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x5D9QC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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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氣氛。
籠罩在穆清風跟展意翔之間的氛圍，讓展翊苓想不察覺都難。
「阿翔，還有東西沒拿到嗎？」幫展意翔收完東西出來的展翊苓看著門旁的展意翔，並順著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後決定快點走人。
「恩……」雙手握了握……握了握的放開再握，除此之外，展意翔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當穆清風發現他時，以及當穆清風兩眼直望向他時……那臉上所浮現的歉疚看得展意翔真的不知道能回他什麼。
那愧色莫名，更是讓展意翔覺得有股名為憤恨的情緒不斷孳生。
他不是穆清風的誰，也沒資格管穆清風想跟誰再一起，更無法阻止穆清風不要接受沈祭禮的吻。
哪怕沈祭禮的吻根本毫無真心，純粹為吻而吻的吻，讓好奇沈祭禮為何而來的他在打開門縫看見的那剎那仿如遭雷劈，更再見到穆清風為此而迷失時更是有如針刺的螫了滿身！
果然……只要有沈祭禮在，穆清風就會忘了他……那現下為什麼又要這麼看著他？好似那吻不是他所願意、好似那吻不是他所期盼……
他一點也不想當沈祭禮的替代品！
終於知道穆清風為什麼在那幾天裡變化如此之大，原來……他很可悲的成了穆清風擷取沈祭禮柔情的替身，所以才會在那幾天裡由著他毫不推拒……可惡！
「展意翔！」驟然閃現的悲哀以及瞬間甩門的砰然巨響，再再都讓穆清風心驚。
急忙衝上去拍打關起的大門，更立刻旋開門把進屋，更是剎那撞倒正在門後準備打開門的展翊苓。「展意翔！我、」完全顧不了被他撞到的展翊苓，他現在只在意拎著行囊扶起展翊苓欲走的展意翔！
穆清風的急切以及那想解釋的舉止，教展意翔不禁頓住。
他知道不該留戀，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穆清風想告訴他的話。
所以他等著，等著穆清風接著會說出口的字句，由著姊姊拉扯著就是不走的等著。
「我……」憑著衝動留下了人，可穆清風卻不知該怎麼說出心裡的焦躁，「我……」只能不斷的重複發著單音，無措的在心底翻騰。
緩緩閉起了眼，展意翔阻絕自己不再見到穆清風的身型。
因為不這麼做肯定走不了，「謝謝老師這幾個月的照顧。」所以在閉眼的同時彎下了腰，誠心的說出代表道別的這句，並在說完後，由著姊姊拉著不抬頭的走出大門。
「展意翔！」
卻沒想到步出門的那剎那，手腕竟被穆清風抓了住，跨出的步伐也因此被迫停下。
這阻止讓展意翔不得不回頭，也因此不得不張眼看見穆清風惶然的神色。「穆……」那表情震得展意翔不知所以，教他怎也邁不開步伐的僵在原地。
「穆清風！你到底想怎樣？」看不下去的展翊苓立即拍掉穆清風緊抓展意翔手腕不放的那手，更是氣急的怒吼。而這一吼，集了所有的怨憤以及方才的惱怒，還有對自己瞎了眼的氣恨。
原以為穆清風是因為情傷，所以才會在外租屋而居，沒想到卻是自己一頭熱的想像！
在下車的那剎那、在見到那人的那一瞬，展翊苓再度後悔送弟弟到這！
就因為自以為療著情傷的穆清風不會跟那人再有所牽扯，而依那人的個性也不會到這裡來找穆清風敘舊，沒想到一切全都是自己過於盲目的美好假設！
她絕不能讓弟弟繼續住在這裡，不管那人會不會再到這裡找穆清風，她都不會讓弟弟再住下！「去找沈祭禮！別找我弟！他禁不起你的玩弄！」光他來的時間如此湊巧、光他的背影同那日急速消失在迴廊轉角的背影如此雷同，就夠她端出姊姊的架子硬逼展意翔離開這裡了！「阿翔！走！」
「姊！」姊姊的急迫讓展意翔打心底不願，更再見到為那話而渾身一僵的穆清風時腳步更是無法邁出。
「走！這裡根本不適合你住！」展翊苓完全不管展意翔的意願，硬是扯著高出她許多的展意翔離開。「我是傻了才會忘了他們是一對！忘了他們這種禁忌的關係會對你造成不良影響！」
那話聽得展意翔不得不挪動腳步跟著展翊苓走。
不是因為會對他造成不良的影響，而是前頭那句他們才是一對……
展意翔戚然一笑。
他果然不能看見穆清風，因為倒印在雙瞳裡的穆清風輕意的就能改變他的決心、輕意的就能讓他忘了方才的決定……決定要離開這裡，不再可悲的由著穆清風摘取他的柔情幻想成是沈祭禮的情意……
「我沒有玩弄他！」
穆清風突來一吼，不止吼住了展意翔的步伐，也吼出了展翊苓的恨意。
「你沒有玩弄他！你只會傷害他！我就是怕阿翔受傷害才會把他帶到你這，結果呢？你非但沒保護他還讓他為了救你受傷！穆清風，你傷了我還不夠？還要把阿翔扯下來？我真是瞎了眼的看錯了你也愛錯了你！」
「姊！」展意翔一把抱住情緒激動的姊姊，再安撫她的瞬間更是錯愕的聽進那話。
原來……姊姊所愛的人是穆清風……
「傷了妳我道歉，因為我真的不愛妳，我不想讓妳抱有幻想再來破滅。」展翊苓的指責穆清風全盤接受，因為他真的對展翊苓激不起任何的情愫。「可是我真的沒有玩弄展意翔，我更不願見到他為了救我而受傷，我寧可受傷的人是我不是他！」卻對展翊苓不該有的指責全力辯駁。
就因展意翔那神似Hidden的神情一直牽動著他的情緒，讓他想把展意翔帶離Hidden的框框，不讓展意翔嚐過他所嚐的苦，受過他所受的傷……
穆清風的話讓展意翔不禁一震，抬眼瞧見他的表情時更是五味雜陳。
同樣的，為此而驚駭的展翊苓亦是撐大眼的看著，想從穆清風的臉上看出虛偽，卻瞧見了他一臉的認真。
「你騙我……」展翊苓一直將目光停駐在穆清風的臉上，希冀能看出一點點的異樣，「不然沈祭禮為什麼要來找你？沈祭禮為什麼知道我們今天會回來？連幾時幾分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是你告訴他的還會有誰？你知不知道那掉落的盆栽根本就是刻意的人為！而動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沈祭禮！所以那傳言是真的！想對阿翔不利的人就是沈祭禮！」更在吼完心中的疑慮後死盯著穆清風不移。
「不可能！」展翊苓的指控讓穆清風想也不想的反駁，「uncle不是那種人！」卻沒想到這駁斥竟說出了他跟沈祭禮的關係。
「uncle？」
這坦白換來了兩人的同時驚呼，更是打破uncle要他不准說的要求，「我了解uncle，他絕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但為了替uncle洗刷冤名，穆清風反而覺得坦白了這層關係更能替自己增加對uncle保證的可信度。
「沈祭禮是你uncle？」
「是。」
「他是你……」
「我父親的弟弟。在我父母雙亡，所有親戚忙著撇清跟他們的關係並跟他們所遺留的負債畫清界線時，只有uncle無條件接受我。那時我才國三，是uncle給我無憂的環境長大……」也是那時uncle給了他Hidden這個名字，要他一切從頭開始，隱去以往的不快重新出發。
只是他怎也沒想到……重新出發的開始亦是再度跌回幽暗角落的開端……
看著誠實無偽回答著自己問題的穆清風，展翊苓震驚過後開始思考，「就算是這樣，我一樣不能讓展意翔冒險，畢竟事已有開端，而且……也為了你受傷。」不明白沈祭禮為什麼要刻意隱瞞他跟穆清風的關係？更開始懷疑，一年前就入校任職的穆清風是不是跟沈祭禮暗地裡有著她所不知的協議存在，所以她怎也要展意翔搬離了這個地方才能安心。
「就因為是為了我才受傷，所以我更有義務照顧展意翔到好為止！」展翊苓的堅持讓穆清風難得激動，更是扯著展意翔要他表態。「展意翔，你說是不是？是不是該留下來讓我照顧你到好了為止再走？」
穆清風的焦急看得展意翔動搖，而那雙扯著自己雙手的溫熱更是讓展意翔不想失去。可一想到穆清風對沈祭禮的情意，以及急著替沈祭禮辯解的態度，讓展意翔怎也發不出聲音允諾。
因為他不想……不想再當沈祭禮的替身。
原來沈祭禮是穆清風的uncle，所以穆清風才會每每在面對沈祭禮時出現那種表情……那種比哭還難過的表情……因為穆清風知道沈祭禮不會回應他的感情，卻又無法自主的想要得到沈祭禮的愛情……他一點都不想要穆清風退而求其次的情感，他只想要穆清風對他的真情真意……
「展意翔？」驀然怔愣住的展意翔讓穆清風心慌，「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還是……因為我害你受了傷，所以不願意留下來讓我照顧你？」那不願的神色讓穆清風瞧得心焦，著急的想留下展意翔，卻不知道該怎麼才能留下他。
「走了，阿翔。」展翊苓扯著顯然動搖了的展意翔就走。
雖然她從穆清風的臉上看不出半絲虛假，但不代表他所說的就都是真的。所以展翊苓不願讓弟弟再次冒險，更不願讓好不容意要離開的弟弟留下。
這次的事情已經讓她膽戰心驚，再加上學校那方何時會有人通知母親她根本無法預防，如此剩餘不多的心力下她決定把弟弟帶在身旁自己顧著、守著，因為她經不起弟弟再次遇上狀況，光這次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同母親說明！
「展意翔！」
隨著展翊苓的拉扯，展意翔那欲走的步伐看得穆清風想也沒想的再次扯住了他。「留下來……」
那似哀求的語調當真讓展意翔走不開，尤其又再瞬間恍然明白自己對穆清風所抱持的情感為何時更是邁不開腳步離去。
可是他能留下嗎？他已經清楚自己想要的，所以他還能留在穆清風的身旁嗎？
留下，只會讓他變得貪婪，更有可能為此而想要從穆清風那裡得到更多更多，所以……他能留下嗎？
呵，終於明白穆清風為何每每都是那種表情了，因為得不到的想望會變成無邊無際的渴望，而後啃著心噬著情……
「留下來……好嗎？」
欲哭的表情、哀求的軟調……展意翔怎也走不開！
「阿翔！」突然空了的手心，讓立即回眸的展翊苓怎也不願相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入眼的相擁身形讓展翊苓想也沒想的放聲嘶吼，「穆清風！快點離開我弟弟！」更是動手扯起抱著的兩人。「我要告你犯罪、誘拐！」然扯不動的心惶讓展翊苓完全沒法冷靜思考，「你一定是跟沈祭禮一夥的！一定是沈祭禮計畫要你來誘拐我弟弟，好趁此綁架、好趁此要求贖金、好來填補你父母親遺留的龐大負債！你根本就是偽善者、罪犯！」亂了心緒的展翊苓把從母親那裡聽得的、把從方才穆清風自己所說的，攪和成她能接受的前因後果全數吼出。希冀一切就如她所想，那就能同母親說明，亦能解釋眼前她怎也不願去相信的事實！
就因她從小看到大的弟弟臉上出現了她熟到不能再熟悉的神情！
那和著惶惑、不安、心疼、不捨等等的情緒下所揉出的滿足表情，讓她不得不相信展意翔竟然同她一樣的……愛上了穆清風！
「姊！」如此口不擇言的姊姊讓展意翔詫異，更讓懷中人緊繃。「穆清風他不是偽善者更不是罪犯！想犯罪的人是我！」讓他心疼的縮緊雙臂給予安慰，更是對著自家姊姊毫不客氣的駁回，「他從沒有誘拐我，妳不能這麼隨便誣衊他！」想著遇上穆清風後的情景，想著穆清風打一開始便對自己冷漠的段落，更想著在那VIP房裡燥熱的動情……真的想犯罪的人是他不是穆清風！
「阿翔！」展翊苓難以置信的撐大雙眸。
睇著一向好脾氣順著他們的弟弟這回竟是動了肝火，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外人……「穆清風！你到底對我弟動了什麼手腳？給他喝了什麼迷湯？」真的讓展翊苓無法接受！
「我沒有……」如此歇斯底里的展翊苓當真嚇到了穆清風，倘若沒有溫暖的臂彎支撐、倘若沒有堅固的胸膛可靠，穆清風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麼替自己辯白。「我什麼都沒有做，而且妳說的那一切全都不是真的。」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姊！」意外的看著舉止如此失常的姊姊，展意翔難以想像一向同母親那般冷靜的姊姊竟會如此激動嘶吼。
他很想過去抱著姊姊給她安慰，可姊姊流著淚所斥責的人卻是更讓他打心底心疼、不平。
就因為他無妄受到姊姊的莫名指責，讓展意翔想要安慰他的心更勝於姊姊。所以他繼續站著沒動，雙手則悄悄的施力攬緊懷中人，「穆清風真的沒有騙妳，他從沒對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一切……全都是我自己想要的。」更以言語的相挺來安慰著。
「你騙我……」那在乎、那保護，展翊苓早已見過，只是她怎也沒想到弟弟竟會陷得如此之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再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當爸媽聽到你這句話時他們會怎麼想？」如此快速的讓展翊苓無法防備，更不願相信保守的父母親見到這情景會是怎地震驚！「你怎麼可以這麼傷他們的心？他們一心冀盼你成家立業，而你現在告訴我你想要的一切是、是……你要我怎麼回去面對他們？」甚至承認這個錯誤開端的推手就是自己！
「姊……我知道我說什麼……」很明白方才的話對姊姊造成多大的打擊，但展意翔寧可現在挑明自己的心境讓姊姊明白，也不願欺騙愛他的姊姊！「愛一個人沒有理由……我想妳明白……愛了就是愛了……」
這話，震得穆清風驚惶抬頭。
對上展意翔那雙不知何時俯視而下的雙眼，那瞳裡的認真險險讓穆清風踉蹌跌地。
若沒那結實的臂彎護著，穆清風真的會跌坐在地上驚愕的看著展意翔。
愛了就是愛了……好貼切的一句，卻是極不適合展意翔說出的一句！「展意翔，我……」
搖了搖頭，展意翔搖了搖頭阻住穆清風將說出口的話。
他知道穆清風要說什麼，就如同他明白穆清風愛著沈祭禮的心情。
愛了就是愛了，無法選擇亦不能選擇的就是愛了，說不出原因也道不出緣由，更阻不住自己的……愛了就是愛了……
「以後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不奢望姊姊支持，但我希望姊姊能理解、明白我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我要留下，一直到畢業前我都要住在這裡，不要攔阻我，好嗎？」展意翔堅定的看著姊姊，期望能在自己選擇的這條坎坷路上有些許平順。
不敢想望穆清風會愛上他，但……至少讓他擁有一個不會反對的力量，好支持他撐過這沒有未來的青澀之戀。
那希冀的眼神看得展翊苓崩潰痛哭，不願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所愛的弟弟竟一瞬間長大，成熟到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可她真的不敢想像當父母親知道後，她是不是承受得住他們的責難？怪她沒保護好弟弟、怪她讓他走岔了路……
「謝謝妳，姊姊。」
但當這句輕輕的道謝入耳，伴著暖暖的擁抱攬著自己時，展翊苓知道自己將妥協甚至無條件支持。
因為……展意翔是她最愛的弟弟，所以她怎也無法狠心拒絕，只能由著他走上這條不該的情路……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PRwppP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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