呪醫師 -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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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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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朝九旒和煙錦兩人正在山上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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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能夠看見紫紅晚霞之外，還能看見微微的沙漠。原來從一般人的眼光中，海棠漠是這樣的存在，什麼都沒有的黃土，也難怪沒有任何人會想要跨越邊界，來到這個神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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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朝九旒努力在這片沙漠之中找尋自己家鄉的痕跡，但是她什麼也看不到，黑暗之中只是一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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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掌握著若即若離的關係，中間卻有許多曖昧不明的部分，但是小丫頭到是義無反顧的，繼續抓著他的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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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拒絕她，卻又不想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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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去了。」煙錦打算起身，卻又被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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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搖搖頭，「再待一下，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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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約了見人。」煙錦笑得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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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又是上次那個很帥的大叔嗎？」朝九旒眨眨眼，「那個人有種高冷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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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北方的龜武族神獸。」煙錦拉著她起來，就連她的手摸起來也這麼的柔軟而小巧，讓他捨不得放開。「但現在已經是個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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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願意成為人，而不繼續做一個神獸，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呢？」朝九旒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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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找到了成為人的理由。」煙錦看著朝九旒，似乎從那個單純無害的臉上找到了些許的希冀，但是他卻無法直接回應這段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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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體內擁有靈能力者血液的關係，在人世活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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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為了她留在人世，她只會更痛苦。不僅她會因此而受苦，孤獨一人，她還有可能因為失去他的生命而感到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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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要她自責，更不能讓她孤獨一人。所以他們之間，不會有一個完美的選擇，能夠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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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就讓她覺得他自私也好，想要避開這個人類世界也好，想要長生不老維持原本幾千年的壽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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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還很年輕，還有機會可以遇到自己的摯愛，還有機會可以轉圜，不需要為了他犧牲太多太多寶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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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輕易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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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的表情似乎有點受傷，或許是意識到他不會為了自己而留下，但沒多久自己消化了情緒後，就重新揚起笑，「沒關係，煙錦大人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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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終於完全暗了下來，兩人從石頭山下來，他果然在山腳下看到了正在等待兩人的赫連月，看到赫連月的時候，朝九旒很慌張，擋在赫連月面前對著煙錦說，「煙錦大人！他……他他是好人……不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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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煙錦笑著拍拍他的頭，回頭問赫連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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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們希望是這個月的十號的申時。」赫連月說，「那天晚上戌時左右是天門大開的時機，可以能夠通過的神獸可以超過百人，我們也剛好可以再進行一次迎神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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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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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朝九旒一臉傻樣，「什麼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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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月看著朝九旒，雖然對於煙錦沒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代表了他對朝九旒絕對是疼愛有加。「……此外，您不能將海棠漠的事情，告訴同族的其他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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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煙錦點點頭，這才打算回覆朝九旒的問題，「我要送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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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朝九旒看著煙錦，一臉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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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人的解釋之後，朝九旒恍神了一會兒，終於理解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沒想到昴大人願意退讓，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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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十號的申時左右會帶上這小鬼回去。」煙錦也沒多說什麼，拍拍朝九旒的頭，明顯的感覺到赫連昴對於這個動作感到不自在，眼光也不自覺的停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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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阿爹讓我帶給妳的。」赫連昴給了朝九旒一點錢。「吃些好的，妳這幾天下來，人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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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多謝月哥哥。」朝九旒點點頭，笑著揮揮手，送赫連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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