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內,穆碼不斷按耐自己的情緒,自己的無能而差點害死圓螢,民眾的無知而聽著冷嘲熱諷的說話,牽動了他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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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屬於這裏,只是尋寶廈讓他捉緊了一絲的熟悉感,碼仔兄妹的互動讓他忘卻纏繞在身邊的巨大謎團,原本自己是誰根本沒有太重要,可植蓮莫名其妙的出現,碼仔兄妹的忽然消失,此刻的他心中再次迷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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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爛透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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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走回到剛才那個窄巷,撿起了幾乎不似人形的虛擬管家,尋寶廈仍有大量的士兵待命,此刻他絲毫不在乎,從中取回了那顆芯片,那是人工智能的核心。 「希望雷春風那些證據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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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冷靜,情緒會阻礙思考。」現在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首先要收集情報,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慢慢釐清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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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靠近,兩個搖籃士兵走進窄巷。「底層真是…有夠爛。」嫌棄地四周觀察,其中一人提醒著可能還有的人潛伏,認真檢查著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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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老伯,不也是一個部隊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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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搖籃都不用出動,潰碼士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一槍,不也搞定。」他拿著槍瞄準模仿著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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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的,可能槍都不用,殺蟲水就已經搞定了。」隨後竊笑著拿起地上的小石頭,隨手砸爛附近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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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吩咐了,盡可能清理他們…屆時別抱著玩樂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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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一定盡好本份,他們生在這裏,倒不如死掉好過。」下一秒他們幾乎同時瞪大雙眼,倒地後還在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剛感受到疼痛隨即便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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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媽的冷靜。」蓮花片在空中盤旋,甩開血水腦漿,旋轉一圈後回到穆碼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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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都懂…老伯。」穆碼緩緩動身,慢慢從陰影裏走出到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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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是這種人,我相信你的遺志一定會承傳下去,但那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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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暴力不能從根源解決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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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之前…我要讓那群人體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以暴…制暴!」穆碼積累已久的情緒,在心中翻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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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在錯誤的程式,成為混亂的代碼,有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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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樓層回收著無人機的士兵發現似乎盤點錯誤,再次重新盤點後發現幻影無人機數目越來越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赫然聽到中庭有人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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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現在中庭,警戒! 重複,有人出現在中庭!」那個指揮的平頭軍官也從洞口中俯瞰下去,披著黑色大衣蓋著兜帽完全無法看見臉的人站在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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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樓層原本搜索著的士兵全部舉槍指向穆碼,示意他舉手投降,但他依然無所畏懼站在原地,四周的屍體已被移開,血漬瓦礫依舊殘留在旁邊,積水混雜血水與泥濘,地上水中的倒影映照著穆碼的臉龐,水面的波動不止猶如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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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有序的士兵在各個樓層舉槍指著他,他慢慢抬頭看著最高處的軍官,獨自開始傻笑。「這就對了,你們全部人好好低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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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此刻烏雲散去,陽光直直照射在尋寶廈「每個人也生而獨特,所以我們也一樣平凡…所以,別以為自己可以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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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揮中心另一邊的木易政宗,聽著通訊的回報「是那小鬼嗎…」忽然間身體感受到一下雞皮疙瘩,隨後像是海浪般一浪接一浪,感覺越來越強烈,由雞皮疙瘩逐漸感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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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事情不得了的木易政宗立刻走出帳篷,中心所有電子設備也失靈,備用的無人機,載具也不受控制開始亂跑,木易政宗立刻盯緊洞口,卻沒有預期的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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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打算…景三,這小子比你還要瘋呢。」意識到無法阻止的木易政宗只能無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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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無人機不知不覺已就位貼著尋寶廈主牆支柱,穆碼在一聲陰笑後爆炸四起,下一刻,幾乎整個滲水步行區也感受到劇烈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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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要炸掉整個尋寶廈嗎!? 」平頭軍官心中一震下令立刻開火,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無數驚恐與吶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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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上方地面迅速地裂,震動幾乎讓所有人站不住腳,周遭地面開始下墜,平頭軍官在墜落的前一刻捉緊旁邊的步槍,瞄準了下方的穆碼,子彈射出後平頭軍官心裏想著「中了!」隨後在空中閉起雙眼墮成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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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寶廈瞬間倒塌,作為上層支柱的建築倒下,指揮中心所在的上層停車場瞬間出現大量的裂痕,洞口開始逐漸擴大,震耳欲聾的聲響讓其餘封鎖線的人們亦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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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震嗎?」連維持周遭封鎖線的委員會執法人員亦面露恐慌,聯絡指揮中心卻沒有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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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鐘,整個停車場以及附近的馬路商舖全部下陷,大量搖籃士兵瞬間死傷慘重,還在盤旋在半空的直升機,女主持一瞬間目瞪口呆,在定格了兩秒後整個新聞直播被立刻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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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尋寶廈附近的下層居民全都到了避難所而上層預先的驅散封區的關係,受這次爆炸波及的幾乎只是位於指揮中心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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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與震盪持續了數分鐘才逐漸平息,避難所裏玲號依舊全神貫注,竭盡所能急救福華,在震盪中依然平穩著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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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趕往避難所的王叔他們從蹲下的身姿回過神來,在陰暗的下層區中,光芒是如此明顯。雖他們不能直接看見尋寶廈,但從大概位置知道,陽光從那邊缺口處湧入。
「尋寶廈…」眾人心知尋寶廈倒塌了,王叔督促眾人不要停下,但自己依然不忍心回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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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靜後的廢墟,穆碼掀起蓋在自己身上的鐵皮,咳嗽一聲從喉嚨中吐出灰塵,跌跌蹌蹌踏著碎石,注意到剛才的軍官露出半顆頭顱,就在自己的不遠處。
「想不到我走到這邊也被波及了…」
他俯下身子對著已經死翹翹的軍官低語道「你以為我真的會傻傻的與你們同歸於盡嗎…剛才那個只是幻影。」
穆碼看著眼前的廢墟,慢慢抬高手,傾刻間四周的礫石再次開始抖動,型號各異的無人機衝破瓦礫,破土而出飄浮在廢墟上空。
「怎麼比我想像中少…也罷足夠了…雪…」 穆碼看著自己的後方沉默片刻,隨後看向空中,把有發送訊息功能的無人機呼喚到身前。
這些應該夠抵禦普通的執法人員,不過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再打滲水步行區的主意,留給王叔分配吧。
「植蓮…我一定會記起你。」
「但抱歉,再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城市的。」穆碼逐漸遠離廢墟,朝著暗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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