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別打了!我⋯我會出去乞錢回來的!」在城市最骯髒的角落,是無家可歸者的避風塘。「呀!~」 小孩正受着皮帶之刑。 在旁的遊民都低着頭,沒人敢出聲。明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對,但卻無人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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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眼神由求助變為憤怒,到後來連半聲也不哼出來,更咬緊牙關,把小嘴唇都咬出血了。今晚是月㘣之夜,加上爸爸喝了酒,雖然小孩的背部已經皮開肉裂,但施暴者卻沒有停下來的意願。當爸爸看見這個倔強的小孩,心中的怒火更升到一個高點,手上的力度愈來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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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然你那麼討厭他,要不我把他買下來又如何?」錢袋裏金幣碰撞的聲音引起了爸爸的注意,把瘋狂暫時停了下來。站在昏暗燈火中的一位紳士,頭上戴着一頂黑色高帽,左手拿着一支虎頭拐杖。身上穿着由裁縫度身訂造的高級深藍色西裝,使他和昏暗的四周更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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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買他?就你那袋金幣?我沒你讀得書多,但我也不笨。我留着這臭小子,他天天幫我賺錢。我打他是為了我們好!你知道嗎?他愈傷,你們這些人上人才會給他錢!這是我的金雞!你識相點就走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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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樣?打我嗎?」爸爸這才有點猶疑,酒也醒了點。要知道在這個城市裏,處於社會底層的遊民絕對不能夠觸碰高層。紳士一拐一拐向前走近對方。「你知道只要你觸碰我,就犯了公共衛生罪吧。我可不像那孩子般好對付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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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籌碼的爸爸終於明白對方不是一般人。「總之我不會賣!你走吧!這是我生的兒子,你總不能就這樣拿走吧!我⋯」紳士拿出了煙斗,點了點煙,傳來一股誘人的香味。「呼!」吹熄了燃點中的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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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說得對。但那孩子失了蹤,又沒親人報官的話,那就不會有甚麼問題吧!」爸爸的拳頭立刻軟了下來,紳士又吸了口煙。「你放心!我不是這樣的人。還是這袋金子買你的小孩,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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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權從來沒有在爸爸手上。紳士已經走到半昏迷狀態的小孩身邊,從懷中拿出純金打造的精緻的小盒,把一粒紅色的藥丸塞到小孩嘴裏。藥隨津液入喉,小孩雙眼一睜,就醒了過來。只見紳士叼着煙斗,伸出那温暖又柔軟的手。小孩剛才雖然半昏迷,但心裏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伸出了瘦弱的小手握緊這救世的光。「我們走吧!」温柔的聲調讓小孩感到一絲安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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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紳士的來路遠去。一眾遊民見戲已落幕,又各自沉淪到自己的世界裏。只留下那個站在黑暗的角落裏,失去搖錢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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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不要叫這個名字了!我以後就是你父親,我的子女們都以龍的兒子為名字,你以後就叫⋯」「站住!那孩子是我的!」爸爸顫抖的雙手拿着生了銹的刀。紳士拍了拍小孩的肩膀說:「狻猊!這就是你以後的名字。我覺得你很適合成為我的兒子。但⋯我的兒子不能有兩個父親。」說完從懷中拿出一把小槍,塞到小孩的手裏。「狻猊。我在前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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