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醫院的精神料病房,我以為馬醫生會很失望,結果她非常理解我。她問我有甚麼想在出院前做得到,我想了好一會兒。我開玩笑地說:「不吃藥吧!」話音剛落,她竟然爽快地答應。我呆了。直至我看見那天晚上Epilim*的劑量少了,才知通她是認真的。
道一個月後,Epilim完全歸零。適應好後,她便讓我嘗試減少俗稱「Q仔」的Quetiapine*。之後,我的情緒不但沒有變差,也不只維持現况,是越來越好!不只是情緒,身體也没之前那麼肥胖。
有一天,地突然告訴我她要升職並調往其他醫院。在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擔心,害怕。怕她不在時我會退步,最怕的,是再次令她失望。
很快,最後見面的那一天到來了。
她一進入病房,我已定睛看着她。她對我揮手微笑並表示先進護士站處理文件。我仍然定看著,她也不時往護士站外微笑向我回應。我很想哭,但不能。我要把最好的是容留於她作送別禮。那天,她給了我一張卡,
上面印着英文:You are stronger than you think you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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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醒我要遵從自己初心,不要放棄自己。這時,我腦裡想到一個從小到大一直存在,卻被遺忘已久的想法,從醫。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她。她認識的我是一個不懂算術,文綵飛揚的文科人。我以為她會大吃一驚。誰不知,她也早就看出來了!她知道我喜歡,卻不被肯定,因而放下。她相信我可以。
没錯,她相信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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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回護士站時,我把她給我的卡打開,裏面是她親手寫的「加油」二字。看著那句「加油」,我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來了,而我的腿也忍不住走到護士站門前找她「求安慰」。我一直跟著她到病房門口,直至我不能步出的門前,我哭著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的:「加油,我相信你。」 之便離開病房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心裡也知道了一劑良藥:
最能治愈人心的,不是財富,不是心理專家的說話,不是任何關係,而是無比真誠的爱。
那天晚上,我的手緊緊握著那張卡;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甜;那天晚上,我在夢裡看見我們在醫院相遇,特別的是,我並不是穿病人服,而是印有「醫生」二字的白袍。
*1:Sodium Valproate (Epilim). 用途:. 可控制腦癇症,亦有助穩定情緒。
*2:喹硫平(INN:quetiapine)是非典型抗精神病藥物,常見商品名思樂康(Seroquel),主要治療思覺失調症、雙相情緒障礙症,以及重性抑鬱疾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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