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隨著放學的鐘聲響起，莎莎、小雅和程昕三人一起走回偏僻的紫鳶宿舍。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CeBgQff1
「莎莎，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呢。余聽說嘍，你居然跑去跟三王子的人吵架。」小雅開玩笑地提起中午的事情。
與一旁的紅髮女孩不同，黑髮女孩程昕對此可氣壞了，「難以置信對吧，居然把自己捲進去。」不聽自己的勸阻就算了，莎莎最後居然還把自己留在餐廳，罪加一等。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OPl476ns
「我、我就看不下去嘛。一群男生包圍一個女生⋯⋯，看了就討厭。」莎莎為自己辯解試圖得到程昕的原諒。
「那樣確實會讓人反感呢。」小雅戳了戳莎莎的左臉頰，「但是呀莎莎，不是每個時候都應該英雄救美哦，今天事情十個同學大概有十二個會阻止你。」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RzxJr2GW
「沒錯，你再沒頭沒腦的亂搞會連我跟小雅都遠離你喔。」知道莎莎的好意，程昕稍微原諒莎莎。
「欸？程程就算了，連小雅也一樣嗎？」
「就算了是甚麼意思！」
「冷酷、無情、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莎莎邊說邊擺起pose。
「你、你突然胡說些甚麼啦⋯⋯」莎莎的話太過莫名其妙，聽得程昕都懶得生氣了，感覺對他生氣也是白生氣。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0jC1HjOT
小雅咯咯笑，「呵呵，程程應該沒有可愛迷人哦。下次要找對台詞呦，莎莎。」
「喂！」
莎莎學起收到命令的士兵做了舉手禮，「收到！」
「喂！」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827NmDIJ
「我不想理你們了⋯⋯」沒錯，生氣就輸了。程昕開始自我催眠。
「抱歉、抱歉，不開玩笑了，講正事、講正事。」小雅摟著程昕的右手，好歹她也是為莎莎著想，在欺負她自己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莎莎，剛剛程程說的沒有錯，只要是牽扯到莉莉亞同學與貴族的事情都不要去干涉。就算是余也會阻止你的，這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余輩這些局外人好。」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5JaWfxr8
「我知道我們不該與那些貴族有關係，不過再怎麼說，看到同學有難時也不該視而不見吧？」
「不是我們對她冷漠，是她讓我們對她冷漠的，莎莎。」說完，程昕把不知何時偷偷貼上來的小雅推到莎莎那邊。
「哇嗚，沒想到程程羅西拉語說得那麼好，明明是新羅人的說。」莎莎的話再次告訴程昕，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0VmqYpYS
位在世界地圖極東的新羅人與極西的彌生人是少數不信仰光明之神的人類文化。因為地理隔閡的原因與中央大陸的文化有極大差異，其中語言與文字上的差異最明顯。雖然四、五百年前就有冒險家發現彌生群島，可沒多久彌生政府就以平定內亂為由，鎖國了將近三百多年，一直到近百年才重新開國。
而在開國後用短短百年的時間成為不輸於十二大強國的國家又是其他故事了。
順帶一提，使用世界地圖一詞而非世界，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沒有被探索完全，世界地圖之外依舊是無止盡的未知世界。世界地圖最東邊的大陸為新羅大陸，其東側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有人稱那裡為新世界，因為環境因素目前為止還沒有冒險者成功歸來。
世界地圖最西邊有南北兩塊雙子大陸，由於冒險者在這裡發現很多遠古文明遺蹟，因此雙子大陸又被稱為遠古時代。不過大陸環境險惡，不適合人居住，若要前往該地冒險，就必須以彌生群島作中繼站。彌生群島與中央世界相隔了一片大洋，就算是用速度最快的飛船也需要花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抵達。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jVqXK3yw
「那是當然噠，我又沒有你們彌生那種彆扭的口音。」
「今天很嗆哦，程程。會很多聲調了不起喔，余看是有親愛的學姊用心教導才這樣吧。」計仇的小雅給予程昕搔癢攻擊。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9BI2Sxir
「是愛情的力量。」莎莎調侃說。
「哈哈哈哈，不要連同莎莎也跟著亂說話，哈哈哈，快、快、快停下來，小、小雅！」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zQLybwnQ
「不鬧程程可以，前提是你好好跟莎莎說明一下你剛剛說的話。」小雅鬆開手。
「口、口音嗎？」程昕不停地喘息，快死了。
「當然不是，討打嗎？」
「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哈哈。」果然只有自己沒有資格生氣⋯⋯，程昕的生活還真辛苦。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T0pwDFC1
「哇，小雅好可怕⋯⋯」莎莎說。
「疑？莎莎沒有小雅那種口音耶，還說得比我標準。」程昕似乎沒有學乖，再次把話題扯到口音的部分。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Air4kM2F
小雅把頭靠在程昕耳旁陰沉說，「程程，你確定要繼續轉移話題嗎？莎莎是在大陸長大，說的標準有甚麼問題嗎？」
「可、可是⋯⋯」
「嗯？」
「沒事！」程昕本想說莎莎有個特殊口音，不過太怕小雅的搔癢攻擊就趕緊切換話題，「回、回到正題！會、會說出那句話是因為剛入學時古雷哈特同學就給人一種不要靠近我的氣場，就是那種生人勿禁的感覺，你應該也明白吧莎莎？」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sBKyKjjX
「不明白。」
「呃⋯⋯，那莎莎，你知道⋯⋯，我們學校是以貴族為主的學校嗎？應、應該知道吧？這間學校就是為了貴族子女建立的。雖然現在平民學生占多數，但很多校內活動都是貴族優先。」感覺莎莎還是不太懂，程昕又補充，「下午有很多空堂對吧？那段時間其實是安排貴族的特殊課程，放學時間比較早，也是為了空出時間讓他們辦茶會等貴族活動。」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mwNQ1Jcv
「也就是說這裡不過是貴族的社交場所而已，明白嗎？莎莎。」神無影去無蹤的小雅不知何繞道莎莎身後，看來她也是閒不下的那類人。
「明白，就如大家說的學校就是一種小型社會，我想此時此刻的他們應該會無時無刻都在想如何巴結巴結各家貴族跟皇室成員。」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9gGRIIye
「你、你有必要這樣說話嗎⋯⋯，還有巴結這種話是誰教你的⋯⋯」程昕傻眼地看向莎莎。
「迷之聲。」
程昕無言到想翻白眼，好在她忍住了。「不⋯⋯，不管學校的放任是有意還是無意，都間接導致學校變得跟外面一樣混亂。就跟你說得巴結一樣，他們枝生出一堆派系，某些規模還比社團還大。」
「派系是說保守派、激進派、改革派那些吧？」
「差不多，想不到你懂那麼多。」小雅瞄了莎莎一眼，她十分意外莎莎會知道這些詞彙，本來以為莎莎跟她的室友露娜一樣天真天真的。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jvDEBmK8
「因為政治是我少數會看的東西。」
「真的假的⋯⋯，我超討厭的。」程昕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莎莎。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rO9eP96a
「在今年五王子入學後，大王子外的其他王子都集結到學校了，想當然爾一定會有派系鬥爭。」小雅拉回話題繼續說明。
「一定？」莎莎習慣性抓出一定、必然、絕對等詞彙。
「聽說這個國家會半強制的讓貴族子女在學生時期決定自己的道路，也就是說貴族會在未來跟什麼人相處差不多在畢業前就確定了。」小雅繼續為剛入學的莎莎解釋。「老實說他們做甚麼事情跟余輩這些外人沒有關係，不過這一次比較特別。」
「特別？不會是跟你剛剛說的王子入學有關吧？」
「是的，只要是王子入學，都會讓校園變樣。因為那些貴族學生會想盡所有辦法去接觸王子，哪怕只是說一句話。」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dtR3bbWz
「完全不想靠近這些東西，真的是生錯年代遇到一堆王子。」程昕無奈說道，一想到自己哪天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休學，就完全不想接近那些人。
斯堪德王國規定貴族必須就讀英德爾學院，可是王國與學校卻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只要他們不引起大風波都會置之不理，因為這樣校內一直存在欺凌事件。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6uztJ3P7
「恩。如果今天學校裡沒有任何王子的話，貴族會以共同理念組織結派，再拉攏同儕夥伴時也會點到為止，最多就是進行一場家族決鬥解決。」小雅繼續解釋。
小雅的話讓莎莎回想起中午的事情，「家族決鬥⋯⋯，就是今天中午的⋯⋯」
「一般情況，大家會很樂意被貴族看上，能在貴族家中工作，對平民學生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不過如果有王子出現就不一樣了，在王子入學後，貴族勢必會接觸王子成為王子旗下的一員，運氣好的話⋯⋯」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UJYkS6yM
程昕打斷了小雅的發言，「運氣好的話，就會跟當時大王子在的時候一樣，貴族因為共同理念成為王子旗下的成員，而在貴族旗下的一般學生也就理所當然納入王子旗下；運氣不好的話那些貴族們為了地位在王子身邊暗地內鬥，最後遭殃的⋯⋯」
「最後那些想翻身的平民就會被利用，以金錢或是地位、工作等簡單利益讓平民去做不該去做的骯髒事。對了程程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插嘴的？」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Q0oESiQQ
「這種想法也太悲觀了吧。」莎莎默默說出自己的想法。
「現、現、現在的情況比現在還麻煩喔。」不用看也聽得出來，程昕正在逃避小雅的處罰。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D9SFeFLm
「恩，如果是兩個王子在學校的話，還可以當成是簡單的派系鬥爭，但現在的王子有四位。與其當做多一名王子的派系鬥爭，不如直接想成是少一名王子的王位繼承戰，這樣想的話⋯⋯」小雅的話讓其他兩人沉默不語，大家都在思考自己認為的最悲慘劇本。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LuTWkyKv
莎莎停止無謂的空想，打破沉默說，「可是這跟莉莉亞有甚麼關係？雖然她是公爵千金，但她看起來就是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她應該不屬於任何派系吧？」
「關係可大了，正因為她是公爵千金又不屬於任何派系，問題才大。」程昕大聲駁斥莎莎的想法。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MgYOnkzo
「聽余說吧，莎莎。」小雅雙手合十靠著下巴，「假如，假如說，古雷哈特同學加入其中一個派系，像是時常騷擾她的三王子派系。那依靠她的名望，國家未來的走向大概就會由三王子來統治。」
正因為古雷哈特家族是唯一的中立派公決，且擁有不亞於四大貴族的威望，導致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成為改變天秤的沉重籌碼，隨便選擇任何一方都會影響未來國家走向。
「小雅，你這是什麼意思？」
「余收到的小道消息是，有陣營將她視為藍圖之一，以古雷哈特少公爵的加入作為口號，去吸引其他中立派或是需要她能力的人。」
莎莎很快明白小雅在暗示誰。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XG78jxMj
「這個方法很有效呢，越來越多學生剛入學沒多久就加入派系了。」雖然程昕不清楚小雅的小道消息說的是誰，但她也認同了這個作法相當有效。
「這樣聽起來好像不少人是被騙進去了呢，中午的時候也有聽到有人也是這樣。」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Uwvuudmd
「呵呵呵，被騙進去，呵呵呵呵。」小雅笑了一陣子才冷靜下來。「先不說那些還沒加入派系的人是否願意跟隨她加入某陣營，原本想跟隨她卻被哄騙進去的人，會在知道她加入另一個陣營的瞬間暴動，原本互相牽制的平衡因為他們的脫離導致瓦解。這大概是她不想加入任何陣營的原因吧。」
「不過我中午聽到他們說好像不能隨便跳槽耶？」莎莎腦海浮出帕里巴頓威脅奧斯丁的聲音。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v321XAf4v
「難道小雅也會搞錯嗎？」程昕才剛質疑了小雅一下，就就被她眼神殺。
「程程今天比平常還討打呢。」
「對不起。」
「余覺得余說的應該沒有錯，莎莎你能說清楚中午的事情嗎？」小雅捏了捏程昕的臉當作小處罰。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FVnHSVlo
「我想想⋯⋯，三王子那裡，把一個一年級的學弟騙了進來，學弟知道被騙後就跟他們抗議，然後他們就很不在意地說要退出就退出吧，應該不會有派系會接納一個叛逃者，這樣。」因為距離的關係，莎莎其時沒有聽得很仔細。
「明白了，那余猜想的沒有問題。因為余說的情況是一群人跳槽而不是一個人，能明白兩者的不同吧，人多的優點。」繼續捏臉。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去弱小一點的陣營怎麼樣？雖然一開始會因為追隨者的逃離破壞平衡，但過了一段時間應該會回歸平衡吧，各個陣營的規模也會比較接近。」
「這樣反而會集結更多的勢力哦，莎莎。」繼續被捏臉。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18DtCzkk
「欸？」
「現在最弱小的陣營是今年才入學的五王子。派系不只沒有雛形，主要的副手還是個爵位不高的人來擔任。」小雅的情報網比莎莎想像的廣，「如果古雷哈特少公爵在此時加入五王子派系，她的地位與威望會可以直接空降代替副手這個位置，到時候她的追隨者會更了斷地脫離派系導致戰局更加混亂」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RAq7H0ZH
「她是不是副手有差嘛？」小雅終於放過了程昕的臉頰。
「果然沒有影響到你，你就不會想了是吧，程程。真是的，余以三王子陣營來說好了。首先，帕里巴頓是三王子的摯友，就算古雷哈特加入三王子派，副手也會是帕里巴頓。假設古雷哈特少公爵的追隨者有二十人好了，而其中有一半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服從帕里巴頓的指示，那就算她加入了三王子陣營，也會有十人根據自己的考量不加入三王子陣營。然而，如果今天加入的是沒有人坐鎮的五王子陣營，古雷哈特少公爵就會直接成為五王子的副手。如此一來二十名追隨者就不需顧忌其他大人物，可以直接加入五王子陣營。就算只有九成的追隨者願意跟她加入五王子陣營，只要有人脫離原本派系，整個勢力圖都會變得更加混亂。」
聽完小雅的一大串理論後，程昕只能在一旁睜大雙眼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看到程程你現在的表情余就放心了，還是平常那個程程，真是太好了，還以為人設崩了。」小雅拍了拍程昕的肩膀。
「這句話是甚麼意思，還有那個人設是甚麼鬼。」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z3tnVMyj
「沒想到莉莉亞影響力這麼大⋯⋯。」莎莎輕聲說。
小雅說，「可能就跟余說的一樣，或許得到古雷哈特少公爵時就能宣告得到王座了吧。是說，她跟不參加王位鬥爭的王女關係很好，搞不好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想拉攏她吧。」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9E4Xb7RO
程昕補充道，「這就是古雷哈特同學很多客人的理由吧。」
「原來是這樣，所以才會有一堆蒼蠅成天在她周圍繞來繞去。可是她在班裡沒有這問題吧？」雖然今天是莎莎第一次上課，但在莎莎的印象裡，好像沒有看到莉莉亞跟班上的同學互動過。
「也不是全部的蒼蠅都跟派系有關係，有些只是單純像攀關係，至於我們班的那些貴族，是被拒絕到早已放棄了。」
「只要她還是公爵千金的一天，就會有無數需要攀關係的人出現。」作為窮學生的一員，小雅也有動過一樣的念頭，不過也就只有想想。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i31Ii6U5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還是不能接受，在怎麼說也不至於無視她吧。」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呀，是她讓我們冷漠的。」
「你說的太繞口我直接跳過了。」
「太過分了吧。」怎麼受傷的總是自己。程昕的苦，只有程昕知道。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ZUVfVYbW
「結果到頭來程程也沒說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嘛。」小雅停下腳步，重新歸隊，「總之就是因為王子的存在促使某些貴族做出偏激的行為，考慮到種種原因古雷哈特同學選擇不與人交流。」
「她⋯⋯，她應該很清楚⋯⋯，那些貴族會對平民做些甚麼吧，更何況⋯⋯，是那些被逼上絕路的貴族，沒想到她背負著這麼多壓力⋯⋯」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莎莎明白了多少，他又想到了甚麼。
小雅與程昕從莎莎的聲音感受到各種情感，難過、憤怒、無助、羞愧⋯⋯。被莎莎的情緒渲染的兩人在這之後就沒有說話，後半段的路程大家都在整理自己內心的思緒。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G70LofQ0
可憐的莉莉亞，為了國家放棄太多了。
明明那些貪婪的傢伙只要放棄一點利益她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如果多一個貴族明白她的想法，那她的生活就能輕鬆一點了。
3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fX1mpiH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