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不可以!」雅莉急忙喊著,但為時已晚。
南城奮力一推,就把南葉往樓梯推去,南葉一個踩空,側身從樓梯上滾下去。
「你這個害我爸爸的傢伙,去死吧!」南城雙手顫抖,臉上滿是淚痕。
所有人看見那已無意識的屍體,紛紛嚇得大叫,逃出交誼廳。
現場只剩一票繼承人選和那位年邁的南家長者。
「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小伙子敢這樣亂搞!」那名長者氣得從椅子上起身,也不顧自身關節的疼痛,「文麟的兒子嗎?哼!蕪馨,既然是妳帶來的,妳也別想賴掉!」
「爸,還有各位,先聽我說,到時若還有意見,再對我處置吧!」蕪馨也站起身,但一點也不驚慌,顯然她對自己所握有的籌碼相當有信心。
接著她講起南葉的所作所為,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也包含雅莉。
所謂真正的「生活富足,百姓不愁吃穿」是真的,「天性樂觀」也是真的,但是這樣的樂觀,總有一天也會因為不公的事而磨殆。
知情的人選擇噤聲,不知情的人會選擇反抗到底,最終被迫走上絕路。而那些貪得無厭的貴族們嚐到甜頭後,更加肆無忌憚了。
「爸,你都不知道吧?葉哥從頭到尾都在騙你啊!他先是買通部分貴族,惡意壓榨那些農民,再趁機買下土地,好擴大南家的範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照你的意思去做。」
「阿葉他......竟敢這樣?我交代他要好好善待子民,可不是要他做這種難堪事!」長者氣得握緊手中的拐杖,用力到指節都發白了,「那妳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文麟告訴我的。」
在場人又是一驚。
「正確來說,我是透過他的記事本得知的。」蕪馨拿出一本陳舊的筆記本,讓雅莉為之困惑,她不記得文麟有記事的習慣啊?
「上頭有記載3年前的事,大家就算沒親眼看到,也應該聽過,就是文麟和葉哥在中庭爭吵的事,過程中葉哥還想搶文麟手上的戒指,那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最終以文麟跑離才結束這場鬧劇。
不過呢,那枚戒指並不是文麟手上的那只,而是葉哥的,而且那枚戒指還是在其中一戶被壓榨的農戶家門前撿到的。」
「所以這枚戒指就是證據囉?那為什麼文麟不告訴爸呢?」提出疑問的是樂禾。
「爸,文麟應該有和你說過了吧?只不過牛頭不對馬嘴的,最後兩人吵一吵就不歡而散了吧?」
「確實有這事,當時我以為他胡說,沒想到是真的。」
蕪馨繼續說著,「本來就和爸不和睦的文麟,再加上兄弟間都是家族繼承人選,氣氛就更加惡劣了,讓他覺得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於是選擇離開這裡。最後選擇在北邊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孩子真是......」長者摀著臉,似乎不太能接受事情的真相。
「所以,為了不再讓這樣的事情重覆上演,就讓南城接替文麟的遺志吧!」
蕪馨話一出,讓雅莉直覺不對勁,便上前制止,「南城年紀還小呢!還是讓其他人來......」
「我覺得不錯。」樂禾也站出來,「況且南城在北邊生活過,更能夠苦民所苦,而且,其實爸本來也曾打算讓文麟繼承你的位置吧?」
「是這樣沒錯,文麟那孩子觀察仔細,雖然也提出很多讓我不高興的建議,卻都是對國家好的政策。」
長者嘆了口氣,「雖然我也想把位置給南城,不過......」他看了南城一眼,「孩子,你犯了殺人罪,就算南葉做盡壞事,終究不能隨意奪走他人的性命,我會讓蕪馨好好照顧你母親,你就在牢獄中反省吧!」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l3MxTP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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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繼承儀式前,蕪馨對他說的話。
「是南葉害死你的父親,也毀了你和你母親的生活,只要你刺下去,就再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們了。」
於是他把害死父親的兇手殺了,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蕪馨竟開始解釋來龍去脈,他不清楚是真是假,只知道父親這些年受盡多少委屈,讓他無法自己,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
長者手一揮,便有兩個人把南城帶走了。
「南城!」雅莉不禁伸出手,想握住南城的手,卻被蕪馨跟樂禾擋下了,「雅莉,別難過了,我知道妳的難處,爸不會讓南城受太多苦的,妳就別擔心了。」雖然嘴上說這些話,可雅莉從蕪馨眼裡看到的,是心機。
這兩人打從一開始就想要爵位,前面對自己說的都是好聽話,而自己卻傻傻跳進陷阱,還連累到南城了。
「我知道了。」雅莉閉上眼,而她的臉上留下兩行清淚。 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e83JXzF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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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的,南城被安排到一間乾淨的牢房,也沒有任何束縛手腳的工具,只有限制他的自由,不過......
「一年後會執行南城的死刑。」那位長者,也是南城的爺爺這樣說道。
他被憤怒沖昏了頭,做了這種事,如今要後悔也來不及了,雖然他並不後悔。
而母親聽聞消息後,在牢前哭了好久,即便他說了很多話題想轉移母親的心情,但母親眼裡的那抹憂傷,讓自己非常自責。
再怎麼樣,他也應該顧慮母親的感受才對。
無力地坐在牢房一角,南城望向那扇小窗子,緩緩的吐出一句。
「外面應該很熱吧?畢竟現在還是夏天嘛!但是我現在想出去也很難呢!」
父親手上那本記事本,在審判結束後,爺爺透過獄卒交給了他。
「早知如此,或許我就不會這樣做了......」
也許是不知道要做什麼,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寫上後,南城闔上筆記本,空氣依舊沉重,時不時會聞到淡淡的鐵銹味。
突然有個身影在門前蹲下來,「嘿!在寫日記嗎?」
「阿聞哥!」南城趕緊坐起身子,「我剛寫完呢!」對方似乎是新來的獄警,只是不知為何,他經常來向南城搭話,而南城在這樣的生活中開始習慣對方的存在。
「是嗎?你還是不肯給我看裡頭的內容嗎?」他一臉笑笑的,顯然不知道「退縮」二字該怎麼寫。
「哥,」南城無奈喊了一聲,「你也知道,日記這東西很私密的,我只是想抒發一下而已啊!」
「好吧!哥鬧著玩了,當真啦?」見南城轉過頭去,對方似乎想逗他開心。
南城看著他,嘴角還是往上了,「沒呢!等我心情好,自然會給你的。」
「我會期待的。」他對南城簡單揮個手就離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慢慢垂了下來,南城自嘲著:「至少,我不想現在給你看,之後你還是會看到的,我想阻止也不行哪!」
看著那有些斑駁的筆記本,再看看牆上的記號,南城知道,他的死期正開始倒數計時。 4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7uad2D3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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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叫阿聞的男子走出監獄後,便趕往某處,將一封信交給男子。
「近況都在裡面了,這下總能安心了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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