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米爾菲在天色微亮便從床上坐起,拿出軍部的制服開始換裝,將長長的銀髮高高束起,稍作洗漱,繫上前一天準備好的統一的腰包,一踏出門,迎面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潘普斯,早!」米爾非熱情地打招呼,雖然後者只是默默點了頭。
潘普斯與米爾菲同樣要去餐廳,在陌生的地方有個伴總是好的,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排斥米爾菲的攀談,雖然真的有些聒噪過頭。
因為不熟悉路線,他們繞了一小圈才找到通往零迴的入口,入口是一口大井,有不少新生圍在井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但就沒見一個人進入。
「為什麼不下去呀?」米爾菲擠到一群人中間問。
那人悻然指著井口:「妳自己看就知道了⋯⋯」
米爾菲向井口內看去,赫然發現下面又是一大洞窟,半空閃爍點點光芒,像是夜空的星子,底下有些建築物,看來應該就是餐廳、圖書館那些,洞中洞、城中城,打造軍部的創始人是地鼠不成?
「嘿,小鬼們,都讓讓。」這時一個聲音在米爾菲後方傳來,米爾菲回頭看,是有一面之緣的玄川白。
「玄川白學長!」米爾菲叫住正要往井裡跳的玄川白,後者意外地停下動作。
「學長,我們想到餐廳去是走這裡嗎?」米爾菲也不管玄川白認不認得自己,有大腿趕緊抱才是真理。
「呃⋯⋯」玄川白原本是想問為什麼知道自己,但是又感受到周圍殷切的目光只好撓撓頭說:「你們昨天才來吧?要過了前測週,教官們會教你們如何從這裡下去。」
人群中一陣七嘴八舌後,有一個特別大的聲音問:「那我們想去餐廳怎麼辦?」
玄川白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笑道:「看來教官們沒告訴你們『傳統』,哈,你們總有些人帶食物過來吧?發揮友愛精神渡過這一週吧,不然就是試著往這裡跳,先說,沒學過些護身術法,直接下去可是會重傷的呦呵呵。」
眾人聞言騷動更大了,還要再問,玄川白卻已經跳下井口。
「什麼跟什麼啊!」有人罵道。
「嗚嗚⋯⋯這怎麼辦⋯⋯」有人則是已經東張西望擔心起來。
米爾菲還沒反應過來,身旁的潘普斯卻拉了拉米爾菲,低聲說:「走。」
米爾菲一句走哪還沒問出口,就被潘普斯拉出人群,拐彎退到一個石柱之後,潘普斯側著臉目光炯炯盯著井邊人群的動作。
「不要說話。」潘普斯完全沒有給米爾菲說話的機會。
米爾菲見潘普斯認真的神情,也只好暫時作罷,同樣向人群看去,雖然不知道要看什麼。
又過了一會,咒罵聲漸息,接著竟是此起彼落的:「剛剛第一個跟學長搭話的那個女的呢?」「對啊,她在哪?她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管道?」「對啊!不然她怎麼認識學長!」
都是找米爾菲的聲音。
「我去跟他們解釋⋯⋯」米爾菲說著,邁步要踏出石柱的遮蔽,半步未踏就立即被潘普斯拉回。
「等一下。」回頭見潘普斯還是扳著冷冷一張臉。
井邊的人發現米爾菲不在,大家又沒了主意,只能繼續找人抱團,但漸漸大家也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大家帶來的食物,多半是點心一類,哪足夠一週的消耗?更不用說分享給其他人。
越往細想,眾人漸漸沈默,看向周圍的人的目光漸漸深沉,好些一開始說溜嘴的人心中是一千萬個後悔,就想著要趁亂走人,但此時大家都已經冷靜下來,這時溜走,肯定會變成眾矢之的。
「各位,」這時有一個略顯低沈沙啞的聲音打破沉默,大家好奇看去,是高個子烏魯沃瑞爾:「我有個提議,現在我們像無頭蒼蠅也不好,不如我們各自回寢室裡待命,清點自己的存糧,等待教官們的指示,我相信教官們不會放任我們餓肚子、互相猜忌的。」
眾人如夢初醒,那些透露自己有食物的人也鬆了一口氣,也是,每間寢室都有基本的防禦措施,他人想硬闖是有難度的,還是窩回寢室裡安全得多⋯⋯當然,幾家歡樂幾家愁,有很大一部份人是沒有攜帶食物進來的,只得在一哄而散時找看看有沒有同區出來的熟面孔,人不親地親,看能不能要到點食物。
石柱後的米爾菲和潘普斯見眾人散去,米爾菲游移不定是要隨大家返回寢室,還是繼續探險,隨口嘟囔:「那個烏爾,昨天沒看出來,還滿有兩下子的⋯⋯」
潘普斯不予置評,轉身要離開,看來他傾向回寢室裡待著。
「嘿,等等,」米爾菲叫住潘普斯,指著腕上的手環,咧咧笑:「要不,咱們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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