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市中心醫院的病房裡,一名男孩坐在母親的病床旁,手裡握著一本書。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奇異的寒意,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耳邊掠過。他放下手中的書,轉頭望向窗外,但只看見城市的霓虹燈光在夜色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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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母親虛弱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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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男孩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他不想讓母親擔心,特別是在她的身體狀況已經如此脆弱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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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微微點頭,然後低聲問:「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們計劃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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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沉默片刻。他原本不想讓母親離開醫院,他知道她的身體經不起太多折騰。但母親堅持,她說無論如何都要陪他渡過這個特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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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認過了。」他最終還是妥協,心中雖然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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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的清晨。男孩推著母親的輪椅,他們的第一站是一間溫馨的早餐店。店裡飄散著麵包和咖啡的香氣,「媽,今天想吃什麼?」男孩低頭看著菜單,語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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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抬起頭,笑著說:「還是那份吐司和溫牛奶吧,這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懷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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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點了點頭,隨即又補上一句:「那我還是點鬆餅好了,多加蜂蜜的那種。」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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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吐司、牛奶和鬆餅被端上桌。母親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塊吐司送入口中,而男孩則迫不及待地用叉子戳起一塊鬆餅,沾滿蜂蜜後放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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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嗎?」母親忽然開口,眼中閃爍著懷念的光芒。「以前你最喜歡這家的鬆餅,每次都鬧著要多加蜂蜜,還說這樣吃才像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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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點了點頭。「當然記得,那時候你總是笑我吃得像隻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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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真的像啊!」母親輕笑出聲,「每次蜂蜜都滴得到處都是,還要我幫你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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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也笑了,他低頭看著桌上的鬆餅,又抬眼望向母親,彷彿時間回到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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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沉浸在回憶中時,隔壁桌的一位年輕人突然轉過頭來。他嘴裡塞滿了燒餅油條,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你們也喜歡吃燒餅嗎?我也超愛吃燒餅,尤其是這家店的燒餅真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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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我們今天沒點燒餅,下次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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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點點頭,用手比了個大拇指。「一定要試!他們家的燒餅外酥內軟,咬下去還有芝麻香,超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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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看著那位年輕人,又轉頭看向男孩,輕聲說:「我們下次真的可以試試看燒餅,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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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點頭應和。「好啊,下次就換燒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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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後,男孩推著母親的輪椅,緩緩穿過熙熙攘攘的購物商場。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天花板灑落,映照在母親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她的手輕輕搭在輪椅扶手上,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今天一定要給你挑一份生日禮物。」她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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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真的不用……」男孩試圖再一次推辭,但話還沒說完,母親已經用眼神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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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十八歲了,這是一個重要的生日,我怎麼能不送你點什麼呢?」母親笑著說,語氣裡有些頑皮。「再說,你從小就喜歡外星人,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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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無奈地笑了笑,推著母親進入一家服飾店。店內陳列著各種顏色鮮豔的T恤,牆上還掛滿了各種卡通圖案的設計。母親的目光迅速鎖定了一件印有外星人圖案的T恤。那是一個綠色的小外星人,頭大大的,眼睛又圓又黑,正舉著兩根手指做出「和平」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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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件,」母親指著那件T恤,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你不是一直說,想找到外星人,跟他們做朋友。這件衣服剛好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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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低頭看了看那件T恤,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是挺可愛的,但媽,我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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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推辭了。」母親打斷他,語氣堅定。「這是媽媽的一點心意,你要是再拒絕,我可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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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他知道,母親這份執著背後藏著的是對他的愛。於是,他接過那件T恤,小心翼翼地摺好放進購物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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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來到河濱公園。秋日的河濱公園被染上了一層金黃,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母親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河面波光粼粼,而男孩則站在她身旁,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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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快樂嗎?」母親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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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低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柔情。「很快樂,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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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欣慰與不捨。「看到你這麼快樂,我也就放心了。」她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男孩的手臂,那動作裡滿是無盡的溫柔與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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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握住母親的手,感受到那手心傳來的微弱溫度。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微笑著說:「媽媽,你一定會康復的。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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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輕輕地笑了,那笑容如秋日的陽光般溫暖。「是啊,我一定會出院的。」她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但眼底卻藏著男孩無法察覺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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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明白自己的時間所剩無幾。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希望在最後的日子裡,能為孩子留下最美好的回憶,不讓他心存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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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母子倆沉浸在這片刻的溫馨中,彷彿忘卻了時間的流逝。男孩不知道,這一天將成為他記憶中最珍貴的一天,也成為他與母親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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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週後,一個寒冷的晚上,男孩雙手緊緊握住母親那早已瘦弱無力的手。他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呼吸變得沉重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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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微微睜開,卻依然帶著溫柔的光芒。她的聲音已經微弱得幾乎聽不見。「諾莫,我的孩子……」她的嘴角輕輕上揚,似乎想要安慰他,「記住,不管你成為怎樣的人,媽媽都會以你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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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傷心……無論身在何處,我們一定會再見。」母親輕聲說道,她的眼神溫柔而堅定,彷彿在向他承諾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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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的眼眶早已濕潤,淚水滑過他的臉頰。他不想哭,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的脆弱,但情感像決堤的洪水般無法抑制。他輕輕點頭,哽咽著說:「我知道……我會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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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像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輕輕回握著他的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朦朧,但嘴角始終掛著那抹安詳的微笑。隨著最後一口氣息消散,她的手也慢慢地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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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在醫院的走廊上徘徊,他無法接受母親病重的消息。那種窒息般的痛苦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終於忍受不了,奪門而出。他跑了很遠,直到雙腿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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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抬頭看見一顆流星劃破夜空。那道銀光像是某種希望的象徵,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心中默默許下願望:「請把媽媽帶回來。」他想像著,有一天,一艘巨大的飛船會降臨在他的面前,外星人會從飛船裡走出來,牽著母親的手,微笑著告訴他:「我們治好了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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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年的光陰如指間沙般流逝,諾莫的生活早已失去了色彩。母親的離去讓他的心靈如空洞的廢墟,曾經外星人會帶著母親回來的幻想,也早已被現實的殘酷磨滅。然而,命運的齒輪卻在某一夜,悄然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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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城市燈火依舊璀璨,但諾莫的內心卻如深淵般黑暗。他站在天橋上,冷風掠過臉頰,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他的手緊握著冰冷的欄杆,視線盯著遠方的燈火,彷彿在尋找一絲解脫的勇氣。然而,就在他準備跨出那一步時,一道身影從他身旁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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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諾莫驚叫出聲,但那女子毫不猶豫地從天橋躍下,決然的身影如同一道利刃,刺入他的心。耳邊響起路人的驚呼與刺耳的風聲,夜晚的寧靜被徹底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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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呆立在原地,雙手仍緊握著欄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腦海中反覆回放著那女子墜落的瞬間,那背影、那身姿,以及那份無法言喻的決絕。胸口一陣悶痛襲來,他的視線漸漸模糊,不知是寒風刺眼還是淚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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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低語著,聲音微弱得幾乎被夜風吞沒。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問那個女子,還是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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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名路人匆忙跑上天橋,神情焦急地對他喊道:「你還好嗎?別做傻事啊!」諾莫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仍站在欄杆旁,姿勢危險而詭異。他緩緩放開雙手,退回到安全的位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有些恍惚,但內心的震撼卻翻湧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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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回應:「我沒事。」但目光忍不住再次望向橋下。那裡已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警笛聲隱隱傳來。諾莫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天橋。他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背負著某種無形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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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打算離開這裏卻看到一隻橘貓從屍體上竄出來,毛髮閃著微微的光澤。諾莫下意識地跟著牠,腳步輕快而急促,直到巷子口,他看見了一個推著破舊購物車的流浪漢,購物車甚至佈滿了聖誕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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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漢的衣服破舊不堪,頭髮亂糟糟地垂在臉旁,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清澈。他停下腳步,盯著諾莫看了一會兒,然後突然開口:「諾莫,你知道嗎?其實你來自天狼星,你是諾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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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諾莫愣住了,這是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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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的母親還在天狼星等著你。而我就是天狼星的使者負責帶你回去。」流浪漢說得無比篤定,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確定的事實。「你別小看這一台破舊購物車,其實他是一個可以穿越宇宙的飛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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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心中充滿疑惑,但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應該相信這位流浪漢。於是,他登上了那輛破舊的購物車。流浪漢推著車,腳步穩健,彷彿知道前方有什麼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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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坐在購物車裡,感覺到車輪與地面摩擦的震動傳遞到身體。他的視線落在流浪漢的背影上,那破舊的外套隨著腳步微微晃動。四周的街道逐漸變得陌生,彷彿他們正穿越一個與現實脫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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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我是來自天狼星?」諾莫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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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漢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因為你身上有天狼星的印記,那是只有我們能看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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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低下頭,試圖尋找所謂的「印記」,但什麼也沒看到。他皺起眉頭,卻又不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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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車載著他和橘貓嘎吱嘎吱地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牆壁上的塗鴉像是某種古老的符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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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越來越大,彷彿要吞噬整個世界般耀眼。他本能地閉上眼睛,但那光芒卻像穿透了他的眼皮,直直映入他的腦海。就在這一片刺眼的白光中,一段記憶如潮水般湧現,清晰得讓他彷彿回到了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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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微涼的午後,公園的長椅旁,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蜷縮著身子,懷裡抱著一隻瘦小的橘貓。幾名穿著校服的學生站在他們面前,臉上掛著惡作劇般的笑容。他們手裡拿著石子和樹枝,嘴裡不斷地發出嘲弄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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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臭乞丐,滾出這裡!」其中一個男生大聲喊道,語氣中滿是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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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貓似乎感受到了危險,縮進了流浪漢的懷裡,發出低低的喵聲。流浪漢低著頭,顫抖地抱緊了貓咪,卻一句話也不敢說。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這些學生都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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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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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轉過頭,只見一名穿著校服的女生站在不遠處。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眼神堅定地看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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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同學?我勸你少管閒事!」其中一個男生不耐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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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沒有退縮,反而向前走了幾步,擋在流浪漢和橘貓的面前。「你們憑什麼欺負他們?他們又沒做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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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要是再多管閒事,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另一個男生威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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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卻毫不畏懼,她挺直了背脊,目光如炬。「如果你們真的這麼無聊,那就衝著我來吧。欺負弱小算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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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面面相覷,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生竟然如此堅決。一時間,他們竟然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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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中的記憶戛然而止,光芒也隨之漸漸退去。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隻身站在一條馬路上,流浪漢和貓都不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變得具有未來感。當他感到困惑之際,諾莫看見一個少女躺在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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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冰冷馬路中央的小林,身體彷彿被無形的重量壓著,動彈不得。她的眼神空洞,望著遠方那模糊的街燈,心中一片死寂。對於未來,她已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只想讓這片黑暗吞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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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小林喃喃自語,眼皮沉重地垂下,彷彿準備迎接永恆的黑暗。然而,命運從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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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平靜。那聲音由遠而近,像是一首不合時宜的樂章,最終停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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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飛碟?」一道陌生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一絲焦急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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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猛然睜開眼睛,愣愣地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穿著奇異服飾的男子站在她身後,他的衣服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如同科幻電影中的未來戰士。那雙深邃的眼睛,卻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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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碟?」小林愣愣地問,腦海裡瞬間閃過無數畫面。「你是說……科幻電影裡那種飛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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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笑了笑,帶著一絲尷尬的語氣回應:「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是……準確來說,飛碟是一台購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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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車?」小林瞪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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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辭,隨後用一種帶著神秘的語氣說:「我來自天狼星,我們那裡的人稱為諾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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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一怔,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她低聲喃喃:「諾莫……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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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的笑容微微僵住,但很快又恢復了從容。他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小姐,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妳可能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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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小林激動地搖頭,眼中閃著淚光。「你的眼神、你的聲音,我絕對不會認錯!你就是諾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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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沉默地站在她面前,身影修長而孤寂。他緩緩說道:「小姐,很抱歉。妳的記憶或許對妳而言非常珍貴,但對我來說,它們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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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刺進小林的心中。然而,她卻不甘放棄:「不!我知道是你!如果你不記得,那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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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望著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被他壓下。他嘆了一口氣,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也許妳的記憶與我的存在有某種交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真的認識。宇宙浩瀚無垠,各種可能性都存在。或許……妳所記得的是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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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你?」小林怔怔地看著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是說,在某個地方,有另一個你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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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頭望向夜空。漸漸暗下來的天幕上,星辰一顆顆點亮。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顆特別明亮的星星上,低聲說道:「在我們天狼星的文化裡,時間並不是線性的,而是一種多層次的存在。每一個選擇、每一個瞬間都可能孕育出不同的分支。也許在某個分支中,我與妳有過交集,但那並不是現在的我能感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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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咬著嘴唇,眼神中閃爍著掙扎與不甘:「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要怎麼找到那個記得我的你?我要怎麼才能讓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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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伸出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手掌溫暖而穩定:「小姐,有時候,人類執著於過去,只會讓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妳應該珍惜現在,而不是追逐那些或許永遠無法實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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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我來說,你就是現在!」她抬起頭,眼淚奪眶而出。「你就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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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暖,如同冬日裡的一縷陽光:「妳比妳想像的還要堅強,小林。妳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相信妳一定能找到屬於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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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一道柔和的光芒從遠處浮現,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靜謐。小林循著光芒望去,只見一名流浪漢靠著一台購物車,身旁蹲著一隻橘貓。他們靜靜地站在遠方,像是在催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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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鬆開了懷抱,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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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還會再見嗎?」小林抬起頭,眼神充滿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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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妳相信,只要妳不放棄。」他微笑著說,那笑容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即使宇宙浩瀚無垠,只要妳心中有光,我們終將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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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你的……」小林低聲回應,淚水滑落臉頰,但語氣卻無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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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點了點頭,轉身走向購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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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流浪漢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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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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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上購物車,雙手緊握著車邊,感覺到金屬冰冷的觸感。流浪漢在他身後站定,雙手穩穩地握住購物車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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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漢用力一推,購物車猛然向前衝出。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吱嘎聲,在空曠的街道上迴盪。他們越過一個又一個路口,速度越來越快,彷彿要甩開這個世界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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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道柔和的光芒從他們身上漸漸散發出來。起初只是微弱的光點,隨著速度的增加,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耀眼。諾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皮膚已經被光芒覆蓋,變得透明而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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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諾莫驚訝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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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怕。」流浪漢的聲音在光芒中顯得更加溫暖。「這是我們的旅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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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耀眼的光芒中,時間彷彿靜止了,所有的聲音、氣味、觸感都被那無邊無際的白光所吞沒。諾莫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如鴻毛,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緩緩托起,飄向一個未知的方向。他的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彷彿這一切早已命中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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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之中,一幕幕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再次湧現。諾莫看見了自己和小林並肩行走在熱鬧的大街小巷,兩人似乎在尋找什麼,但臉上卻洋溢著純粹的笑容。他看見小林蹲在路邊,指著某個不起眼的小攤販,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也看見自己將一杯熱騰騰的飲料遞給她,而她接過時微微皺眉,又忍不住笑出聲來。那些畫面如此真實,讓他幾乎忘記了這並不是自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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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到底是什麼?」諾莫心中默默問著自己,但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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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身後的小林似乎在注視著他。諾莫轉過頭,看見她正微笑著向他揮手,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捨,但更多的是溫暖與鼓勵。諾莫愣了一下,也舉起手想要回應,但就在他揮手的瞬間,一張折疊好的紙條從他的上衣口袋滑落,隨著光芒的流動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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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諾莫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抓住紙條,但那紙條已經消失在光芒隧道中。他心中一陣失落,卻又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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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小林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在他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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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莫下意識地回首望去,但光芒已經將一切覆蓋,他再也無法看見她的身影。他想要喊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被這片光吞沒。他們的身影逐漸模糊,最終徹底融入光芒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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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張被遺落的紙條,則在光芒隧道中緩緩飄動,最終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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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他的父母焦急地跑了過來,母親一把將她緊緊抱住,父親則蹲下身檢查她是否受傷。「你還好嗎?剛剛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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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她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卻又無法用語言表達。她低聲說:「沒事,我只是……看到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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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面面相覷,雖然心中充滿疑問,但見小林似乎並無大礙,也不再多問。母親牽起她的手:「走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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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小林沉默不語。她的腦海中反覆浮現出那句聲音——那句溫柔而堅定的話語:「無論身在何處,我們一定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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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顆種子,在她心底深深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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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久,無論多遠,她都會等待那一次命運的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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