境逐漸起了變化,冷夙許久後,終於有了動作同時寒煙翠捧著小酒杯,還沒一飲而下時,被這番一言語制止,冷悶一聲後,將手中酒杯放到桌上,柳眉輕挑,抬頭看往前方背影一眼,冷笑一聲,朱唇抹笑,不加思索問道,柔音添些許冷澹,似乎還在不悅中。
說服者、寒煙翠 (從方才至現在,看妳都沒說半句話連吾問妳也不願回答,真是冷漠.....哼!)
刻意撇過頭,不跟她對上一眼,低垂眼簾,臉色浮現一絲不悅。
刹那間孤舟之上陷入寂寥,唯有雨聲滴落迴盪天際,立身船尾那一人,轉身面對著寒煙翠,冷夙臉色毫無變化,依然沉穩自得,反覆思考許久後,心中已有答案,然而這答案,卻讓寒煙翠帶來震撼與意外。
妙手蓮華、荷飛雪 :「在下決定,願助姑娘一解難題,可是吾有一個條件,前提就是....」
寒煙翠心頭一凜,不敢置信聽見的話語,想不透她為何臨時改變主意,是什麽原因讓她改變,之前不管怎樣試探,都無法側度此人心思,為何才一夜,改變如此大,滿臉疑惑看著荷飛雪。
諸多疑問浮現出腦海內,自問是否剛才那番話,讓她改變主意,還是有別的原因,還是不明白原由,換個方向想,其實這樣挺不錯的,至少第一步是成功了,接下來就簡單許多,若似無意,垂下眼簾,暗自盤算著,接下來下一步。
寒煙翠 (第一步已經成功了,接下來是該找楓岫主人一會…)
寒煙翠 (嗯.....楓岫主人!這次吾一定要你說出湘靈下落,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吾一定要將妳找回,湘靈。)
思索片刻後,寒煙翠朱唇抹起冷笑,輕挑眉目,沉悶一聲後,問道:
說服者、寒煙翠: 「姑娘有事但說無彷,只要能助奴家找出禳命女下落 ....」
說服者、寒煙翠: 「任何條件都答應妳,開出妳要的條件吧。」
寒煙翠立身挺起,刻意走到荷飛雪身旁,似若無意,凝眸一眼,輕抒烏黑長髮朱唇抹笑,看起來心情不錯,聆聽身旁那一人的答案。
內心明白這樣做,必定會惹來不少麻煩,但至少事情始末,也要搞清楚,當下終於讓她做了決定,擺頭看著身旁那一人,心思頗為複雜,暗自輕歎一聲,說出心中疑惑。
妙手蓮華、荷飛雪: 「條件不必,吾只想知曉一件事情..」
說服者、寒煙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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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