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探員 - 大難臨頭

Jul.14.2013

　　「很棒的故事，衛斯理，你成功浪費了我的時間。」探員翹著二郎腿，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然後問道：「好了，回歸正題，資料上顯示你有PTSD（創傷後遺症）的病歷，你想利用這點作為殺人動機？」

　　「我告訴過你了，我不認識他，也沒有任何殺他的動機。」我無奈搖頭，邊笑邊解釋後，認真地盯著探員說：「你們真的該朝面具人和亞裔的青年展開調查！」

　　「哼呵，得了吧老兄，我接觸多少罪犯拿一些神奇的理由推託。」探員眼神帶著蔑視地接著說：「拿槍的是你，站在現場的也是你……噢！我知道了，你想藉由PTSD症狀，幻想面具男和亞裔青年為你脫罪……」

　　探員那帶著蔑視的言語，使我的火氣一股腦兒的衝上了心頭，雙手用力捶在桌面並站起來喝道：「我身為軍人！我為美國效命……！」

　　探員也不遑多讓的重拍著桌子，打斷我的話並拉高了音調斥喝：「坐下！衛斯理！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我可以……」

　　探員話還未了，他身後的門此時遭人推開，接著從門後走進了一名西裝筆挺，一手提保險箱、另一手抓著紙張的非裔男士。

　　看著身後的探員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轉過身朝進來的男士大吼：「嘿！你有什麼毛病？現在正在執行……」

　　男士從容不迫的將手上的紙張遞給了探員並彬彬有禮將手攤向了門口說道：「先生，現在由我們接手審問，請。」

　　大略看了幾眼，探員皺起眉頭，接著將手頭上的資料往男士的胸口推去後，憤而離開了審訊間。

　　男士朝向我走來，他拉了椅子坐下後，便將手上的資料朝桌子輕輕敲著。

　　「好了，能夠請你繼續陳述那時發生的事嗎？」男士禮貌地笑了笑後，突然想起甚麼似的接著說道：「噢、我很抱歉，我叫賀伯．羅素。」

　　「現在是要換軟性的審問方式嗎？」我嗤笑了一聲，接著向賀伯再次聲明：「我很確定的告訴你，我沒殺人。」

　　賀伯若有所思地揚起雙眉，隨後沉下了神色凝視著我說：「首先，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們，衛斯理先生，很多事情在這裡我很難向你解釋……」

　　「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們和你是站在同一邊的。」

　　「現在，我們需要你詳細說明你遭遇的一切……」賀伯邊說邊將手提保險箱平放在桌上，轉動箱子上的密碼鎖，然後扳開了鎖頭，最後將箱口轉向我面前掀開。

　　映入眼簾的保險箱內靜躺著一具破損的面具，我瞠目結舌地盯著再熟悉不過的面具，內心瞬間填滿了疑問與恐懼。

　　──為什麼他有這個？他是什麼人？難道是一夥的？

　　「對付他們可不容易不是嗎？」賀伯眼神銳利彷彿看穿了我的疑問，他接著揚起一邊嘴角繼續說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按照他們的行事風格，你不可能還安然坐在這與我對話。」

　　親身經歷面具人的襲擊，至今回想起來，依舊使我毛骨悚然，畢竟太多無法解釋的現象，而眼前的賀伯似乎也和面具人有所關係……

　　──那麼他是敵還是友？面具人的行事作風確實如他所言，如果他和面具人士一夥的，或許我老早就沒命了……

　　看著賀伯猶豫了許久，我漸漸卸下心房，開始回述：「我記得事隔兩年，擺脫那猶如地獄的阿富汗，我們退伍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鄉，經過了一年我和夥計們相約到酒吧相聚……」

Jul.12.2013

　　隨著我腦袋像是被鎚子敲擊似的，艱難地睜開雙眼，再到睡眼惺忪地抓著臀部、杵在洗臉盆前，看著面前的鏡子反照著頭髮凌亂、滿嘴鬍渣的自己。

　　拿起牙刷與牙膏，朝那感到舌燥的口腔開始清理後，我接著沿著鬍渣塗上刮鬍泡、準備刮除鬍渣之際，樓上突然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停下了手邊工作，朝著浴室外喊了起來：「親愛的？妳在樓上做什麼？」

　　樓上的聲響隨著我喊話而停下，不料才隔不到一會的時間，聲響再度傳來。

　　我將刮鬍刀放置在檯子上，然後將剩餘的刮鬍泡擦掉後，將頭探出浴室朝著樓上喊道：「甜心？」

　　聽著聲音依舊作響，卻不見老婆回應，我站在浴室門口搔了搔頭，接著走向樓梯口並朝樓上喊道：「貝蒂？妳有聽見嗎？」

　　靜待了片刻，樓上再次靜的令我感到些詭異，我隨之爬上樓梯、來到了臥室前，望著房間像是被轟炸似的凌亂不堪，我頓時目瞪口呆地楞著：「搞什麼……」

　　──貝蒂？

　　當我回過神來，便隨即朝著每間房間尋探著，而每間房間凌亂成一片，卻不見老婆的身影。

　　──貝蒂不在？難道遭小偷了？

　　我接著慌忙地趕下樓，快步來到了大廳並拿起電話、朝數字鍵撥打911……

　　＂這裡是911報案中心，我能幫助你嗎？＂

　　隨著對方接起電話，我焦急如焚的馬上開口：「哈囉？報案中心嗎？我這裡是618號，羅賽福大道，我家疑似遭小偷，我需要請你們幫忙。」

　　＂618號，羅賽福大道……＂

　　＂好的、先生，我馬上派遣附近的警員到府上一趟。＂

　　「好的，拜託了，謝謝你。」我咬著拇指尖並踱著腳。

　　＂不客氣，先生。＂

　　對方語畢，我便按下結束鍵並重新撥打了老婆的手機號碼，聽著話筒傳來「嘟嚕」聲，一直到對方接起電話……

　　＂哈囉？＂

　　當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我頓時才鬆了口氣：「噢、感謝上帝……」

　　＂親愛的，怎麼了？＂

　　「甜心，妳在哪裡？」我一手叉起腰並在大廳來回走著。

　　＂我昨晚告訴你，我要去嫂嫂那一趟，記得嗎？＂

　　「有嗎？」我毫無印象的皺起眉頭。

　　＂噢~可見你昨晚喝得很醉，我嫂嫂她女兒今天滿月生日，當時我還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結果你睡著了。＂

　　聽了老婆的回覆，我這才想起昨晚自己迷迷糊糊地將話聽了一半後，便沒有任何的意識，我頓時尷尬的開口：「噢、我非常抱歉，甜心。我真的喝醉了，我對不起。」

　　＂沒關係，親愛的……噢、對，你要跟我哥哥通電話嗎？＂

　　看了看時間，我心中有種警方隨時到達的預感，便找了理由婉拒老婆：「呃……不了，甜心，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你有什麼事要處理？＂

　　「嗯──呃……我……」一時找不到理由，我吞吞吐吐了一會，隨後才改口問：「妳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晚餐前吧。＂

　　「好、我在家等妳，我想我有驚喜給妳。」我抓了抓後腦勺並潦草地結束話題：「呃……晚點見，甜心。」

　　＂嗯、晚點見，親愛的。＂

　　才剛掛上了電話，門鈴便隨之響起，當下我深深吐了口氣，隨後朝著大門邁開了腳步。

　　──感謝上帝……

　　來到了門前，我微開了點門並探了出去，而隨之映入眼簾的兩名員警，其中一名向我開口詢問：「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是府上報的案嗎？」

　　「是的、是我，請你們跟我上來看看。」我連忙地將大門全開並請示員警進屋。

　　看著兩名員警進了屋內，我將大門重新關上並拉上門鍊後，便快步來到員警前方，帶領員警走向樓梯。

　　「先生，目前只有您一個人在家嗎？」

　　「是的，警官。」我回了頭，而跟隨在自己後方的兩名員警，正不放過任何地方的四處望著。

　　當我踏上階梯、站在樓梯間，等待著員警跟上，而走在前頭的員警隨後跟著踏上了階梯，另一名員警則朝廚房的方向走去，我轉身爬上二樓、來到臥室前，便轉身朝員警望去。

　　眼前警員一步步跟上了二樓並來到面前，瞧了臥室裡一眼後，吃驚的愣了愣：「喔嗚……先生，你發現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員警隨後小心翼翼的跨過散落一地的物品，站到窗口前瞧了瞧。

　　「就在五分前，我當時正在浴室，聽到樓上有人在翻東西，我原以為是我老婆，可是喊了幾次後，我覺得怪怪的，所以我上來看，就是現在這樣。」我懊惱地叉著腰，掃視著散落一地的私人物品。

　　「當時您有看到什麼可疑人士嗎？」員警轉身沿著原路，跨回到了門前。

　　回顧稍早的情景，我攤開了雙手並搖頭回應：「我上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人了。」

　　「其他房間也一樣？」員警叉起腰並朝另一間房間望去。

　　「是的。」我側身讓員警走向另一間臥房。

　　當員警來到另一間臥室，同樣跨過地上的物品並走到窗口前看了看後，才開口詢問：「先生，府上所有門窗是上鎖的嗎？」

　　「呃──我想……」我雙手交叉於胸前想了一會後，才點頭回應：「是的。」

　　員警當下深鎖眉頭，喃喃自語了起來：「門窗也沒有遭到破壞現象……」

　　隨後員警抬起頭接著又問：「先生，您有什麼東西不見嗎？」

　　我攤開雙手並聳肩回答：「我不知道，我看到這些狀況，就立即報案給你們了。」

　　「先生，您要不要先確認是否有東西遺失？」員警走出了臥房，注意著頭頂的閣樓並指向天花板問：「噢、方便的話，能讓我上閣樓看看嗎？」

　　「當然可以。」我走到了閣樓的拉門下，將拉門拉開、放下梯子。

　　員警隨之爬上梯子，並從腰間拿起手電筒，朝閣樓四周照了照後，便開口詢問：「閣樓有燈嗎？」

　　「閣樓有吊燈，拉一下鍊條，燈就打開了。」我憑著記憶，朝吊燈的位子比去。

　　看著員警爬上了閣樓，我繼而按照員警的指示，走向房間確認是否有物品遺失。

　　隨著兩間房間大略整理並確定沒有東西遺失後，我便來到了主臥室開始清點，隨後發覺員警來到了房門前，我便起身向員警開口：「目前沒發現有東西遺失。」

　　「府上的閣樓也沒有問題。」員警也回應閣樓的狀況。

　　樓下的警員爬上了二樓與一旁的員警會合後，便開口：「嘿、夥計，樓下沒有其它可疑的地方，後門也是上鎖的。」

　　當面前的員警語畢後，身旁的員警便默默地看著我，而另一名員警也隨後盯著我看。

　　眼看氣氛不對，我尷尬的勾起了一邊嘴角並開口：「等等，警官。你該不會認為這些是我自己造成的吧？」

　　「先生，可能您誤會了，這裡只有您一個人以及凌亂的房間，門窗沒有遭到破壞、沒有可疑的地方，甚至東西也沒有遺失……」警員深吸了口氣後，接著笑笑地開口：「是這樣的，先生，我認為府上並沒有任何問題。」

　　「什麼？那這些東西該怎麼解釋？」我不解的朝房間攤手。

　　「這……或許您找錯行家了，先生。」員警此時尷尬地笑了笑。

　　「什麼？！」我頓時不解地垮著下巴。

　　另一名員警隨後向我說明：「放輕鬆點，先生，如果你家遭小偷，您人在一樓發現異狀，為什麼上了二樓卻不見小偷？何況您二樓的窗口都是上鎖的，小偷又如何在外面將窗戶上鎖？再加上窗戶也沒有任何遭到破壞的現象，我實在無法認定，府上是遭小偷。」

　　「可是……」我一時啞口無言的乾瞪著員警。

　　「先生，這部份我們會幫您備案，如果我們逮捕到類似的嫌疑犯，我們會與您聯繫。」一旁的員警捏著帽邊並點了一下，隨後與同另一名員警下樓。

　　呆愣了一會，直到我回過神後，才隨後下樓並追了上去。

　　「嘿、等等！」

　　當我趕到門口拉開大門，眼巴巴地看著兩名員警上了警車駛離自家，當下我感到啞巴吃黃蓮的捶了門邊咕噥著：「噢──幹死人了！」

　　無奈地回到了二樓，我叉著腰呆看著凌亂的主臥室，隨著大腦不斷轉動下，我喃喃自語了起來：「好吧……現在把這神該死的房間整理好、物歸原位，然後再到賣場買些食品回來料理，等晚上老婆回來……完美。」

　　隨著我拍手磨掌並從主臥室開始著手後，忽然發覺有人正不懷好意的朝自己走了過來，我隨之提高了戒心佯裝不知情的繼續整理自己的物品。

　　──啊哈，你這個婊子，現在可是現行犯了。

　　當對方來到身後，我迅速轉過身、順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並來到對方右側、朝對方頸部一記肘擊，隨後膝蓋朝對方膝關節一頂，對方隨之失衡倒下。

　　「你這狗娘養的，你惹錯人了！」

　　當下將對方壓制在地上，我隨即拾起對方掉落於一旁的戰鬥匕首並架在他的脖子上，當我發現對方不但臉上戴著僅有一對圓形護目鏡的金屬面具，身上還配著似曾相識的武裝。

　　「你是……」

　　話還沒說完，我的耳邊頓時籠罩起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氣壓，隨即一道無形的力量猛然將我從對方的身上撞開，就在茫然不解之際，手中的匕首也不慎掉落。

　　──什麼鬼……？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應聲躺倒在地，面具人重拾了匕首，隨即跪坐於我上半身後，毫不猶豫地握著匕首朝脖子刺來。

　　我雙手隨即抓著對方的手腕反制著，對方顯然加強了力量，刀尖一點一點往自己的脖子靠近。

　　當刀尖接觸了喉頸，冰涼觸感輾轉成一陣刺痛，恐懼一股腦兒的湧上心頭。

　　──這、這太荒唐了，這傢伙是什麼鬼？

　　我心驚膽顫的瞪大著雙眼，思緒直逼崩潰邊緣，我使出渾身力量、盯著眼前的面具人開始胡亂叫罵：「幹你的!你這狗娘養的婊子！幹──！」

　　頓時面具人像定格似的停下了動作，接著他將匕首抽離了頸部，忽然眼前這是冷不防地劃過了一條身影，巴在對方的腕上。

　　眼看情勢出現變化，我雙手連忙將對方推開並倉惶地與他拉開了距離，當背部貼上了牆面、佁然看著面具人。

　　眼前的畫面，不單一條響尾蛇正咬著對方的手腕，地上也不知何時集結了一群響尾蛇。

　　隨著面具人扯著咬在其身上的蛇身並站了起來，而蛇群貌似與他有仇似的不斷爬向對方身上、展開了攻擊。

　　與蛇群激烈纏鬥後，面具人不堪的癱臥在地上並抽蓄了一會，直到不再有任何的動靜為止，則分佈在他身上及周邊的蛇群也隨著對方的死亡，停下了動作。

　　怔忡的望著對方慘死於蛇群下，我同時注意到門口正杵著另一名身穿白色連帽袍衣的武裝人士。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恐怖電影裡的異教徒人士，連帽遮蓋的眉毛下，有對藍色的眼眸，而他除了留有山羊鬍的特徵外，頸部與帽邊間也披露著髮尾。

　　「嘿、你要去哪裡？停下！」眼見男士轉身朝樓梯方向離開，我連忙爬起並追了上去。

　　當我來到梯口卻不見男士的身影，我隨即沿著樓梯下樓並尋向了大廳、浴室及廚房，然而他人卻像空氣一樣憑空消失。

　　──他去哪了？跑到外面去了？

　　我望著大門邁開了腳步，樓上忽然傳來陣陣沉重的拖曳聲，當下我心感不對、立刻轉身衝上了二樓。

「幹……鬼扯！」

　　我傻愣的站在臥室門口，眼前應當在房內的蛇群與襲擊自己的人士，現在卻跟著莫名的消失無蹤……

Jul.14.2013

　　「異教徒……？」此時賀伯坐靠於桌邊，他皺著眉頭看著我，眼神透露著一絲興趣。

　　「是啊，除此之外，甚至在醫院裡頭發生的事，」我無奈乾笑著，接著喃喃自語道：「噢、這天殺的世界……。」

　　「好吧，讓我們談談昨天發生的事情吧，衛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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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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