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搜查,隔天一大早,第一刑特大隊在偏僻的山中小屋找到了嚴敘赫的老師,雙手雙腳被牢牢綑綁在椅子上,頭上套著塑膠袋,氣絕多時,左手掐著一張聖職者卡牌,右邊椅腳遺落一支鋼筆,胸針上發現一枚殘破的指紋。
塔羅牌的右下腳寫下的編號為#6,只是這次不同以往,卡牌正面多了英文片語「stand firm」,筆跡非常扭曲歪斜,書寫者應該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靠意志力寫下的,經墨跡和筆跡鑑定,證實為嚴敘赫老師持鋼筆所寫。
嚴敘赫認得那支鋼筆,是他學成畢業後離開英國前夕送給老師的謝禮,恩師的死,對嚴敘赫來說無疑是很大的打擊,Jackson未落網尚有受害者未尋獲,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傷心,老師死前拼了命寫下「stand firm」無非就是想告訴嚴敘赫要堅定意志,專心做自己該做的事,千萬不可被兇手影響而動搖自己的內心。
老師的死證實了塔羅牌右下角數字的含義,編號5聖職者卡牌代表著智慧老師,而接下來的牌是編號6戀人,嚴敘赫不確定Jackson設置聖職者線索的出發點是以誰為中心,老師既是嚴敘赫也是Jackson兩人共同的智慧老師,所以此次的戀人線索,對象是指Jackson的女友Jasmine亦或者是安知弦?
雖然嚴隊極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但第一刑特隊的大伙還是看得出嚴隊十分難過而且憤怒,他們不知怎麼去安慰隊長,只知道拼了命也要抓到兇手。
胸針上指紋雖不完整,但透過最新的鑑識技術檢測,確認了與Jackson的指紋匹配,因為在死者身上留下指紋Jackson成了頭號嫌疑人,必需接受訊問,可Jackson像是猜到了警方會找上門,如人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第一刑特隊對Jackson發起全國性的通緝。
宋紀甫報告著查到的資料「Jackson,本名沈頡生,曾在英國留學過,和嚴隊是同一個指導老師,在校成績一直不錯,國內外都查不到他有任何案底,回國後沒有從事犯罪學相關工作,而是在補習班教書。」
楊築接著補充「曾祖父是神職人員,在當年算是頗有名望,但後來沈家經營不善關閉,留下一間教堂,現已廢棄,目前建築物登記在沈頡生名下,沈頡生還用假名租了一間倉庫用途不明。」
沈頡生自己躲了起來,就已知的通報,他手上至少有三名受害者,事態緊急,為保受害者生命安全,必須儘早找到沈頡生藏匿受害者的地點。
廢棄教堂與倉庫相隔很遠,第一刑特隊兵分兩路,與時間賽跑。
「教堂裡沒發現沈頡生蹤跡不過在二樓浴缸發現另一名未通報失蹤的少年遺體,且在底下發現地下密室,請求儘快支援,也許有其他生存者需要救護車待命。」
嚴隊回覆「倉庫什麼都沒有,我們快到教堂了。」
掛掉電話後沒多久便看到隊裡的警車駛近,嚴敘赫和隊員們陸續下車,我剛要上前匯報情況,口都還沒張就被門口兩台警車的鳴笛聲打斷。
嚴敘赫臉色大變瞅了眼停在門口的警車,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內駕駛座的員警將車窗搖下丹田強而有力敬禮「嚴隊。」
此行目的是為了將沈頡生抓捕歸案,切不可驚動敵人,警笛聲很有可能嚇跑沈頡生,身為警察竟犯如此低級錯誤,嚴敘赫沉著臉命令「把警笛關了。」
嚴隊一句斥責的話都沒說可車上的員警已被嚴敘赫的氣場震攝住,員警雖尚未察覺自己的失誤還是連忙把警笛關掉,惱人的警笛停止後嚴隊不再搭理對方逕自走開。
「地底下訊號弱,這個拿著。」老吳給眾人分發無線電通話設備「下面什麼情況?」
我邊穿戴耳機和隱藏式麥克風邊回答「方才已用遙控探測機初步探查,裏頭的結構複雜空間還挺大,在西側隔間有拍到地上躺了個人,畫面太模糊不能確定身分,但依輪廓身形判斷很有可能是失蹤的羅嫊。」
老吳翻開檔案夾,羅嫊失蹤很多天了,依沈頡生的習慣不會把抓來的受害者留那麼久,再說即便沈頡生還沒給羅嫊餵氰化物,沈頡生那麼喜歡殘虐受害者,羅嫊情況不容樂觀「人還活著嗎?」
「探測機上的紅外線設備雖有偵測到體溫但低於正常值,情況可能不大樂觀,必須儘快實施救援。」
眾人的對話嚴敘赫都聽見了,他走近詢問「裏頭光源足夠?」
我搖搖頭「太暗了,照明設備肯定得帶下去。」
宋世亨苦惱的搔著腦袋「聽起來不好辦啊。」
探查組的警員手裡拿著圖紙小跑步過去報告「報告嚴隊,這是入口附近的一小部分地圖,探測器能遙控的距離有限沒辦法畫出整個地下室的結構,探查組的同仁已經盡力了。」
對方是窮凶惡極狡詐陰險的連續殺人犯,眼下多一點情報便多一分捉拿沈頡生的機率,即便沒有完整的地圖但至少能大概知道下面的空間規劃「同志辛苦。」
嚴敘赫拿著地圖指著標記點「大宋小宋是隊上醫療急救能力最優異的,你們倆先把人救出來,其餘的人延著廊道一間一間搜。」
幾人穿戴好裝備並測試通訊設可備正常運行,準備完畢隨時可下密室,嚴敘赫對著大伙發布命令「都聽著,不排除沈頡生尚躲在密室的可能性,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此次行動目標是逮捕沈頡生並將受害者救出。」
第一刑特大隊的隊員們精神抖擻且整齊,敬禮「是。」
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會想到廢棄的教堂下面有那麼多私建牢房,宛如一座小型地下監獄,對那些受害者來說,這裡無疑就是地獄。
安知弦集中精神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每個房間皆無所獲,記不清撬開第幾個門鎖後有了發現,受害者渾身是傷骨瘦如柴被鎖在鐵籠內,脖子上還帶著鐵項圈,一聽有人進去眼神驚恐發出狗「汪汪」的叫聲,還不斷發抖喃喃自語「不要電我...不要電我。」
認出此人正是失蹤的孫姓兄弟之中的哥哥孫光虎,安知弦氣的咒道「該死,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竟把人當狗豢養,她上前安撫對方情緒「別怕,我是警察。」
聽見「警察二字」兩行淚從孫光虎空洞的雙眼不停留下,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激動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微弱的、能活下去的希望,唇齒微張有氣無力「救我...」然後像是力氣放盡昏了過去。
「放心,你會沒事的。」安知弦繼續安撫著孫光虎一邊撬開大鎖,揹著孫光虎往外走,走了約莫五十公尺便遇到了嚴隊。
嚴敘赫朝安知弦走近並接過陷入昏迷的受害者問「孫光虎?」
畢竟是女性,體能再好還是有限度,安知弦微喘著氣回答「對,他傷勢化膿嚴重脫水,精神狀況幾近崩潰需要儘快接受治療。」
分秒必爭的事,嚴敘赫能揹著孫光虎跑上去,他讓安知弦立刻把孫光虎放下,然後揹到自己背上「我把人背上去。」他看了眼手錶又囑咐「兩點換班。」
「好,還有點時間我探完方才沒走完的那條東邊小叉路就上去,說不定孫光揚在那邊。」
背上揹著孫光虎嚴敘赫往外走了幾步,想著代表戀人的塔羅牌,沈頡生就是個瘋子,嚴敘赫心裡很擔心,撇頭望向安知弦無聲說道「注意安全。」
她點點頭擺著手讓嚴隊別耽擱快上去,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安知弦很快就恢復體力重新回到東邊小叉路。
周圍很安靜她屏著呼吸聲繼續深入,走了大概五分鐘隱約聽到附近有求救聲,循著聲源方向越往裏走能見度越低,安知弦放輕腳步踩在鏽蝕嚴重的鐵質地板上極盡所能不發出一點聲響,又走了一段路最終在一扇鐵門前停下腳步,安知弦將耳朵貼在門上並確認了求救聲正是從門內傳出。
撬開房門,裏頭漆黑一片她打開手電筒照明,房間被一整片的拉簾隔成兩半,聲音就在拉簾對面,安知弦咬著手電筒,右手持槍左手緩慢的拉開簾布,裏頭有一張椅子,椅子上擺著一台便攜型播放機,正播放著預錄好的求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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