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以『藝術品』的身份和警方見面
劇痛使她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迷茫的眼神看著陌生的環境,最後才注意到疼痛的來源——腹部不知何時有了一個傷口,溫熱的血液正從傷口中泊泊湧出,染紅了原本潔白的衣服。
腳步聲輕輕地自背後響起,戴著皮手套的左手拿著畫筆,越過她的身體,沾上湧出的鮮血,她疑惑的將目光移向頭頂,一個穿著深藍色的風衣,戴著面具的男人,用沾有她身上紅色「顏料」的畫筆在畫布上恣意地塗鴉著。她用手努力地支撐著身體,試圖從地板上爬起,但由於失血過多,身體再度回到地板上,血液再次湧出身體,重摔的聲響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妳醒了啊!別亂動,血會太快流完的。」她虛弱的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眨眼示意。
她把目光移向到了男人身旁的畫布上,那些微笑充滿了熟悉感…就像曾經被Ban親手撕碎的,某個同學的畫作,也像多年以前的那個萬聖節前夕,那場屠殺中,兇手留下的那些壁畫。
「很熟悉吧?」男子俯下身望著她,玩味似的語氣刺激著她。她仍沒有回話,只是慢慢地眨了眨眼,男人取下了面具----湛藍的雙眼平靜無波,明顯的黑眼圈,像從來沒有睡飽似的,一頭凌亂的黑發顯得他的臉色有點病態的蒼白—總而言之,這張臉說不上特別英俊,至多只能算是清秀,但這張臉對於倒臥在地上的她來說,是無比的震驚。不解、驚訝、恐懼侵蝕著大腦,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惡魔,竟然就是曾經班上最沉默,沉默到有些孤僻的同學——Helen Otis。
Helen,不對,應該要講他的另一個稱呼——血腥畫家,輕聲對她,也是曾經的同學(霸凌者)說:「 你想起來了嗎?在十年前,你的國中同學之中,有個十四歲的男孩,在萬聖節的前一夜,就在你的宿舍外,屠殺了當時在宿舍裡的所有學生,除了妳--Judy Geoge,和Maggie Wang」他頓了頓。
「十月三十日的那一晚,讓你和她僥倖逃脫了。但是,這一次,你不可能離開了,我會讓你們以最燦爛的模樣問候警察們的。」男人勾著一抹冷笑說著。
他站起身子,隨手就將倒臥在地上的女子破布娃娃似的軀體,輕鬆的扛在肩上。
「你....你在.....在做什麼...放開我...!!.?...啊!!!」Judy掙扎著,轉頭時卻望見了那些由屍塊所拼湊成的「藝術品」,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她花容失色,癱軟了過去。
約莫過了10分鐘,Judy醒來了,發現周遭並不是方才的地下室,自己此時正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四肢末梢已經變得冰冷麻木,她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請稍等一下,我得好好的處理妳。
「我想,你應該會是一件很好的藝術品。」聽到他說話的同時,你還聽到了他翻找東西的聲音,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他拿著鋸子和剪刀、繪畫工具,帶著面具、穿著深藍色風衣的身影,一切就像十年前,萬聖節前夕發生的那樣,只不過上次,她幸運逃脫了,可這次,只有她一人,負傷的同時還要面對一個連續殺人魔,能逃脫的機會。
妳掙扎著試圖逃脫 ,奈何方才大量失血,現在手腳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拿著剪刀走向自己,將自己腹部的傷口剪得更大,並將妳的喉部狠狠的劃開。
強烈的疼痛幾乎要使身體癱瘓,可失血過多而昏昏沉沉的大腦卻因痛楚愈發清醒,多麼矛盾,多麼諷刺。一向驕傲的她,現在卻只能一動不動的任他擺佈,看著死亡如附骨之蛆般冰冷地在身上蔓延。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被倒吊了起來,不同於地板的昏暗,深夜路燈昏黃的燈光透過窗簾所剩無幾的縫隙中照耀著一切,包含除她以外的受害者,但這都被她忽視了。她輕微的做著垂死的掙扎,此時她只希望能夠有人進來,救救她,至少讓她見到明天的曙光。望著面前的魔鬼,她低聲下氣地﹑虛弱的哀求著,祈求他能念在曾經是同學的份上,讓自己能活到明天日出,可這個殺人魔----血腥畫家,卻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便繼續著手邊的動作,無情、且殘忍。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明白,自己是逃不出去的,可生存的意志卻掙扎著渴望見到曙光,直到眼前的一切越發昏暗,此時心裡的各種不甘,強烈的窒息感,腦部充血的暈眩感,身體變得越發冰冷,全都在臨死前的迴光返照化作劇烈的掙扎,而那個人,卻只是從容地往後倒退一步,靜靜地,用看馬戲團表演的眼光,等待她停止掙扎。
終於,她靈動的雙眼漸漸失去光澤,雖然現在Judy還有一絲微弱的脈搏,但他知道,此刻的他即使什麼都不做,放她到外頭去,她也不會跑走,因為此時的Judy已然沒有了逃跑之心。Helen居高臨下的俯看著她空洞而滿是驚恐的眼眸,用同魔鬼一般冰冷的嗓音對她說:
「妳很頑強,妳掙扎了很久。我想,妳應該很不甘在24歲就死了吧!
「只是......妳知道嗎?這是妳的報應,是妳應得的,誰叫妳要那麼做?
「老實說,在妳求我時,妳有考慮過我、或是Tom,亦或者其他被妳們欺負的任何一人的感受嗎? 」面具下傳出了清朗卻略顯瘋狂的笑聲,笑得令人心底發寒
「我想,
「應該沒有吧!甚至,可以這麼說,妳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死活,因為我們在你眼中,只不過是供你取樂的玩具罷了
「現在,你的報應到了......我告訴妳——」他頓了頓,蹲下來,使視線與被倒吊著的Judy交會,望著她驚恐的眼神映照出自己冰冷的面具,並用手上的刀子在她的臉上「畫上」一抹“微笑”,接著站直了身,用一種似乎能蠱惑人心的語調,溫柔地對面前流逝著的生命說:
「別對明天抱持任何希望,因為你已經——沒 有 明 天 。」
她看著大門被男人打開,暖黃色的燈光將男人的影子拉長,然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在無數次的掙扎中,終於迎來了最後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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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1月17日
(Helen Otis的故居已被封鎖)
警方進入加害男性的故居時,發現在書櫥後面有一通往地下的廊道,牆上掛有大量由鮮血繪製成的畫作,而後在地下室發現5具倒掛在天花板上的屍體,並於其中找到於2003年10月失蹤的兩名女性(Judy George and Meggie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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