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我抽到鬼了,但是我說謊選擇宣告"一般",但是這根本沒有必要,因為現在才是遊戲的第一輪,說謊幾乎是不可能且無意義的。」
「第二種就是我抽到一般,但是我出於某種原因被"懲罰",或者是我假裝演這我被"懲罰"了。但是在"處罰"尚未明朗之前,我就作為第一個演戲的人的機率也很低。因此,只有可能是"我抽到一般,但是被懲罰了"這個選項。」陳帆想著,十指上的痛楚還沒有消去,如同蟻蟲那樣在咬嚙著他。
「這已經是最淺顯的推理了,再怎麼笨應該都要想到了吧?所以,我手中有"鬼"尚未暴露。」陳帆有些焦慮的將面前的牌左右替換,透過這種無意義的小動作來稍微減緩自己的壓力。
「不過也有好處。規則又明朗很多了。抽到鬼的懲罰大概就是"痛苦",而這幾乎是難以忍受的,還有我左邊的這小男孩,八成是有著可以讓一般卡也攜帶鬼的懲罰的"規則"。」
在陳帆梳理思緒的同時,那妙齡女子運氣很好,丟出了一對黑色的五,手牌減少到剩下四張。
此時又輪到那中年男子要抽他的牌了。
那男子的虛汗從未停過,他左右端詳了許久,直到喇叭傳來那惡魔的低語。
「三、二......」
那男子總算是迫於壓力,隨便抽了一張牌--但不是離他最近的那張。
陳帆在那男子選擇的過程之中,都沒有任何的異樣,就算看到那男子抽起那張騎著獨輪車的小丑時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否是太緊張,他本來應該是要在心裡默念的,但卻大聲喊出來:「要!」在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太多消息之後,才後知後覺的低聲補上宣言:「一般。」
一旁浮動的"謊言次數"沒有減少。「看來是抵銷代價,但"炸彈"終究是傳到你手上了。整局只剩下對面的女子不知道他的"規則"了。」
由於那男子實在是太笨了,因此也第一次暴露了鬼在中年男子的手上,也就是原先在陳帆手上--本來只會有兩個人知道的消息,變成了在場四人共享的消息了。
--也不排除他人對於那男子的那聲大喊"要"有其他解讀,但是陳帆將他們當成最聰明的敵人來看待了--就算他們不想得這麼深,全憑直覺,也還是對於中年男子手上有鬼這件事情有八成的確定了。
--「一般。」他抽到一張方塊三。
「一般」
「一般」
那男孩和女子迅速的過牌,且沒有任何神色變化--且說謊次數也沒有減少。陳帆對於目前的局勢也只能判定他倆沒有說謊--或者是女子同樣有著"抵銷"的規則,但是這對於遊戲而言太無趣了。
讓兩個相鄰的人拿著同樣的"規則"?主辦方不可能這麼做的。
那男子輪到他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抽了陳帆的牌。
「這個白癡,完全將自己手上有鬼洩漏了阿......」陳帆在心底咒罵著他,但凡這個人用一點腦,這個資訊都不會這麼輕易地洩漏出來。
之前的躊躇不決,還有在可疑行跡之後的果斷,只要是正常智商的人都不難猜出,"鬼"就在那男子的手上。
「一般。」男子將黑桃一抽走了。
陳帆在心底默數五秒,他無論手中有沒有鬼都大概會保持著這個速度,至少要從這個簡單的地方就透露出消息--雖然他的上一家已經這麼做,且完全破壞他的計劃了。
「一般。」梅花一。如果那男子剛剛抽走的不是黑桃一,他現在就可以少一張牌了,他在心底將那男子咒死了,好事不做,壞事做盡。
那男孩和女子又是兩個「一般」的宣言,且說謊次數依舊都沒有減少,鬼牌很大概率仍在那男人的手上。
那男人又是迅速的抽牌,彷彿希望別人看出來鬼就在他手上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抽牌那樣。
「一般。」那男子抽到了黑桃四,然後又喜出望外--同時意料之中的宣告。
陳帆現在手中有兩個對子:一和三。而一開始一定是紅黑交錯的排序,不然這樣第一回合必然就會有至少一個對子被打出,但這並沒有發生。
所以一開始的順序是,他和女子是黑,男孩和男子是紅。
這訊息似乎沒有甚麼用,他一邊想著,一邊抽出那男孩的牌。
「一般。」梅花三,陳帆喜出望外,這張牌來的正是時候,他現在手中只剩下三張牌了,一對雜色一和一張方塊三。
而消去的牌也證明他這一次沒有說謊。
--令陳帆驚訝的是,遊戲已經第二輪了,尚沒有人說謊,他們不知道能"說謊"嗎?不對,說謊本身的意義很小,一般人要能演出瞬間吃痛的表情,且不要在其他三人高度集中的情況之下露餡太難了--反過來,要承受那種痛苦但神色自若更是不可能。
「一般。」男孩輕巧的丟出一對五。手牌也只剩下三張。
那男子此時才後知後覺的緊張起來了--是阿,儘管他不會再抽到鬼了,但是他現在手中可是有五張牌啊?要是運氣不好的話,他絕對會是最快"結束"的--無論是遊戲或是生命。
當陳帆的脈搏跳到第九下時,陳帆突然感受到不對勁。他現在並沒有緊張,儘管因為剛剛的"懲罰"而導致血液流動有些加速,但是再怎麼說,跳到第九下時,也絕對超過七秒了,但仍未倒數......?
正當陳帆覺察到不對勁,就要詢問規則時,陳帆突然感覺十指的痛感突然上漲了一絲絲。
--僅僅只有一絲絲,但是十指連心,他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僅僅只是一個瞬間,陳帆想通了。
「三個人的"規則"都被我知道了呢。只有我,是被動發動型的規則,我在他人眼中,永遠只會是一團迷霧。」陳帆雖然已經對空缺的三條規則都有底了,但仍不能確保自己的勝利。
因為這種運氣型的遊戲,儘管還要一個輪迴,鬼才會回到自己手上,但是誰都說不準會不會運氣就是這麼差?更何況,還有那中年男子,在不斷地洩漏情報,儘管在這種運氣遊戲之中,情報不是很重要,但終歸是會影響勝局的。
陳帆拋開不必要的思緒,心裡想著:「一般。」
「一般。」那女子宣告,但並沒有丟出牌,且一旁的記數也沒有增加。
「果然,我猜的沒有錯。」儘管僅僅只是一個宣告,不能作為佐證,但是看到他人如同自己所想的做出"宣告",陳帆的內心越來越踏實了。
「好,那麼,最快...... 三回合內結束這場遊戲,勝利,然後脫身。」陳帆放鬆下來,緩慢地吐出一口氣,臉頰兩側的肌肉稍微放鬆,身形也微微下降了一兩公分,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那女子就立刻抬起頭,直盯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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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局勢(在陳帆的視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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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四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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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三張牌) 男子(包含鬼四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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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三張牌)
(輪到男子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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