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CECREAM MAN 冰淇淋人 - 科米的過去

000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pMCKulF0

來聊聊科米的過去吧。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fgMQjID8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FcbkXTif

這是她剛進入小學時發生的事。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rC7pkAOH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scJLZ18p

中午在炙熱的太陽下，她撐過了兩節她所痛恨的體育課。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TUyB0P9r

午睡時間結束後，剩下兩節健康教育，就能回家了。回到一個有冷氣、沙發的舒適場所。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GahrdwGb

昏昏沉沉之際，科米趴在桌子上，看著班導拿著健康教育的粉紅色課本走進教室。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u9JkdSwE

班導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女子，喜歡穿著時髦的衣服，看起來對時尚很有一套。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9ivuin80

至少，科米原本是這樣想的，直到科米的媽媽狠狠的批評了班導的外觀。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qPvksy7o

「肉體是我們的庭園，精心修剪維持整潔，或是放任其雜草叢生，都是一個人的自由。」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iq4x6wBT

科米記得媽媽是這樣開頭的。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m1kwDYU4

「但是不願修剪，只在雜草上堆起和山一樣高的裝飾品，就只是可笑的行為而已。」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KlidbIG4

然後落下十分無情的論點。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uTUHJRod

她喜歡聽媽媽說話。媽媽在科米眼中是個可靠又美麗的人，說的話也總是很有一回事。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LGjObzbF

那次是在家長會之後，媽媽開車載科米回家時說的話。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jibWbOb9

那天她興致高昂地說的說了很多話，從外觀到人格。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pVEfyJeU

媽媽講了很多，但這是科米記得最清楚的部分「班導雜草叢生」。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LHaiuBQ6

而在那之後，科米很難再去尊敬班導。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T4WLbS6y

絕對不是瞧不起她。班導的歲數是自己的6.5倍，知識可能又比6.5倍更多。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Xcid619v

說到底，瞧不起任何人都是不理智的。這也是媽媽說過的話。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5Qjyikj6

科米沒辦法尊敬班導。因為看見對方的身體，腦中就浮現被雜草覆蓋的庭園。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OY5XZmEI

就像現在，班導拿著粉紅色的健康教育課本走進教室。科米卻只想到兩件事，「等等偷睡覺會不會被發現?」，還有「哈哈，雜草。」。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11xn1fJT

後來她就這麼趴在桌上睡著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heui8RuY

班導有發現，也打算叫她起來，直到科米右邊的男同學告訴她「科米說她中暑不舒服」。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kWAmtIbK

科米不知道這些事情。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yn5ndPhs

她只記得在自己意識模糊之際，聽見有關生育的知識、一些同學此起彼落的「哀噁」聲，還有坐在自己右邊那個男生的笑聲。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laHyWezc

然後她睡著了，聽得清楚的最後一句話，是班導用她乾扁的聲音說「家庭，通常是一男一女構成。一個小孩，一定是一男一女生產出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wh9iqr0C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XtPQ3BCA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h99fybSi

「媽媽，妳是怎麼生下我的?」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S58r1PV5

時間是晚上7點，科米的媽媽下班回到家，科米也剛準備好簡單的晚餐。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uuGkhwtR

把食物端上桌，看見媽媽坐定位後，科米立刻就提出心中的疑問。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eiaejL7q

「生?」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jBlE378m

「對啊。」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N5hMs7t3

媽媽遲疑了一下，然後雙眼聚焦，似乎搞懂了科米的問題。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wSI6mN0Sp

「這樣啊，今天有健康教育課?」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myN4efeO

「妳怎麼知道?」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KtIuYjZ7

「能跟我說說看課堂上學了甚麼嗎?」媽媽疲憊的臉看起來也好美，科米這麼想。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wWLIijHr

於是科米告訴媽媽「家庭，通常是一男一女構成的。一個小孩，一定是一男一女生產出來的。」，這是科米半夢半醒之際記住的一切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LMIzHsRu

科米簡短地說完，發現媽媽正閉著眼思考。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7orLu5LD9

這是她的習慣，科米已經習慣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hBBfYM33

她問過媽媽，為何和自己講話時常常要閉上眼思考?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B8tWvcaq

她說因為和小孩說話時，避免錯誤是大人的責任，而深思熟慮是避免錯誤的第一步。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7jsSVgHT

媽媽正在為了自己而努力，科米想道。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KLHNIIoG

所以科米很有耐心地等。一邊咀嚼著晚餐，一邊觀察媽媽用力思考的模樣。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NbWgwV6o

「兩件事。」媽媽終於睜開眼。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PdmL4oXt

「首先，家庭不一定是一男一女構成的。現代人被接受的型態很多，有孩子生下來後沒人照顧，也有一男一女卻不進行生育的。」媽媽說。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AzDhTdSQ

要是自己再長大一點，或許媽媽的話就會好懂一點，科米想。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AqgG7XMB

但是現在，自己能夠以知識去理解的部分只到「家庭不一定是一男一女構成」。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MF2heRBCZ

瞭解了第一個問題，科米開始期待下一個問題的解答。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3ePU11sQ

畢竟她好奇的，其實只有媽媽如何獨自把自己生下這件事而已。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2EuWqjyU

「第二件事。」媽媽說到這裡，難得地出現了停頓。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ruqn65fd

科米注意到媽媽的異狀。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A981rB08

通常媽媽閉上眼思考過後，就會確定自己把所有疑慮消除才張開眼。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OFo8fAYf

但是似乎有些問題，而且，是連媽媽這麼可靠的人都會困擾的問題。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AeCGgbAT

「我並沒有生妳。」媽媽說，這時臉上已經沒有剛剛的疑惑。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jOg6Ek5D

十分銳利，卻包含一種含蓄美麗的臉，科米很喜歡自己媽媽的長相。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ZDoYW6gD

「嗯。」科米點點頭。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zD3uLrVO

「妳早就知道了嗎?」媽媽那張臉皺起眉頭來也好美，科米暗自在心中想道。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L39x2KYS

「沒有，剛剛知道的。」在這之前設想過，但是完全確定是在剛剛。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J4VC4iLU

之前，科米就有試過像媽媽那樣有條理地去思考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dUnYyp52

結果大概是這樣: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NLu7hEtk

首先，媽媽的瓜子臉和自己的栗子臉長得不像，這是很清楚的事情。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0gmC3f3F

再來，「媽媽一個人把我生了下來」。這件事怎麼想就是不大對勁。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fbAUqoBf

總之，自己大概不是媽媽生下來的。結束。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boQ99OZe

今天自己的思考被驗證了，科米甚至感到一點雀躍。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wbqiMvG3

科米也很高興媽媽沒有為了自己而編造故事，因為那樣就不符合她的作風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1dX9RVOE

她帶著幾分驕傲地看向自己的媽媽，卻發現對方的話似乎還沒說完。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EMtUyRCv

「你的父母，怎麼說呢?他們沒辦法達成義務，所以把你送給我。」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BYPMcSBu

義務?這個詞在科米心中升起疑問。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qe2t3aat

由媽媽口中流出「義務」兩字時，科米感覺到身體裡有某個部分開始共鳴，就像理化課看到的頻率相同的音叉。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ryp12cGj

「社會給了人很多義務和責任，越多責任或是義務，自由就越小。」媽媽緩緩吐出這些字。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tGUv5o3r

自由越小，幸福的資產就越少。科米自己在心中補充。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kHw1AHhs

媽媽只說了句子的部分，但是科米有在媽媽的筆記本上讀過完整的句子。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oFSnYIPL

科米不知道那是媽媽自己寫的，或是她從哪裡抄來的?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cBtoEXQL

第一次讀時，科米並不明白，但是清楚地記了下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6kzZdRrv

再次從媽媽的口中聽見這個句子，科米感覺自己突然理解當初看不懂的一切。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wEzyT2zM

是自己成長了?還是媽媽的口吻裏頭有文字無法提供的暗示?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PDOkd2rJ

總之，科米懂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6e9O8W0w

「而你的父母和當時的我，三個人都有付不起的責任。」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YCv2kjNR

科米點點頭，要媽媽繼續說。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Pgyq6sFo

「他們困在社會底層，付不起照顧好一個小孩的責任。」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LV1pFHdV

媽媽的說法在當時聽起來很含蓄。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Epn8eqZn

「我不願意將生活和另一個人分享，所以沒有生下孩子的機會。而生了孩子卻照顧不來的他們，看見這個機會，把妳送給了我，讓我完成我的義務，她們也完成她們的義務。」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cEUxJDGc

「什麼是義務?」科米問。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Go1Ouphp

媽媽停頓了一會。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330i2IGb

科米後來回想起那天，意識到當下媽媽應該正準備回答有關自己親生父母的問題。然而自己卻問了完全不同的問題，才使的媽媽有些意外吧?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3pM7oIxF

但是直到今天，她還是對親生父母的事不感興趣。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Kwj7KN95

確實是沒必要知道。科米在19歲，或更遠的未來，依舊是這麼想的。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Ixbt4egn

她好奇的是媽媽口中的「義務」的事。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ULJe3hXG

「我作為一個女性，至少要養育一個新的人類，這是我的義務。她們作為一個家庭，要確保每個成員的安危，這是他們的義務。」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j8O8OQcP

這不是科米所問的，但是媽媽的回答還是讓她理解了。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Jgrmvsiy

後來科米也依靠自己的學習，尋找到更多有關義務的知識。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cb23XNpq

「不達成義務的話，會怎麼樣?」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VdkzCC5q

科米不太確定自己當時為何會這麼問。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45Mi07o5

但是她有感覺，如果再讓自己回到那天，她還是會在一樣的情境下，問相同的問題。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ZCAUnWQu

「生活會變得非常、非常痛苦。」

ns 15.158.61.20da2

科米的過去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