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 - 02再見了，師傅

　　劉師傅隨即拉開了一處暗門，裡面的空間陳列著許多又厚又重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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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師傅拿起一本厚道，「徒兒，這是師傅們當初年輕時學到醫術精隨後一起搗鼓出來的，這是醫界的集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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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你先看著吧，有什麼不會的你儘管問，我們一定會好好引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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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嚥了嚥口水，知道終於來了。我從來不是學霸，但是隨著我越是鑽研醫術，我學習的速度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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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珍惜著每一分每一秒，就為了在時限到來前為自己增加更多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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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學，地理，藥學，植物學，還有五位師傅們堆積如山的日記，該讀的能讀得全部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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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的常識觀念和地圖，也全數背下，就怕哪一天需要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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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我還有五位師傅，理論方面絕對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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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差在實際應用上，還需要多加練習，但這也不是什麼一時之間可以提升上來的東西，只能在未來遇上的時候多看多做多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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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任務期限的三天很快就過了。我剛踏出了暗室的門檻，突然就聽見了黎師傅尖銳的慘叫聲，淒厲到我當機狀態的腦袋瓜抖了兩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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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現在不是專心研讀的時候了，快出來！你的師傅們快不行了！」我急忙朝著聲音來源狂奔起來，心想這該死的時限，偏偏在這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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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師傅們躺的躺，蜷縮的蜷縮，臉色無比慘白，時不時還會發出呻吟聲，突起的青筋讓他們看起來糟的不能再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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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師傅更是幾乎喪失了意識，迷離卻空洞的雙眼朝我緩慢地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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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徒兒，你……可終於來了……」她不再像三天前那麼響亮，沙啞的嗓音讓她整個人感覺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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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呢喃般的低語傳遍了整個空間，很神奇的是，竟然讓另外四位師傅們稍微平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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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黎，你說誰來了？」謝師傅清了清嗓，輕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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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是弟子來了。」聽到這毫無生氣的聲音，我的眼眶又更紅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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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靠過來一點，讓我們看看你……」王師傅見我回應，臉上漾起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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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年，在我們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我們的師傅曾傳授我們幾句口訣，也就是這幾句重要的口訣，讓我們不斷地成長，才達成今日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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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這個口訣可記牢了。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源源不絕，始終如一。行以中庸之道，食以五色之衡。見人先見病，不以一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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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知五臟，五臟調五色。心肝脾肺腎，小腸膽胃大腸膀胱。辨陰陽而識方向，刷經絡來點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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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氣存內，邪不可侵，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亢則害，承乃制，制則生化。」隨著王師傅的話語聲響起，五位師傅同時讓身體裡的氣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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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時間，一股刺眼的光芒籠罩了室內，師傅們的臉色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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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奇地看著一切發生，在五位師傅各吐出一口黑血後，精神達到了最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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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你們這樣吐血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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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這黑血吐出來總比一直梗在身體裡來的好。」師傅們慈祥地順著我的髮絲，「我們的好徒兒，還是先來處理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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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也好。這病我們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這件事也是我們那麼努力找徒兒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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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王師傅和謝師傅繼續繞來繞去，我對於他們所說的「正事」弄得滿頭問號，卻也不好打斷師傅說話，我就這麼欲言又止的看向似乎也很尷尬的黎師傅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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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師傅發現我的視線後，美麗的臉上青筋越來越多，終於才忍無可忍地大喊，「王師兄，謝師兄，你們有完沒完啊？徒兒都被你們倆繞暈了，要說就說人話，把徒兒晾在一邊你們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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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師傅和謝師傅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跟他們相處久的就算了，剛進門的徒兒是能有什麼能耐，想想就知道聽不懂他們口中的這件事到底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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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師傅嘆了口氣，拍了拍洪師傅的肩膀道，「阿洪，就拜託你翻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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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剛剛說的正事，簡單來說就是為你的五位師傅的後事做準備。」洪師傅連隻眼睛都沒眨，平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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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敢肯定，相較於洪師傅，我現在的表情絕對很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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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我複雜的眼神，他接道，「沒事的，生死本無常，這點心理準備我們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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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早也就沒把生死看得那麼重了。只是，從醫的，許多良藥用錯地方就會變成劇毒，那些知識給錯了人也是同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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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們才想找個好徒兒傳承衣缽，把這些藥品和紀錄交接出去，造福蒼生，以免被有心人利用，也希望對我們的寶貝徒兒你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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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好！不愧是我們洪師弟！」謝師傅和劉師傅同時站起身，遞給了我五個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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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空間法器，裡面裝著我們的醫療用具，是師傅的友人送我們的，現在，它該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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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把意識放在裡面，你就能隨時拿取或放置東西，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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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在戒指內，有好幾個醫療箱和藥材和一整櫃的瓶瓶罐罐，附近的角落也堆了一座小山份量的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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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這些都是百年以上的藥材……好多金幣！這些真的可以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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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那麼誇張啦，不知不覺就可以累積到這個量了，而且我們自己也用不到。你收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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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是拗不過師傅們，我只好把戒指放進兜裡，等待未來用到它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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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看來還是撐不過去……」突然間，師傅的聲音又開始沙啞起來，他們的狀況又回到了剛剛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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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剛剛那個光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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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說的沒錯，就是剛剛的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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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師傅笑道，「因為知道今天恐怕是最後一次見到你了，所以我們一致決定要把我們最好的留給你看，做師傅的嘛，嘿嘿，還是要有點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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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師傅們到底做了什麼？」那個讓病懨懨的人重回生機的光芒，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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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消耗了我們所剩的陽壽，換回一點點生機。但無奈這個病太毒了，這點生機一下子就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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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看來還是沒辦法好好道個別了……徒兒，你要好好活下去，善用周邊的資源，好好延續我們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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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們的眼睛眨呀眨的，最終仍撐不過睡意，一個個緩緩闔上眼簾，踏上了再也回不了頭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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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橘黃色夕陽格外絢麗，就像是在為五位師傅送行，是懷念，也是最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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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再見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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