呪醫師 -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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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關上門，朝天關和象牙丸馬上湊上前去，想要知道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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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殊搖搖頭，端了一碗完整的食物出來，溫度都涼了，看來朝九旒還是不願意吃東西。「還是不太吃，已經第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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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就是婚禮了，這幾天還得試衣服、選首飾，妳跟她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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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但是她說自己死都不嫁。」朝九殊表情擔憂。「我實在勸不動，你們要的話，也進去勸勸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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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因為發生的地方在偏遠的黃旗山，並且被族人美化成赫連昴與呪醫廟合力捕捉到煙錦大人，並且完成儀式。朝九旒更是不容忽視的最大功臣，所以人們不知道她為何傷心難過，反倒是祝賀和謝禮一個個堆在家中，讓人看了更是心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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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朝天關和象牙丸於是又端了食物，走進朝九旒的房間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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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呆坐在床上，看著外頭的陽光，什麼話也不說，紅腫的眼睛，飄忽的神色，消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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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妳沒事吧？」象牙丸小心翼翼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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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沒有看象牙丸，只是默默的捏著手上的項鍊，那顆星彩透輝黑曜石，黑色的外表裡頭，卻有金沙流動的樣子，就像極了煙錦大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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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過了一世紀這麼久，象牙丸終於得到回覆，朝九旒默默的回答：「我沒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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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靜謐得像是什麼都沒有，朝九旒就像是不存在那裡，她的心神好像從那一天起，就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去了很遠的地方一樣，看得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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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二十日的婚禮……」象牙丸鼓起勇氣問，「這個婚禮是赫連昴大人欽點的，我們也不敢不從，妳也不想讓阿爹為難吧？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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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沒說話，只是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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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關皺皺眉頭，很艱難的說。「月也是無辜的，妳也知道的吧？當初我們真的以為就會像月的要求那樣，真的平安的送煙錦大人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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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又過了很久，朝九旒這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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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對話節奏真是讓人難以忍耐，朝天關和象牙丸面面相覷，幾乎有點失去耐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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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沒想到朝九旒開口問，「煙錦大人，他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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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關和象牙丸面面相覷，阿爹不准他們告訴朝九旒任何關於煙錦大人的訊息，所以他們什麼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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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開始上任，每天晚上開始討伐境內的妖怪，有了煙錦大人之後，處理的速度快了好幾倍不止。」突然傳來了靈巧清脆的一女聲，垣陵打開了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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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陵……」朝九旒眨眨眼，看到了昔日好友的到來，卻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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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沒事。」垣陵抱著朝九旒，回頭和其他人說，「讓我陪她說說話吧，哥哥們都別擔心。」於是朝天關和象牙丸這才緩緩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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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為難了妳。」垣陵嘆了口氣，「雖然本來是要割捨的情感，但如今變成這樣的局面，倒是能夠常常見到面了，這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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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讓我見到面的。」朝九旒忍不住淚如雨下，「我二十號就要嫁給赫連月了……而且都是我把他害得這麼慘，我怎麼有臉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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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見了煙錦大人，也有可能會讓呪醫廟都陷入危險之中。」垣陵擔憂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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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幾天，赫連昴一直不斷針對呪醫廟挑刺，如果她拒絕這場婚事，恐怕會讓阿爹更為難，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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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還真殘忍……」垣陵用力的嘆了口氣。「雖然我身分低賤，不能接近結界廟，但是朱司空以儀行師的身分，經常出入結界廟服侍，要不要替妳遞給他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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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朝九旒擦擦眼淚，「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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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是朋友啊。」垣陵嘆了口氣。「就算所有人都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我也會全力支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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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陵……」朝九旒起身，「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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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天這趟是月哥哥拜託我來的。」垣陵又嘆了口氣，「希望妳不要怪他，他真的也很無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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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明白他，也不會怪他。」朝九旒勉強自己起身坐上書桌，開始提筆寫字，但因為多天沒有吃東西，自然身體疲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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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至少妳還是得吃點東西的，妳要是折磨自己，就是折磨煙錦大人。」垣陵順道拿起了一旁的餐盤，扶著碗給她，左手手臂上積屍灰綠色的臉龐似乎浮現著不開心的表情，「妳看，積屍也擔心九旒姊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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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陵，還有積屍。」朝九旒點點頭，摸了摸積屍的臉。「真的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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