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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o be or not to be ▪︎ 0.2

皮皮

Sep 16, 2024

22

4 Mins Rea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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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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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最沒有意義的行為是誕生；所以第二沒意義的行為便是活著。

總有一天長夜會到來，我們的存續不過是為了更加無意義的死亡，除此以外、什麼都不是，那裡只有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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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過可以再回歸生活本身。

那曾經離她是如此的遙遠，至少在後輩的好奇心驅使下，再度打開了潘朵拉魔盒之前。

電梯銀色門扉向兩邊闔起，好似世界數度在她眼前奔崩離析又聚合，一如每晚折磨她的惡夢。

樓層數字在跳躍，但比起這個說法，她個人更傾向浪漫主義一點，通往地獄之路由善心鋪就，妳明知可為，卻不斷淪陷，只能義無反顧的『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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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細細品味，湧上心頭的無數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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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兒時記憶，對於現在而言，已經是很模糊的片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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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去深究挖掘的話，或許會得到「記不清」或是「想不太起來」等等託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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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可以騙過自身，記憶卻不會撒謊，它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在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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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小時候總是覺得回家的路很遙遠，等長大後終於記得回家的路，卻發現那也不過是短暫一段路。

即便如此，魔法濾鏡失效後，這條路有時還是讓人倍感遙遠，卻不是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長大後的我們，因得各式各樣『屬於成年人的顧慮』而感到遙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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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總是羨慕隔壁家小孩，可以吃好的穿好的，還會有零花錢等等。可等到長成明白是非、辨認道理時，發現那不過是條件交換。

傳承自階級的觀念不會輕易改變，當那孩子穿著嶄新衣裙時，享受著管家接送，還有與眾不同的待遇時，可她的臉上卻是悲傷的。

她總是一個人，不論成績與品行多麼拔尖，卻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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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曾試著如鳥兒般，想要飛上蒼空，那是孩提時純真願望，幼稚念想。

但若是對比現實的鳥兒，飛行只不過是牠們與生俱來的宿命，翱翔或是墜落，這關乎生存，牠們沒有得選擇。

就如長大後，看著馬路上，無法飛翔所以墜落的鳥兒，才發現、屬於自由並象徵著烏托邦的鳥兒們，遠不再似幼時想像那般美好夢幻，扯下名為童年濾鏡後，是獵人們在暗處匍匐，滿嘴與自由之名併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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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記憶與生活都是一種周而復始，直到名為「人生」的走馬燈，播放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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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開始思考，命運真的存在嗎，若是存在——那為何我從未被它垂憐。」

她這麼說，翹著雙腳、神色平靜，手上端著一杯花草茶。

純白的房間裡，只有兩張單人沙發和一張玻璃茶几。

「有人說上帝創造了我們…可事實上、離開了上帝我們也將茁壯成長，等到我們終於變的完整或是破碎，以此向祂證明或是祈求些什麼時，祂卻早已不見蹤影——這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嗎，又或者不過是我們天真的以為上帝真的存在？」

隔著玻璃茶几，另一位年長女性端坐於那，手上拿著紀錄板，一臉專注聽著她說。

長者斟酌著措辭，她問，「妳會這樣想，是因為……童年時的創傷，再加上父母……不…原生家庭一直以來的否定…讓妳對『命運』一詞感到無措？」

「或許…吧？」

她也不確定，但有一點是無庸置疑的，所以她又補充。

「不…準確來說，我短暫的三分一生，讓我感到挫敗——我感覺、所有人都不是真心祝福我，只是因為想要從我身上索取價值。」

「要具體說說，妳認為得＂價值＂是什麼嗎？」

那淺色虹膜一瞬放大，她笑出聲，基於某種原因，又或者是想到了什麼趣事。

她垂下視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雙手握住馬克杯，拇指貪戀上頭溫熱，在白瓷杯口摩娑著。

「我想想……妳想要知道關於哪一個時期的我，認為的價值呢？」

她抬起眼，擒滿道不明的笑意，望向年長者。

握在手中的原子筆被按動，筆芯探出一瞬又縮回，沒有一聲預期的「喀搭」，轉而是年長者調整坐姿，將記事板和筆一同放在腿上。

「不如從妳的童年開始吧？」

身後，牆壁雪白，掛鐘指針始終停在十二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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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yes indeed ▪︎ 0.0

#2 Ocean ▪︎ 0.1

#3 To be or not to be ▪︎ 0.2

#4 Alea iacta est ▪︎ 0.3

#5 Destined Death ▪︎ 0.4

#6 Being towards death ▪︎0.5

#7 後記 ▪︎ 敬歲月、敬時光、敬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