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敬甯,我夫妻二人待你不薄,為何你如此心狠手辣?」艾美憤怒問道。
「不,這都怪你們,怪你李一元」說著指了指陳子文,之後又盯著艾美:「還有你,但同時我也該感謝你們,若非兩位的成全,我亦發現不了這裡竟存在著可改變人類的秘密!」
鐘敬寧因憤怒而變得激動起來。
陳子文聽後卻是呆立當場:「我們何時得罪於你?」
「李一元,你知道我認識艾美在先,更知道我喜歡她。都說朋友妻不可欺,但你卻選擇了對艾美下手,直到生米煮成熟飯我才知道,無奈我只好祝福你們,當時是真心的,因為只艾美開心就好!」
「所以在我與艾美結婚後,有半年時間你消失了?」陳子文想不到三人之間會有這一層關係。
「不錯。當時我覺得很痛苦,但另一個聲音不住的勸說我,奪妻之仇,豈能不報。當時我以為道法根基不固,導致道心失守,心魔奪志造成的幻覺。為免情況惡化,故而我選擇了離開,並遠遁深山密林避世,潛心修道。」然說及此,臉上卻現出激動之色。
「但顯然就連老天爺都站在了我這一邊,竟讓我在無意間發現了這裡。剛開始時,我並沒太在意這裡的陰煞之氣,畢竟修道者自有化解陰煞之氣的方法。只是世事難料,此地的陰煞之氣居然引出了現在的我。而與此同時,我發現了一本筆記,這才發現了這裡的秘密,『奪舍重生,永世不滅』!所謂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於是我也開始鑽研這種長生之術。終於發現原來是要奪他人之體,通過能量體使精神與記憶重生於該軀體內!在這過程中,因忽略了陰煞之氣的侵入,另一個我亦開始被現在這個我同化!」
「所以在半年後,你因心魔已生,第二人格的特徵亦開始出現,於是到城裡找李一元夫婦,打算報復?」
鐘敬寧卻是搖了搖頭:「沒有!那個時候仍是我的另一面佔據主導,所以我只是想著與你們道別,遠離巴屬。不料當我打算與你們道別時,艾美已懷有身孕數月,你們則告訴我,想找個清幽遠離都市繁囂的地方生活作畫,不知怎的,當時我覺得相當憤怒,於是我鬼差神使的想到了這裡。哎,這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冥冥之中早有早已註定!」
「所以這一切是你早已算計好?」
鐘敬寧聽後又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何到達這裡之後我又勸說你們離開嗎?」
陳子文似乎記不起有這事,不由疑惑起來。
鐘敬寧接著說:「因為當時另一個我仍未被完全同化。可惜你們不聽勸說,認為這裡是你們心目中的絕佳生活與創作之地,堅持將這裡進行重新裝修併入住,鳩占鵲巢,後果可想而知!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裝修隊在裝修過程中不小心破壞了這裡的佈局,我雖立即進行補救,但陰煞之氣已泄,使得現在的我加快了對這副軀體的掌控。」
「所以二十二年前李一元被滅門的慘案由你一手主導?」
「不錯!包括李一元的出軌!而原本我打算放過艾美的,畢竟她曾是我愛過的人,又已懷有身孕。但好奇害死貓,她不該進入地下室,更不該在我勸說李一元離開這裡時而極力反對,而我也不可能因為她而放棄這項人類最偉大的工程,這亦是我可長生的希望!所以當年兩個我經過激烈掙扎後,終於還是現在這個我勝了!」鐘敬明居然略帶傷感。
「如此說來,你是可以為因這裡所謂的長生之術而犧牲所有人了,包括親朋好友,師兄師弟?」
鐘敬明又點了點頭。
陳子文聽到遍體生寒,就連血液都如被凍結了一般!但隨即他又笑了,無奈、憤怒、嘲諷都夾雜在其中。
「你笑什麼?」鐘敬寧眉頭一皺。
「笑你心會失敗!笑你可悲可憐可歎!你信心滿滿的以為經過實驗後必會成功,但為何前人仍無法通過這種方法得以長生?需知此方法乃前人早已想到,而人只是順著別人的足跡罷了」
之後他又轉而看向李鋒:「李鋒啊李鋒,看來你和我一樣,都只是他實驗的對像而矣!但你更可悲,淪為了他的殺人工具,到頭來最終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今日只是二十二年前這裡所發生之凶案重演而矣!你覺得你能置身事外?」
李鋒又豈是蠢蛋,聽後呆立當地,死死地盯著敬寧。
「你放心,你要的是錢,而且你身強體壯,難道還怕我這樣一個糟老頭子?」。
「你看他又有何用?若然我猜測不錯,他連個送終之人都沒有,是吧甯哥?更何況,你能否從這裡出去都成問題,更勿論有命花錢了!」陳子文嘲諷說道。
鐘敬寧聽後面色一變:「他是想離間我們,這些年來你的生活難道不是我給你的!況且,日後陳家的財產最終歸誰?奪舍後我仍未與他的軀體完全融合,到時候回到了『家裡』,還需要你的說明呢。」
李鋒想了想,確實如此,於是冷冷地看了陳子文一眼,不再作聲。
「以你這種人,家庭只會掣肘於你,所以你不會成家,收養項不遇顯然是出於愧疚。所以項不遇該是在提頭畫血案中唯一存活下來之人,對吧?」陳子文亦不再看李鋒。
鐘敬寧還是不作聲,但神態卻已默認這一事實。
「所以項不遇也是實驗對像之一?二十二年前,他應該才六歲左右,所以你改變了他的記憶?」
「你真的很聰明,分析能力也強!」鐘敬寧歎道。
「我和項不遇由小玩到大,為何你將陳家放到了最後?」陳子文又問道。
「因為你的體質最適合奪舍,但說了你也不懂。其實你該感到自豪,對吧?好了,說了這麼多,時辰也到了。」
地下室內傳出慘叫之聲。
次日清晨,莊園周圍的濃霧散去,莊園之內出現點點光斑。
項不遇跌跌撞撞的走出別墅,來到車子的旁邊,打開車門,鑽了進駕駛室。
看著駛出莊園後漸漸消失的汽車,提著首的陳子文歎了口氣,慢慢的走進了畫中。
項不遇竟如老馬識途般離開了密林!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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