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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一份功課,同樣是遺失,不過遺失的東西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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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熟悉的地方,看見原本擺放屋子的地方,竟然空無一物,我心中不禁徬徨。那是一個屬於我的屋子,從我出生起便陪伴着我的屋子,雖然隨着長大屋子越來越細小,但我卻更喜歡躲在那窄小的空間中。我偶而會採一些鮮花來裝飾我的房子,也會不時收集一些小毛球於家中遊玩。現在屋子突然消失不見,我心中仿似缺少了一塊的拼圖般,難以形容。
圓月高掛在夜空中,四周的星晨若隱若現,在追星捧月般圍繞月兒,明月的耀眼讓星晨都變得昏暗,碼頭上空無一人的環境在月光的映射下更顯孤單寂靜。
一絲微風吹過這空虛之處,空氣中霾漫着海上的濕氣,粘粘濕濕,又夾雜一陣海水獨有的腥味,原本混濁的海水在黑夜中更顯混濁。昔日那熟悉的氣味都被那海水味淡化,消失無蹤。
海面上,在月光下浮現無數鱗片,漆黑混沌中閃爍的鱗片呼應天上的無數星辰,彼此相映相輝。像我雙眼中正欲動的淚水般,不同的是,没有人可以和我如明月星辰般傾訴。
海水拍打在碼頭上,啪噠啪噠的如那貝多芬第九號交響進行曲,不太快的快板,活潑的急板,如歌的慢板。突然,節奏開始加快,啪的一聲,演奏結束。陪隨結束的,沒有演奏者的謝幕,沒有如雷般的掌聲,有的只是我一身被打濕的毛衣。我抖了兩抖,用那充滿彈力的雙腿和手掌跳到海邊的長木椅子。長木椅子不太新,有點殘舊,原本的一層漆油依稀可見。兩邊用鐵打造的椅腳生滿銹鐵,可能是因為時間久了,被海水侵蝕。但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那曾經鄰居邀請我到家中作客的畫面,捲縮在長木椅子下的身影,百無聊賴地舔着手掌的肉球,最喜歡追着傑利和他的朋友玩耍……
想着想着,有點累了,我伸展了那修長的四肢,從椅子上悠然一躍,走到了一塊大石頭旁。石頭很大,半人高,表面凹凸不平。我抬起頭來,打算看遍石頭全身,我用力一跳,平稳地落在石頭上。原來,石頭的叧一面生滿了青苔和海草,偶有幾隻貝殼,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幾隻寄居蟹。幾個小傢伙把身體藏在那狹窄黑暗的空間,用兩只小眼睛打探着外面的大世界,背着那五顏六色的小房子在光映影下閃爍得如寶石般,而我卻只看到一片灰白。
我蹲坐在石頭上,挑望大海。不知是夜色昏暗,又或是大霧的影響,我只能看見海面上飄浮着幾隻小帆船,帆船上沒有燈光,隨着海浪有節奏地舞動,仿似是生活在最舒適安穩的家中般,沒有一點害怕憂慮。
再往遠方看去,一座小島在大海中若隱若現。它靜靜地屹站於海中,如同沉睡了的巨人一般,雲霧隨着巨人的呼吸流動,不知道何時才會打破這份寧靜。曾經有傳説,説那是一個巨人島,名為Martinique,島上住着很多巨人,島就是他們的家。但是,一場火山爆發,破壞了他們的家園,然後巨人的傳說就慢慢被忘記。不知道巨人們喪失家園的時候心情是如何呢?一定是如那昔日的子美般凄苦哀思吧。
下雨了,水滴劃過面龐,流到嘴角,十分咸,帶點苦。是赤松子在祈求時下多了鹽嗎?又或是名媚對赤松子的一個惡作劇?我心裏多麼希望這是一場惡作劇,當結束後,一切便都回來了。然而,我只能做的就如太白夢遊天姥般懷念已失去的家。我閉上雙眼,意識開始朦朧,那熟悉的氣味又好像回來了,隱約間我又可以在遠方看見那刻板在腦海中的影子,然而一場煙雨出現阻隔了我,我努力向前邁進,腳步卻如同陷入泥潭般。突然,天裂開了,漆黑的洞中出現的不是我苦苦尋找的屋子嗎?當我想伸手去捉着它,快碰到的時候,地動山搖,我恍惚驚醒,原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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