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瓦西里歐一行人算是相當知足的,畢竟他們原本的命運可是變成奪心魔,被那顆該死的大腦奴役一輩子,還能像現在這樣在荒郊野外紮營不知道好了幾百倍,儘管阿斯代倫偶爾還是會抱怨有蟲子跑到他的睡墊上,總體而言他們仍然非常滿足。
不過這不表示冒險者們不想追求更好的,幸虧瓦西里歐平時就是條守財龍,他們累積了一筆不小的金錢。到了精靈之歌後,他也很乾脆地租下了整層樓,他的團隊總算有熱食可吃與舒適的床舖可以休息。
「噢、親愛的,你不知道你做了多棒的決定,我真想現在就親你一口。」蒼白的精靈整個人癱在柔軟的床上,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把自己深深埋進那床被單裡。
「你確定你不是想咬我一口?」瓦西里歐本想晚點再出去調查一下謀殺案的事,不過看阿斯代倫這模樣,計畫似乎該往後推遲了。
「哈!不,我不需要再被提醒一次龍皮有多難咬了。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現在要好好地、久違地睡個美容覺了。」龍裔,不是龍。瓦西里歐看著一邊呵欠一邊擺擺手的阿斯代倫在心裡偷偷吐槽,然後他把注意力轉到了那個有些手足無措的女孩身上。
「耶娜?妳還好嗎?」他蹲在女孩面前問道,那是從哈爾辛身上感染來的習慣,同樣也是身材高大的人,德魯伊對如何不嚇到孩子似乎很有一套。
「嗯……我只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住在這種地方。」耶娜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她似乎覺得自己並不屬於這裡。
「我也是,小時候我常常在街上跑給焰拳追,不知道自己下一餐在哪裡。我也沒想過自己可以住在這裡。」瓦西里歐笑著摸摸女孩的頭,這是他的真心話。早知道冒險者這麼賺,也許自己應該早點成為冒險者才對?
就這樣冒險者小隊在精靈之歌安頓了下來。樓下的酒保從不會過問他們偶爾沾染在身上的血跡,瓦西里歐偶爾會跑去屋頂聽阿爾菲拉的新曲發表,在酒館的生活是如此美好舒適,甚至連守墓人好像都開始愛上了這樣的生活,似乎所有人都要離不開這裡了,至少對小隊大部分的成員是如此。
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dSy4YePEq
瓦西里歐向來都不是個睡得很沉的人,他習慣了讓自己保持隨時可以清醒的警覺心,即便在安全的酒館包廂也改不掉這個習慣,這足以讓他注意到那個連續好幾晚都小心翼翼的腳步聲,特別是在他開始會因為感受不到德魯伊的氣息而睡不著之後他決定偷偷跟著對方。
「哈爾辛。」最後他在飛龍關橋下的河邊不遠處發現了德魯伊的身影,當然了在這堆石磚瓦片之下,這裡是哈爾辛能找到最接近大自然的地方了。
「抱歉,親愛的(My heart),我吵醒你了嗎?」哈爾辛的眼裡除了驚訝與愧疚,還有那麼一絲絲疲憊,在他站起來之前瓦西里歐搶先在德魯伊身邊坐下,他按住了對方的手背。
「我本來就很淺眠。」龍裔的吻部摩娑著哈爾辛的頸肩,滿足的低鳴淺淺迴響在他的喉間,「你還好……唉,我在問什麼?你知道我說過你不必勉強自己留下的。」瓦西里歐的雙眼低垂,他正說著自己也無法信服的謊話。
「你希望我離開嗎?」
「當然不!」
他對上了哈爾辛彎起的雙眼,然後是那溫暖渾厚的輕笑,長著繭的手掌撫上自己下顎的皺褶,哈爾辛在他的鼻尖印上一吻。
「那麼你應該也記得我說過會留在你身邊。」哈爾辛用臉頰蹭著瓦西里歐的鱗片,他也開始學習起龍裔愛的語言,「不過,我的確偶爾需要離開文明重新感受大自然,僅此而已。」
「……對不起。」瓦西里歐想起了他們在末日馬戲團裡看見的那兩頭被困在鐵籠裡的野獸,他覺得自己正在做一模一樣的事,於是道歉是他唯一能說出口的話。
「別道歉,親愛的。你值得那一切,你們也遷就著陪我在幽影詛咒裡待了一陣子不是嗎?這些是你們應得的,不需要顧慮我。」
「Nah…我才不在意那些。」瓦西里歐搖搖頭,「熱食暖床是很吸引人,影心他們也確實值得那些,但我不在乎。如果你不在,那就都沒意義了……我寧願和你在篝火旁並肩,和你共枕在星空下。哈爾辛,你才是我的家。」
他把德魯伊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說謊成性的騙子仍然不習慣把真心展露出來,這讓他感到渾身沸騰,可他知道自己必須對自己對哈爾辛誠實。
「你還真是……這張嘴總能說出令人如此愉快的話語是吧?」況且哈爾辛似乎也被自己觸動了,瓦西里歐接受了他的吻,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熱度。
「我可是吟遊詩人啊!」龍裔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他翻過身跨坐在對方強壯的身軀之上,「而且這張嘴還能做更多讓人愉悅的事,想試試看嗎?」
「樂意之至。」無畏的大德魯伊把雙手搭在愛人的腰上,接受了他的邀請。
從那之後,偶爾小隊裡的其他人會發現他們的隊長和他的德魯伊半夜偷溜出去的次數變多了,只不過大家都很識相的沒有戳破他們,至少這樣就不必猜拳決定誰要去叫那兩個人小聲點了對吧?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