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 - 三寸金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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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寸金蓮

郭凝輝

Mar 12, 2022

201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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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中國某偏遠地方的小店，一名中年男人，在吹噓自己的事跡：「我是中國第一道士，我收服過的妖怪，比起你們身上加起來的毛髮還要多！」

　　這句話，當然是誇大了。

　　眾所周知，通常男人聚在一起，都是互相吹噓，其他食客跟這名男人，喝了不少酒，自然話題也會亂七八糟，所有人都在自說自話。

　　唯一的真話，就是這名中年男人，確實是一名道士。

　　其中一名食客，明顯不相信道士說的話，便道：「西邊有一條村，聽說那邊的村民受妖怪所困，遊客避之則吉，如果你可以去解決的話，我們就認你是中國第一道士。」

　　可能道士喝多了，或者他被虛榮沖昏了頭腦，他一口答應：「好，你給我等着，我明天就給你解決此事。」

　　他說完這句，就一頭栽到餐桌上。

　　那名食客傻笑了幾聲，看來，食客真的喝了太多，剛才的話，只是隨口說說，他根本沒有將道士的允諾放在心中，在場的其他人亦同樣。

　　夜已漸深，其他食客都東歪西倒地離開了，留下道士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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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正午，道士在飯店醒來，他已忘記自己是甚麼時候回到客房，在他腦海中，只有自己跌跌撞撞回到房間的零碎記憶。

　　吃午餐的時候（對他來說是早餐），他想起昨天的對話，亦因此想起自己答應過那名食客。

　　道士當然不知道，那名食客只是隨便說說，說不定，一早醒來後，就把那件事忘記得一乾二淨。

　　是以道士趁時間尚早，他問了旁邊的人，關於西邊受妖怪所困的村子，有甚麼線索可循，他得到的，是那條村子的名字和位置。（筆者故意不在此寫下村名，看到故事的最後，可能你會理解）

　　那個地方，不是車能夠去的，要走一段崎嶇的山路，不過道士已許下承諾，所謂一諾千金，他不去不行。

　　而且，如果可以完美解決此事，也可以增加自己的名氣。

　　此時，道士的虛榮心，勝過自己怕麻煩的心態。

　　他決定要去那條村子看看。

　　步行一兩個小時，道士終於來到食客所提及的那條村莊，那是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古村。

　　道士走到村莊的門口，看見有陌生人，村長和一名村民馬上迎了上前：「這位先生，有甚麼可以幫到你嗎？」

　　道士立時道出自己的來意：「我是一名道士，聽說你們村莊有一隻妖怪，我是專門來收服那隻妖的。」

　　村長皺着眉，望了望旁邊的村民後，一臉為難地道：「算了，先生就別為此事苦惱了，請回吧。」

　　道士自告奮勇道：「不用怕，你們儘管告訴我，到底發生甚麼事，還有那隻是甚麼妖怪？」

　　那名村民道：「那隻妖怪是一名女妖，是十年前出現的，唉，先生你還是別管了。」

　　本來聽村民的話，而變得有點膽怯的道士，看見天色漸暗，回去的路很長，就因此壯了點膽，打算硬着頭皮，直到解決此事為止。

　　道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們無需擔心，我會擺平這事。」

　　村長和那名村民一齊轉了身，竊竊私語，像是商量應否答應。

　　過了片刻，村長道：「隨你喜歡吧。」村長嘆了一口氣，就這樣和另一名村民轉身離去。

　　道士看見村長和村民都沒有加以阻攔，便徑自進入村莊。

　　村莊畢竟幾乎與世隔絕，所以看來非常落後，幸好還有旅館供道士投宿。

　　在晚飯，道士亦不忘打聽關於那名「妖女」的事。

　　可是，村民無一願意談起，就像「妖女」二字有甚麼魔力，村民一聽，不是沉默起來，便是立即走開幾步。

　　道士想不通，為何村民如此避諱談及「妖女」的事，難道那名「妖女」，對一眾村民下過甚麼詛咒，讓他們不能提起「妖女」的存在？

　　在中午，即還未到此村時，從旅館附近打聽回來的消息，有提及到那名「妖女」的來歷，聽說是附近另一條村莊的女性，後來嫁到這條村，不知甚麼原故，成為了一隻妖怪。

　　道士自知學藝未精，如果這次面對的，是妖力強大的妖怪，也是無法收服。

　　不過他進村時，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如果他退縮的話，村民有機會將此事傳出去，那自己豈不成了其他人的笑柄？

　　視面子比生命更重要的道士，決定繼續多留在村莊三天，三天無法解決的話，再離開也未遲。

　　怎料不出三天，當天晚上，就有極之悽慘的慘叫聲傳來，道士馬上趕到聲音傳出的來源，在趕來的過程，也連連聽到慘叫聲傳出，道士肯定自己沒有聽錯，是有人在求救。

　　發出慘叫聲的地點，是一間相當大的民宅，是全村數一數二大的民宅，道士打聽消息時，亦有經過，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道士穿過民宅的大門，只見一名女性抓住另一名男性的手，剛才發出叫聲的，應該就是那名女性。

　　道士打量了一下那名女性，她的身上佈滿了傷口，全身骯髒極了，除了肉眼可辨為人型之外，其餘沒有一項像是一個人。

　　那名男性見到有人走進來，便道：「道士先生！快來幫忙抓住這隻妖怪！」

　　原來這就是那隻妖怪！

　　道士馬上衝了上前，打算阻止那名「妖女」時，那名「妖女」卻抓住道士，語氣聽起來極之淒慘：「救我，求求你救我！」

　　「住口，你這名妖女！」儘管道士試圖掙脫「妖女」的手，對方的力氣卻離奇地大，簡直就像是用盡生命地拉扯，道士立時被扯到跌倒。

　　倒在地上的道士，注意到「妖女」的雙足，異於常人，特別細小。

　　道士的頭部，像是受到了重擊，他當然不是真的受到了打擊，而是一直無法理解的事情，已經得到了解釋，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這個所謂的「妖女」，是一個跟他一樣的平常人，只是受到了不人道的對待，才會精神異常，甚至她是被抓來此處的，並非自願嫁來。

　　到了此刻，道士終於明白，真正的「妖」，不是這名女性。

　　真正的妖是甚麼？那名女性望向道士的身後，開始發笑起來，道士立時轉過頭來，他看見的，是一眾村民獰笑的可怕樣子。

　　道士看到這樣的景象，也跟着傻笑起來，他不是瘋了，而是他知道，自己肯定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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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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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曼珠沙華

#3 三寸金蓮

#4 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