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朝廷局勢風起雲湧,長江前浪靜待上岸時分,正是群雄烽火齊聚的時代。
黃巾賊在張角三兄弟的帶領下,成立黃巾教眾,於中原各地揭竿起義;漢室衰微之際,朝廷大將軍朱儁受命討賊,奏請江東孫氏孫堅擔任佐軍司馬,一同剿匪。經過四年的征伐,總算讓中原紛亂暫時告終。
隨著朝廷內亂,宦官與外戚為權相爭,以董卓為首的西涼軍閥入京,迅速爭壓洛陽皇室。
同一時期,孫堅獲朝廷任命為長沙太守,帶著三十餘名親信正馬不停蹄連夜返還,深夜在長沙近郊紮營,召集家臣一同議事。
明月高照,正是秋季涼風徐時,帳營是以絨布與帆木臨時搭建的軍帳,沿著長江河畔共建十餘座。孫堅長期駐軍鎮守此,為了防堵海盜趁機於於郊區打劫民眾,命令三軍日夜輪流站崗。
海盜初期仍試探性於深夜發動零星攻勢,皆被孫堅治軍嚴明的防線所阻,時日至今七年有餘,仍未消失匿跡,仍不時在江口打劫作亂,這也正是孫堅走馬上任後,需解決的問題。
此時位於前線營帳中的文武幕僚,孫堅坐於營帳中一簡陋草蓆上,這也是他在外長久不見的習慣,與將士們處於同樣環境,才能明白將士的感受。
孫堅居中盤坐,左側是程普、黃蓋,右邊則為韓當、祖茂、朱治等人,皆是孫堅自從任職漢官以來,長期跟隨左右並立下各項戰功的左右手。
「孫河呢?」孫堅剛進帳中,隨即將行囊卸下。儘管身居朝廷官位,孫堅平日仍堅持與下屬一同打理軍資,平時出入亦是自行背負武器與隨身攜帶重要物品,不假他人之手,更不願以「主僕」階級對待。
「主公,孫將軍跟隨大公子出門已經三天了....」徐琨摸摸後腦杓,悻悻然說道。
徐琨統領孫堅親兵,作戰常為前驅,典知內事,被視為心腹。孫堅此次遠行,徐琨奉命留守,負責守衛軍中軍械職責。豈料剛進營帳,就被孫堅單刀直入詢問「早已準備好被問,但還是不想被問到」的問題。1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13F8uHh2h
「喔?你可知獅兒去了何方?」孫堅邊將頭盔卸下,邊轉頭看著徐琨,挑眉詢問道。1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Opr0u6cSN
只見徐琨不發一言,表情沉穩的向孫堅鞠躬。此舉動無疑是「明知而不答」。孫堅神情亦無任何變化,身旁的副將祖茂眼見此景,大笑著對徐琨說道:「徐將軍,你若知道的話就快說啊,大公子究竟去哪兒了這真是!」
「報告主公...報告老大,伯符怕是去了流雲村了。」徐琨被眾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最終還是悻悻然地說了出來。
營帳中的眾人當下驚呼,孫堅更是眼中瞬間噴著火光。徐琨打從孫堅從軍以來,就跟隨其左右,然而至今仍改不掉叫「老大」而非「將軍」的習慣,包括孫家上下輩分親戚亦同。
當徐琨看到眼冒新光的孫堅站在原地不發一語,隨即跪下說道:「老大放心,族弟這就率三百兵馬,連夜趕至村口僅需半天時間,要不就現在立刻準備。來人,準備備馬,我們要出發了.....」
「等一下!」孫堅低鳴著渾厚嗓音,中氣十足對在場所有人說道:「江東水賊,何足掛齒,今夜就由我親自領兵伐賊,以震我大漢天威知名。」
眾將聽令,包括孫河在內先是一愣,隨即高呼一聲「遵命!」,著手準備剛卸下的隨行物資,以及整理即將面臨「江東水賊」的軍械輜重。
雖說是賊,其實也只是因為朝廷連年戰亂,地方官員無能維持百姓的日常飲食,遂諸多長江沿岸的居民逐漸形成的水賊團體,所求無非是吃飽穿暖。
「啟稟將軍,尚有一事需讓你知道。」韓當做為孫策心腹大將,邊調閱士兵整隊出發,邊向孫堅說道:「除了水賊之外,聽說近日還有一位名為區星匪賊頭領,亦在長沙一帶作亂,並沿途燒殺奪略,似乎也已經到了雲水村。」
孫堅閉目若有所思。不一會,以像是獵鷹一樣的速度,左手瞬間發力的煞那,又以柔和的力道將手掌放在徐琨左肩上,對著轉頭冒出冷汗的徐琨,大聲說道:「眾人,出發!」
在眾人齊聲吶喊呼應中,孫堅右手作勢朝營帳旁的收藏櫃,向孫河索取某樣器械。那是一柄刀鞘上刻著虎型神態的痕跡,卻未有任何破損老舊的感覺,反而更顯出與其他武器的獨特之處。
孫堅輕鬆把玩了一下這柄被世人稱為「神器」,隨即丟向身旁的徐琨懷中:「刀呢?」
徐琨汗顏不發一語。
刀鞘自孫堅左手拔出,上亮出真身,看似只是一把普通的「鐵劍」。
孫堅笑了,流傳數百年的家傳之寶,血飲眾多冤孽的古錠刀,未在鞘裡面。
徐琨表面受主公氣勢所撼,心裡卻也偷笑了。
古錠刀在大公子手上,想也知道準備沒好事。
但有什麼辦法,誰叫大公子酒量好,竟會趁主公不在開設酒席宴客時,大辣辣的「酒後奪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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