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行者 - 雨與猿

「雨下得還真大啊。」

我喃喃自語的念著，雖然說的好像事不關己似的，但其實我所在的屋簷下，還是會淋到一些雨的。

好久好久…沒有享受這樣的雨天了。

不自覺的，嘴角又漾起一抹微笑。

曾被師父說過，我的笑太過張狂、太過輕佻，修行者不應該有這種笑容。

不過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師父他可管我不著了。

舉起手中的啤酒瓶，一飲而盡。

悠悠哉哉的把雙手盤在腦後，我開始享受這寂靜的雨聲。

比起去聽人為的音樂，我還是覺得雨聲最為動聽，也許是因為想起老家那裡的瀑布吧。

微微的瞇起雙眼，雨聲中似乎混雜了什麼東西。

腳步…

叫囂…

還有喘息…

「看來是有人有麻煩了。」

看著底下奔跑的女孩，自言自語的說道。

救還是不救呢？

我思索著，這個世界其實依靠著每個意念而轉動，而自己所決定某件事的意志，將會影響未來的軌跡。

假使今天需要我救的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傢伙，那我就必須承擔救他之後，他可能去迫害他人的結果

這，也就是因果。

而這次的因是這位女孩，結果是…

我瞇起了雙眼，仔細看向那已孱弱靠在鐵絲網旁的少女。

年紀不大，但…

從她的行為舉止中能看出無比的堅定，還有死亡的影子。

她擁有著比同齡人還多很多的經歷，也許是承受不住這些經歷所帶來的痛苦，她才浮現死亡之兆吧？

隨手把啤酒瓶扔進大樓底下的垃圾桶車，我也下了個決定。

「救吧。」簡單的下了決定，我拉上外套的兜帽，躍入雨中。

雨滴打在身上的感覺令人不太愉快，雖然我喜歡下雨，但並不表示我喜歡淋雨。

從兩層樓的高度躍下，我剛好準確落在少女身前。

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動也不動的少女彷彿已經死亡，癱坐在鐵絲網前，身上是被雨水暈開的斑斑血跡。

我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可以放心的處決那群罪不可赦的傢伙了。

那群人陸陸續續的圍起了這條不怎麼寬敞的小巷，叫囂著、咒罵著、甚至還有恫嚇我別管閒事的。

「哇哦！一群成年人這樣對付一個小孩，不會太過誇張嗎？」

「多管閒事的傢伙，小心連你也一起！」

「滾開，混蛋！」

「好吧好吧。」我抽出一旁垃圾堆的鐵管後說道：「看來動物是聽不懂人類說話了。」

「一個個的都給我去找佛祖懺悔吧！」手中的鐵管在我快速的轉動下，舞開了花、劈頭就是朝離我最近的傢伙甩去。

雖然現在手上的鐵管沒有以前的武器好用，但好歹也是人類設計的好東西，避免有人死亡，我還是乖乖用這東西吧。

「自己造的孽，給我自己還！」我喃喃的、狂笑著說道。

第一個人被打中腹部，捂著肚子趴在地上。

第二個人被打中手腕，手上的刀脫落、去誤傷到自己人。

「碰！」

我來來不及收回手，便感受到一股巨力朝胸口襲來，我倒退了兩步。

現代武器的手槍真的很麻煩。

不過…

我抖了抖衣服，變形的子彈從我衣服裡面掉出來，除了衣服上的一個洞之外，我毫髮無損。

「一個一個排隊啊，打架給我有品味一點！」我吆喝著，然後將手中的鐵管往朝著我開槍的人擲去。

之後，他們便像是看到怪物一般，從一開始的殺意騰騰、轉變為驚懼、再轉為恐懼。

因為我手上的鐵管，穿過了那幾十人的間隙，命中了那人手上的手槍。

而遭受撞擊的手槍，在空中瞬間碎成一塊塊的碎片。

但持槍者的手卻毫髮無傷，僅僅收到撞擊的力道是暫時麻痺而已。

這是精準控制投擲力氣的所得出的結果。

「怪物啊！」

「快走，會被殺掉的！」

那些還來不及衝上前的傢伙一個個的開始萌生退意，從外圍開始潰散，如同崩塌的建築一般，一層層的逃離，直到最後那些被我打傷的傢伙也捂著肚子瘸著腿，半走半跛的逃出我的視線外。

「真是的…一點都不耐打…」我如此想到。

接著，我又想起那傷痕纍纍的少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只能以慘烈來形容了，她身邊的雨水都泛出淡紅的色澤…那是血水混入雨水中的顏色。

活不活得過今晚都不知道了。

還是送佛送到西吧。

我一把抱起已經攤在地上、沒有意識的少女，往我住的方向走去。

「哈…啾！」

外面可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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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與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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