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年1430年9月25日
我正在做著考前的最後衝刺。再過幾天就要上考場,準備三年以上的知識量與平時勤練的技術,我相信它們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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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樞椎有一個很明顯的齒突構造並在從上往下數第…。找到了。」我帶著手套順著朵拉的脊椎緩緩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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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剛剛沒有打這裡。不然就看不實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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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儘憑數次的解剖課就一次全記住真的太困難了。」
朵拉渾身赤裸,手指與腳趾都被我用鐵釘釘住了。整個人像是一個可愛的布娃娃般坐在我家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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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要完全控制一個成年人真的是相當困難。看來以後要更加勤奮鍛鍊身體跟格鬥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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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先打斷了她的雙膝,使她難以逃離這裡。也所幸半月版跟十字韌帶的複習已經足夠了。膝蓋以下暫時用不太到,破壞掉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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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裡是左腎吧。噁噁,看來用力過頭了。尿液跑出來了。」刺鼻的阿摩尼亞味嚇得我趕緊摀住口鼻,防止未經處理的排遺侵蝕我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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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褐色的大片血跡與銅黃色的尿混雜在一塊,那是我這輩子聞過最令人反胃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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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左腎還有整個泌尿系統先切除好了,味道太重了。會傳到隔壁。這樣可不好呢。」我微微尷尬笑著。
待我把整副泌尿系統,腎臟、尿道、膀胱及肋下神經、髂腹下神經及髂鼠蹊神經等等移除後,大量的血液又再次噴濺了我一身,想當然那味道十分噁心與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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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每次處理泌尿相關的部分我都覺得自己真的好噁心,不過也多虧這份厭惡,讓我對這邊是最為熟悉。」
我稍微擦拭我身上的髒汙,雖然我也知道這沒什麼作用;但心靈上的感受也是十分需要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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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仔細看著朵拉已然空洞的內部,跟她本人一樣,內在果然毫無涵養與文化。我試著從剛剛左邊腎臟的開口處把隔膜切割下,呼吸系統與心臟我還必須再複習得更熟悉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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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濕濕潤潤的隔膜切開後,心臟與肺臟還有一些肌肉組織如洪水般撞擊在結締組織與厚厚的脂肪層上,發出噗嗤噗哧的聲音,令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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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極了在玩彈簧床的孩子。
朵拉的血基本上已經流光了。剩下的部份我必須好好思考要做成什麼東西才能符合庸俗愚昧的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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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良久終於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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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牆壁還沒有裝飾嘛。」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頸椎骨與鎖骨、肩頰骨等慢慢分離,期間還多次碰觸到她的神經群使其抽動。看起來就好像被定罪的囚犯試圖擺脫枷鎖的控制與司法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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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的頸椎已經被我完全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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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分離這樣的苦差我會交由手術刀或是水果刀處理。但由於要分割的部分是比起指骨縫隙來說是相對強韌的肌肉群。這次我只能使用剁骨菜刀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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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手食指抵著厚厚剁骨菜刀的刀背,慢慢切割掉與頸椎相連的肌肉群與神經。我對待作品的態度一向認真、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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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全神貫注,以防切錯位置及朵拉未曾好好整理過的黑色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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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來就是前臂了。」接著我換成手術刀執行這項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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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妳看起漂亮跟有氣質多了,朵拉。」我滿意地看著牆壁上朵拉猙獰、黑髮四散飄逸如鬼的面孔及缺失手掌的黑褐色前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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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貼在牆上,我把朵拉雙臂的肱骨靠近著肩胛骨的未端磨平以方便我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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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剩下的部份我並未浪費掉。人類是我十分重要的素材與樂趣。我把剩下的器官與骨骼貼上了各自的編號並分裝在各個袋子中,放在冷凍庫中。等待我的靈感襲來之時,到時。這些珍貴但我當時卻無想法的素材就能即使找到並使用。
無論是美醜還是高瘦,健康或虛弱,都有符合她們的裝扮與氣質,為了這些美麗的女士找到其意義,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樂趣與志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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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的黑褐色前臂,我把其前臂向上擺致單調的天花板,無聊的白色在此時發揮著朵拉真正應有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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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這個作品為—貪婪愚蠢之人吧!」我坐在「貪婪愚蠢之人」的沙發底下,靜靜地喝著香醇可口的黑咖啡,滿意且愜意地閱讀《美的宗旨》,享受恬靜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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