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幸福的!」
「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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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她笑靨如花,說等過完年就跟我回家見家長,她摟著我的手,在我耳邊叨叨絮絮的說著她該準備些禮品,又說上門那天該化什麼樣的妝容,穿哪種風格的衣服……說了好多好多。最後,我們坐在沙灘上,她靠著我的肩,望著大海,「你爸媽,會喜歡我的吧?」「會,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我將她摟在懷裡,虔誠的吻著她的眉心,就像之前曾經做過的無數次的動作,在未來的日子裡,我也同樣做了很多很多次。在那之後,我們趁著夕陽未落,趕緊去放了最後一批天燈,我寫「願她一世歡樂」,她寫「生生世世,直到永遠」。我看完還笑說,既然今生是我先找到你,那來世就換你先去等我囉,她笑著說好。
婚禮前一天晚上,你說你要早點睡,明早才有好精神做最美的新娘,我們只聊了幾句便互道晚安了,但若是知道這是我們最後的談話,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結束的。隔天一早,收到的不是來自親朋好友的祝福,而是你葬身火海的噩耗,一瞬間萬念俱灰。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接受這件事,不是沒想過一走了之,但望著來來去去的車潮,我又想起我們曾經的約定。你說要是某天我們沒辦法白頭偕老,那留下來的那個要記得幫另一個人看遍這世間的風景,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刻重逢之時說給對方聽。
那之後,我不再渾渾噩噩的度日,而是讓自己慢慢恢復以往的生活,但在無人知曉的夜晚,我還是會拿起我們的合照,和你說說最近的生活,讓你知道,我有好好過日子,你有聽到嗎?不過你沒有聽到也沒關係,我已經看完這些風景,準備好要去見你了。
坐在籐椅上,吹著海風,懷裡抱著相冊,搖啊搖,搖啊搖,嗯…累了,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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