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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像虛無飄渺在半空；看似不遠的高度卻儘管伸直手臂也無法觸及，我不知道確切位置在哪裡。一下恍惚、一下清醒的間隔同樣拿捏不清，只能不停來回搓揉瞇起的雙眸希望能稍微看見些……什麼。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gtGjTT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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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到底要看清什麼？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PUxK9K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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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大雨傾倒在大樓林立的地面，不知是否僅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錯覺，將額頭輕抵在被霧氣朦朧的窗面，感覺城市漫起陣陣狼煙……若說心境會投射在靈魂之窗所及之處，那今日各處應許都充滿煙硝氣味。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xwA2is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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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吐一縷熱氣讓透明變得更加朦朧，從點燃狼煙到戰火滿目瘡痍，每個坑洞裡頭都栽著一個只懂埋頭努力的人，用一生掏挖深刻的坑，卻還必須被坑上自以為是的人落井下石。他們如同幼兒園裡捉弄鬼的孩子們，圍繞成圈手拉著手，好像成群結隊能帶給他們梁靜茹給不了的那份勇氣，其實——也就是不敢放手讓自己墜落的懦夫罷了，宛如不敢自個兒半夜走去漆黑走道如廁的嬰孩。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99FTBNw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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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裡是禁菸區。」嗅聞空氣裡多了幾分焦油即將點燃的臭味，我沒有移開望著窗外的視線，僅僅是那樣突兀地高聲喊道，對象是誰並不重要。隨後坐在斜角角落的男人便有些莫名又不禁窘迫地神情，叼著根本還未點燃的紙菸快步走出。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jjx1zC5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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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咖啡廳的招牌閃爍像是紅燈區裡才有的夜景。少了字母的Coffee被強迫誤導成offee的字樣，感覺像是有人把手指內縮成貓爪狀在臉旁說著的off裝可愛版本，令人作嘔。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Othraj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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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將筆記型電腦開啟，電源鍵驅動按鍵頓時彩色微光如流水般流動在一個個方形間隔，網路構築的世界也很快在不到一分鐘內迅速延展於螢幕上頭，滿目的通知與訊息被一鍵全部消除，似乎沒有人真正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想要什麼，漫無目的只是應和日子得過且過，差別僅在於看用什麼方式讓自己苦撐下去罷了。那樣的人生對我而言未免太過乏味，遑論名氣與地位等次要物品，就只是安穩在同溫層保護網內的日子雖然能像豆蜜一樣讓人短暫心甜，可時間隨著年歲增長就會徒留未去增廣見聞的空虛。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PanDRZ0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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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咖啡於唇間輕輕啜飲，牛奶香氣與咖啡苦澀綜合成一股後勁的鹹，我向來喜歡海鹽點綴的滋味，宛如經歷過許多後走到圈外才發現不被網路束縛的感慨，看多了世態炎涼、就少了憤世嫉俗……好險，差點忘記店外是可以吸菸的，但那股惡臭依然讓我皺起眉頭。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OOrRfJ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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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耐住去讓世界變得美好的衝動，伴隨鼠標滑開一個個接連跳出的網頁視窗，甚至不用刻意去搜尋，許多是非便會逐一像舞台展示般出現在眼前，而後隨當事人預演無數或不經大腦的台詞決定野火燎原的速度，而更有趣的是觀賞那些人裝模作樣至彆扭的姿態——在掰開網路這層面紗與皮囊之後，卻畏縮地好似乾癟脫水的四季豆，發黑、醜陋又難以言喻。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V0KmDA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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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當在圈外的暗處待長了時間，將會發現曾經身處的地方多麼狹隘，人們譁眾取寵寫著不堪入目的取悅、或賣慘、或自煲——喔對，這不是個錯字，他們如其名總愛把自己人品給燉了、熬爛了——然後提高分貝說大道理的同時卻主張著多數決，隔壁桌美式咖啡的杯底盡是菸灰。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z0z5wg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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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應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fcNiPHtg
『我覺得你不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HPrIG8LB
『我覺得你活該。』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JpGg9Vat
『我覺得你該死。』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p7Hm01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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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該、該，該做什麼樣的人、怎麼做才足夠配稱為人、以及怎樣能配得上自己或別人冠上的名號——哪怕許多人心知肚明自己什麼也不是，依然會滿足在幾個留言與表符數字的牢籠中哈哈大笑，笑得可憐又可泣，因為那也對他們來說是站在坑洞旁繞圈圈的唯一武器。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rttT8t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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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吵起來了呢。」找尋寫作資料的途中我瞥見了某個彼此互稱朋友的A版面上說著C的不是，而C悻悻然地酸言酸語，心裡大概正暗自高興A根本不知道其實他是B派來的內鬼，專門來打發人生多餘卻又沒膽量自殺的時間，順便刷上覺得自己仗義護友的口號於私底下自個兒版面上暗暗竊喜——但實際上，C也沒多喜歡B就是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07n3IB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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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只是影子；用以投射社會與作者生活的影子，而現實的種種永遠要比小說還要來得荒誕與醜惡：「這下——又是個全新熱騰的好素材成形了啊。」如此笑著喃喃，我垂眸凝望人們開始為不關己的是非站崗選邊；辱罵對方陣營來威武士氣，真正的道理卻被流量演算到連文字都被屏蔽。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J4oTKV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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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間，我愉悅勾起收穫靈感的冷笑。將菸捻熄在了眼前討厭的人的筆電鍵盤上隨後起身離去，把位置還給了暫時離席去抱怨杯底有菸灰的他。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wejRhN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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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操他媽的世界。」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6Pqzpo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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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AcNZLD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