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師重新點算好人數後,隨即便開放學生自由活動。於是,既不好逛街,又不好任何體育運動的阿宏與婉婷便選擇了坐在解散地點附近石樓梯級上,一邊逗貓,一邊思考如何打發時間。
「婷婷啊——據說每個女生身上都會有一種獨特的體香……」
阿宏突如其來的言論,害得婉婷以為自己身上是否有異味,舉起手臂一個勁兒地嗅著。
「我沒有出汗啊?」
「不是啦!就在剛才……」阿宏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知了婉婷。
「喔——原來是這樣呀!聽說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體香,不止女生哦!男生也有,就好像阿宏——」接著婉婷便貼近阿宏認真地嗅著。
「是衣物柔順劑和清爽的汗味哦!」
「那不是很臭嗎?」聽到汗味,阿宏自動稍稍遠離婉婷,生怕會臭著她。
「不是那種男生做完運動後的臭汗味,是那種自然清新……用清新來形容汗味又好像怪怪的……嘛!反正就是不會讓人感到討厭的氣味就是了!」
意識到兩人的距離正被漸漸拉開,婉婷一個屁股坐回阿宏身旁。看見對方肯定的眼神,阿宏才放鬆下來,停止動作。眼見阿宏不再拘謹,婉婷滿意地笑了笑。
「阿宏啊——雖然我們是青梅竹馬,但有的時候你還是蠻客氣的。特別是害怕為對方帶來麻煩的時候。」
「沒辦法。誰叫我家有個麻煩人士,不但把自己的朋友全嚇跑了,還把鄰居嚇得不敢與她交流,生怕哪天被牽連啊!就只有阿姨這般樂觀又善良,從不怕麻煩,我們才有機會做好朋友。」阿宏無奈地說著。
「哈哈!我媽確實是挺熱心的。不過阿姨的心也真大,才剛搬新家第三天,就去外國出差,只留下一千塊便讓你自己一個上下課和吃飯。要不是我媽請你來我家吃飯,想必你每天吃外賣,一定不會長成現在的高個子。」
說罷,婉婷便一掌拍在阿宏厚實的後背上。
「哎呀!」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其實那一掌對阿宏來說並不痛不癢。
「不過你剛才說的那個女生,也許人家真的是噴了香水,只是你未聞過罷了!你想想啊——阿姨平常用的都是大品牌香水,氣味相對濃烈,跟年輕人喜歡的味道未必一樣啊!所以我覺得人家小女生說不定是用了你不認識的品牌呢。你要喜歡那個味道,回去後我陪你到處找找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
「對了,聽說附近有一個香氣工作室,我們去看看吧!地址在……找到了!」
阿宏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婉婷使勁拉起,朝目標方向進發。
「我說婷婷你先不要那麼急。」
「自由活動時間有限,更何況我們剛才聊天已經浪費了15分鐘,要抓緊時間!」
婉婷拉著阿宏的手,避開大街穿過橫街窄巷,只花了10分鐘便來到目的地。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棟雙層西式風格小屋,大大小小的藤蔓攀附在有著一道道小裂縫的外牆上,為建築物添上一絲神祕。木製大門上掛著一個人手繪製配以乾花裝飾的門牌——AROMA,而金屬門柄上方則刻劃著一對脖子呈心型的小天鵝雕花。大門兩邊分別各有一個大窗戶可直接看到室內各式各樣的香薰、蠟燭,以及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和各種工具。窗戶前方各有一個花槽,分別種植著風信子、滿天星、薰衣草等花卉。花瓣上仍掛著少許水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閃閃發亮,使人看得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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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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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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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開門呢。」
婉婷從左邊窗戶望去,只見室內環境昏暗,沒有半個人影。同一時間,阿宏正抱著小貓望向另一邊窗戶,同樣是漆黑一片。
「看來白跑一趟了呢。」
「看來是這樣……真可惜。」
婉婷微微低下頭,即使阿宏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卻仍能從其身邊散發的氛圍感受到她的失落。阿宏正打算上前安慰,卻突然嗅到從氣窗飄來跟少女相似的香氣。
「婷婷,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雖然這種香氣跟那個女孩身上的味道有點不一樣,但很接近,所以你的努力沒有白費啊!」
「那就好了!我們考完公開試後再來吧!到時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好啊!」雖然嘴裡如此回應著,但其實阿宏心裡正在想「其實考不考公開試我都沒差啦」。相比起考公開試,成績向來吊車尾的阿宏更想花時間早日解出香氣之謎。然而婉婷跟阿宏不同,成績一向名列前茅、品學兼優,既是班長又是學生會會長。要不是今天是中學生涯最後一個校外旅行,想必婉婷此刻正在圖書館自修室埋頭苦讀。因此阿宏清楚明白半年後的公開試對婉婷來說尤其重要,總不能為了一己私慾耽誤了朋友。
阿宏雖然平常的人緣不錯,但關係會密切到一起行動的,卻只有婉婷一個。阿宏心裡也清楚婉婷今天是特意拒絕了其他朋友來陪他的,也就不好糟蹋她的心意。雖然有點可惜,卻又不好私自行動,只好以微笑回應婉婷的好意。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我們快回去集合吧!不然又有機會被落下了!」
「哈…哈…」
如果落單有機會再遇見那位少女,我又無妨——阿宏心想。中學生涯最後一個校外旅行在阿宏帶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下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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