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躍龍門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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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匯處，淤泥泛起的河水與藍中帶黑的海水出現了明顯的分界。

一個大浪蓋了過來，被衝擊到東倒西歪的鯉魚群身子仍未穩住，隨即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扯到了海裡。

鯉魚生活的池裡雖然都是海水，但畢竟經過處理，各方面資料依然有著較大的差異。兼且海水也已被高濃度的放射性物質所污染，就連海魚都大量死亡，更勿論嬌生慣養的鯉魚了。

剛入海，這些鯉魚便覺渾身難受，高鹽度的海水使眼睛、魚鰓第陣陣生痛。

它們感覺到無論體能還是體內水份在在快速流失，而這種流失顯然是要命的。

終於開始有鯉魚抵住受不住，在痛苦中翻過身來，呼吸吸轉弱。

很快，第一條翻著肚的鯉魚浮出了水面。嘴巴無力地一張一合，在海面上連翻轉身的力氣都欠奉，只能隨波逐流，往岸邊的死魚堆中漂去。

很快，鯉魚陸陸續續地浮起，有偶爾能動一下，掙紮著翻過身下沉少許的，但不過短短數秒又浮了起來。

兩條大鯉魚亦不例外，而有異於其它鯉魚的乃是這兩條鯉魚雖浮出了水面，但並未翻起肚，所以仍可自主浮沉。只是這種情況顯然會持續下去，所以結局似乎已經註定。

失去知覺的鯉魚被無情的海浪推進了浮在水面發脹發臭的死魚堆中。

長不大明顯較為堅強，體能雖大量流失，但尾巴仍能偶爾的擺動一下。

只是一直以來的人工養殖使它們的適應能力大幅降低，突然急變的環境自然難以適應，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又過了一會，餘下的鯉魚全被堆到了死魚堆中，死魚堆中的水質更為惡劣。仍可勉強睜眼的鯉魚甚至見到在這些已起蛆蟲的魚屍體中更有體形龐大的兇猛鯊魚！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終於轉晴，海面亦早已由瘋狂的咆哮轉為潺潺拍岸，恢復了往日之平靜，絲絲陽光穿透灰色的大氣層，灑落海面。

興許是上天的垂憐，長不大在粼粼波光的晃動下，雙目首先有了反應，由渾濁轉向清澈，力氣亦開始恢復。

它連忙翻過身往下沉去，之後雙目向上看，四處遊蕩起來，那樣兒顯然是在沉找某些東西。

連穿兩湧浪，總算在死魚堆中找到了兩條背已翻轉，生死不知的大金魚。

長不大強忍不適往上浮，在兩條大金魚身上蹭來擦去。

兩條大鯉魚居然在摩擦中慢慢醒來。

看著長不大，兩鯉魚明顯感受到其見及自己醒來時的歡喜與心安，不由倍感安慰。

奮力在死魚堆中掙紮了幾下，兩條大鯉魚總算翻過身下沉三尺。

暗灰色的海水使他們的視力大幅減少，虛弱的身子使他們的反應變得遲緩。

也不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這些鯉魚的生命力強，經過三條鯉魚的一番搜索，竟又將七條鯉魚喚醒。

當它們彙集在一起時，渾身乏力的情況顯然急需食物來補充體能。

尤幸鯉魚乃雜食動物，所以細小魚蝦或蛆蟲類生物都可作為其食物。

而上方海面人類未來得及處理的死魚堆中便佈滿了密集到令見者頭皮發麻的蛆蟲，且有不少因為海浪的衝擊而落入了海中。

這些鯉魚似乎對頭上食物頗為抗拒，但刻下卻別無選擇，在一金一紅兩條大鯉魚的領頭下，總算硬著頭皮飽餐一頓。

待力氣恢復大半後，鯉魚群便繼續行程。

平靜的海面似乎並不如河流中充斥著危險，看著磷光閃動的海浪，它們又忍不住上浮，清勁的海風又使它們的精神為之一震。

餘下的大部分鯉魚忘記了暗灰色的海水及周圍隨時可發生的危險又開始在海浪中雀躍。

很快，鯉魚群便已遠離淺水區域，而與淺水區域相比，深海區風浪自然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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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