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邱煜杰彼此對視,默默地靠在一起互相汲取勇氣。第五名和第四名被別組參賽者拿走了,接下來就是我們認為比分會很接近的參賽者。
「接下來進入大家翹首以盼的前三名了。」主持人盯著手裡的名單,宣布:「第三名是——三年九班的郭海音!恭喜!」
得到第三名的郭海音露出驚喜的表情,在掌聲中走上舞台。我和邱煜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互相對視,又不自覺地朝簡琦芳的方向看去,心中篤定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兩組的廝殺。
「好了,接下來終於來到大家最好奇也最重要的第二名和第一名了。必須說這兩組選手的呼聲都很高,而且最巧的是他們的表演形式都一樣,都有一把吉他對唱唷!」
「講到這裡大家應該都知道兩位候選人是誰了吧?是的,正好都是吉他社的成員!我們就不繼續賣關子了,讓我們恭喜第二名——」
我和邱煜杰的手在不自覺間牽在一起,緊張的手裡都是汗也不在乎。
「二年二班的簡琦芳和二年六班的蘇裕群同學!恭喜!」
就在簡琦芳的名字被說出來的瞬間,我和邱煜杰都差點就要驚呼出聲,因為這代表第一名是我們。我們壓下跳起來的衝動,禮貌的為簡琦芳的得獎鼓掌。
簡琦芳和蘇裕群從我們前面走過,視線和邱煜杰短暫交集。她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愉悅,卻仍掛起了客套的笑容。
接下來是評審講評環節,最中間的女性評審拿起了麥克風:
「簡琦芳同學和蘇裕群同學用彈唱形式展現的〈Please Don’t Say You Love Me〉非常符合原唱,台風也很好,看得出有過很多表演經驗,這點很不錯,歌唱技巧也十分充足。」她誇讚道,隨即話鋒一轉:「可是你們之間的情感卻顯得不充分,有點流於技巧和表演的展現了,我聽不出來歌詞裡那種不得不躲避愛情的痛苦和矛盾,裡面沒有愛。當然你們也才十幾歲,沒辦法體會這種感覺是很自然的,很多組的表演也有這個問題。只是我認為要唱的有情感也不是非得親身經歷才能做到,你們可以再去研究一下,我相信你們以後會變成很厲害的表演者的。」
簡琦芳乖巧地點頭,在領獎和講評過程中一次也沒朝這裡看過。她小巧的唇緊抿著,臉色有些蒼白。
隨著第二名的宣布,此次高韻獎初賽的桂冠該戴在誰頭上也已呼之欲出。
「沒錯!接下來就要公布萬眾矚目的冠軍了。」
「讓我們恭喜本次高韻獎初賽的冠軍——二年二班的邱煜杰和二年四班的黎安!」
隨著主持人的手一比,所有的目光和幾乎快將屋頂掀翻的熱烈掌聲全落到我們身上。我被高興的邱煜杰一把拉起,瞬間有些暈呼呼的,這太不真實了。
「女主角,我們走吧。」他爽朗一笑,踏著輕快的步伐轉身引領我走上舞台。
我站在舞台上,脫離了唱歌時的情緒再來面對觀眾和評審,頓時間僵硬的像塊木頭。面紅耳赤的我站在自信張揚的邱煜杰身旁顯得十分手足無措。
校長拿著一個金色的塑膠獎盃朝我們走來,一一握手合照,接著進入評審的講評環節。
這次同樣是由中間的評審代為總結。那名女性評審看上去年過三十,仍然年輕且高雅,一抹紅唇配著黑髮襯托她的犀利與不凡。
她對著我們柔和一笑,清雅的嗓音自麥克風傳來:「首先,恭喜你們拿到了決賽的入場券,你們的實力我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翻閱了手上的資料,開始點評:「你們的選曲是謝震廷的〈你的行李〉,其實我在看到你們的選曲的時候替你們捏了把冷汗。這是首很難的歌,尤其是高音和合唱的地方,考驗的是兩個部分:唱功和默契。」
「你們在這兩個關卡上都表現得很好,令人驚豔。最讓我訝異的,是歌聲中的情感。這裡我想稱讚一下黎安,妳把那種還愛著對方,卻得親手放他走的糾結、痛苦與愛意表達的很好,聲音中蘊含的力量非常驚人,我很看好妳,但是臺風可能要再加強喔!多多訓練就可以了。」評審對著我微笑點頭,很快將目光轉向邱煜杰。
「至於邱煜杰同學也一樣表現得非常優秀。你的臺風非常好,甚至能夠引導你的夥伴進入狀況,這點很棒。當然你的唱功和吉他也非常優秀,不會讓現場演奏變成災難,甚至轉變成加分項,這是你的優勢。」
評審維持她先給糖再給鞭子的模式評論:「但是,可能是因為黎安的情感表現太好了,所以你有點被她帶著走,相形之下你有點跟不上。不過因為你已經達成了這首歌所需要的基本要求,所以我還是給了你們比較高的評價。從某方面來說,你們兩個是很互補的組合,希望你們之後可以繼續練習,讓整體表演更上一層樓,很期待在之後的比賽裡看到你們。」
評審放下麥克風,禮堂內登時又響起了激動的掌聲與歡呼。
我和邱煜杰對視一眼,明白此刻彼此的心情是相通的。
趁著這混亂的瞬間,我想起了一直沒做的事情,便迅速地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又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東西後便匆匆走下台,臉頰熱燙燙的。
「生日快樂。」這是我說的話。東西自然就是我親手做的PICK收納包了。
但真正的禮物還是高韻獎初賽的冠軍獎盃。我把本就該屬於他的桂冠親手戴上去了,感覺很美妙。
我終於不再仰望陽光,而是與他比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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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第五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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